赶紧走吧,再磨蹭一会麻辣串泡久就不好吃了。
42、03
深秋的天黑的早,苏御安走出校园的时候已近黄昏。苏御信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瞧着自家哥哥走在几个同学中间,不苟言笑的摸样。黄昏的余晖落在御安的肩上,映衬着他略有些漠然的神情,让御信的心漏跳一拍。
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养胖这人?脸好小!所以眼睛显得很大,微微上扬的眼角在低垂视线的时候显得尤为秀气。如果不是一脸的疏离神情想必会有很多人喜欢他吧?站在马路边上,苏御信满心欢喜地打量着哥哥,对面的人抬了头瞧见了他,温柔的笑容在漠然的脸上绽放开来,暖的沁人心脾。御信的心跳又漏掉一拍。
跑过了马路,站在御信面前,还没开口说话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嗯,今天不错,没发烧也没咳嗽。”御安满意地说。一低头,看到御信手里拎着的东西,大眼一亮,“给我的?”
“我还有第二个哥哥吗?不给你给谁?”说着话,他拉起他的手走到路边的花坛,坐下,“就在这吃吧,回家该凉了。”
兄弟俩肩膀挨着肩膀坐在花坛边上,御信帮着打开了塑料袋,掰开了方便筷子塞进御安的手里。看着他吃下一口后满足的表情,心里就觉得甜滋滋的。拿出他包里的水瓶和纸巾,在一边等着,看他大口大口的吃,听他声声喊着辣,御信帮他嘴边的油渍,眼中尽是宠溺的温柔。
“哈,好辣!真过瘾。”御安忙着吃,还能抽空问了医院的事,“医生到底怎么说的?电话里你也没讲明白。”
“没大事。就是虚了点抵抗力差,所以前阵子才会总感冒。喝三个疗程的汤药就行了。秦大夫告诉我不能光是在家躺着,每天按时做做运动,只要不累着就行。”
“饮食方面呢?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御信喝了口水,顺势递给了御安,告诉他:“别操心了,没什么注意的。我还年轻,不适合吃大补的东西。你也不想看到我吃补品吃的鼻子窜血吧?”
好辣!御安接过水瓶一口气喝掉大半,顺手又给了御信:“就算不吃大补的东西,也该吃点好的吧?青菜豆腐什么的也没多少营养。不都说三分治七分养么,你需要好好养养。”
一边听着哥哥的唠叨御信一边也喝了水,被御安的嘴碰过的瓶口都是辣味。御信怕辣,放下水瓶咧着嘴:“哥,你害死我了。这也太辣了。”
俩人光顾着聊天,一瓶水喝来喝去的也没在乎。听见御信捂着嘴一个劲嘶嘶,御安才想起,怎么就不知道再买一瓶呢?急着拉下御信的手看他的嘴,心急之余忘了他手里还有纸巾,直接用手抹了上去。
弟弟还跟小时候一样,半点辣沾不得。不大点儿那会儿自己就经常用手给他抹辣,他一边哭一边吵嚷着要吃橘子糖,小脸皱的像刚蒸出锅的包子,别提多可爱。
校门口的柱子后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家兄弟的亲密接触。当一辆车驶过,柱子后面的眼睛消失不见,地面上遗落了一张被揉成团的白纸。
回到家后,御安不顾御信的反对,坚持在厨房熬药。拿着医生开出来的“熬药须知”一边准备一边反复的读。
“三碗水熬成一碗。”御安挠头,“多大的碗啊?是小碗还是大碗?最后熬成一碗水熬成一碗水,怎么算剩下一碗水了?”在客厅里翻翻找找,竟然找出一个量杯来,把一碗水倒进量杯,“哦,二百毫升。就是说,最后要剩下二百毫升水。”
一边已经做好了晚饭的御信很无奈,也只能由着他折腾去了。汤药在砂锅里小火熬着,御信拉着御安回到客厅吃饭,并把吴文飞的事说了一遍。御安听着有趣,就问他吴文飞到底什么毛病?这事,御信也说不准,乍一看吴文飞那样,还以为他是恶鬼缠身,但仔细一瞧他身上没有那股子怨毒之气;御信就怀疑是有人给他下了咒,所以才叮嘱他今晚做些准备。如果明天那些东西都没变样,那就难办了。不是咒,也不是恶鬼缠身,剩下的可能性也许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
“那人到底什么样?”御安切好了水果放下,坐在御信身边。
“大肚子。肚子大的不成比例,我怀疑他那肚子里肯定有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敢随便去碰。”
大肚子啊,莫非两口子都有身孕了?被自己的想法搞的一个激灵,御安赶紧吃了两瓣橙子,去去恶心味儿。
深夜十点多,吴文飞在别墅里走了一圈,确定所有窗帘都拉严实了,才返回卧室。这时候,他的妻子丁香已经接了十来盆的清水正在按照要求摆放,他赶紧过去帮忙。妻子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可是马虎不得。丁香看上去有些紧张,跟在吴文飞的身后亦步亦趋。最后水盆都摆放完毕,檀香也点燃了,吴文飞拥着丁香送她回卧室。
“你睡吧,我得看着香,苏先生说了,那香不能断的。”
丁香紧紧拉着丈夫的手:“会没事,对吧?”
“没事,你别担心了。快睡。”
安抚了妻子之后,吴文飞回到客厅看着檀香。他是非常期盼水盆里的水会有变化的,那样苏御信就会帮他解决问题。这个怪病已经半年多了,肚子越来越大,伴着阵痛让他苦不堪言。看过不少西医中医,那些号称妙手回春的医生们各个摇头表示无奈,难道真是他恶事做多了,来了报应?想到这里,他冷笑几声。商场如战场,如果他吴文飞怕报应,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成就,比他卑鄙的人多去了,比他狠辣的人也有的是,怎么不见那些人有什么报应?这肯定是仇恨自己的笨蛋搞的鬼,别让他抓住,否则,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吴文飞是个商人,也信些风水玄学,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苏御信的建议。也猜到可能是那个仇家在算计他,反正有苏御信那种人在,只要多给些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至于仇家,他不着急,慢慢的查,查到了再慢慢的玩,这样才有乐趣。
他的心情大好,倒了杯红酒坐在按摩椅上细细品尝。没喝上几口,肚子忽然呜呜做声,仿佛如泣如诉。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开始他很惊慌,渐渐的有了点胆子仔细听肚子里的呜呜之声,但细听下又不清晰,也听不出个什么意思来。他气恼地喝光了红酒,索性把着酒瓶牛饮起来,越喝越恼火,咒骂着对自己暗中下手的仇人,不得好死。
很快,吴文飞醉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屋子里明亮的灯光下几根檀香飘散出袅袅青烟,其中一根的火头黯淡了下来,渐渐熄灭。
翌日清晨,苏御安早早起床给御信做了早饭,热了昨晚熬好的汤药。兄弟俩又是嘻嘻哈哈的打闹一场,苏御安才拿着包准备上学。一开门,愣住,眼前人熟悉的摸样让他半响没缓过神来。屋子里的御信看到哥哥站在门口呆愣不动,便走过去:“哥,你干什么呢?”到了跟前才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白净的脸,秀气的五官,无框的椭圆型眼镜,这人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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