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翔无所谓地耸耸肩,平心静气地问道:“杜先生知道草鬼婆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
“哦,这就是知道。”言罢,见杜英辉眼中闪过寒光,就觉得心情大好“杜先生的接受能力比我好。第一次听说这个我可是吓了一跳,哪像你这样镇定的连个眼神都没变。”
杜英辉似乎并没有在意黄天翔沾沾自喜的态度,他把手中的雪茄扔进垃圾桶,随口道:“我很忙,你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再来,去跟我的秘书预约见面时间。”
就在黄天翔被气炸的时候,忽然从一侧冲出来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铁棍,直接朝着杜英辉冲了上去!黄天翔愿意做个看客,并好奇杜英辉这么大的人物没有保镖吗?一声惊叫,让黄天翔暗道麻烦。捧着太多东西的两个女孩子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被冲上来的三个男人撞下楼梯!身边的杜英辉就跟瞎子聋子似的,对眼前的事态视而不见。黄天翔没有他那份冷淡,只能跳下去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别看黄天翔瘦、别看黄天翔懒散,一旦认真起来也是凶猛强悍的!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身手大开大合无一处不彰显着男子的阳刚之美!站在台阶上的那人眯起眼睛,黝黑的更加幽暗。不到三分钟,那几个人都被黄天翔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甩甩手上沾到的血痕,黄天翔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冷眼看着上面的杜英辉:“杜先生,你最好不要希望我过来预约时间。再有下次,就是请你去局里喝咖啡了。”
黄天翔走了,没有带走那几个找打的男人。杜英辉缓缓走下台阶,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哼哼的废物,径直上了他的车。车内,司机朝外看了看:“杜总,是环海公司老总的几个手下。”
黑道出身的生意人,永远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像是没听见司机的话,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50、11
一连在吴家别墅住了几天都相安无事。苏御安不禁纳闷那个草鬼婆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同住在这里的异性们渐渐失去了警惕性,周晓晓和柳欣就不止一次吵闹着要出去逛街,只有丁香乖乖的躺在家里养胎,就连吴文飞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件事丁香很痛苦,她希望能送丈夫最后一程,但弟弟说那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她也只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了一整天。好在有两名女警陪在身边,会经常会开导她,最近两天丁香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偶尔还会听听胎教音乐,给肚子里的宝宝讲讲故事。
这天下午,苏御安从学校回来之后,就开始帮弟弟准备晚餐。其他人做的饭菜他吃不惯,几餐下来苏御信发现了他的食欲不振,索性揽下了做饭的工作。苏御安觉得过意不去,只要有时间就会帮忙。刚刚走进厨房,就见周晓晓正磨着御信要吃蛋糕。那东西做起来很麻烦,苏御信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份耐性,很干脆的拒绝了周晓晓的要求。对方很不高兴,一眼瞧见了苏御安便嘟着嘴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你说说御信嘛,不过就是做个蛋糕而已。”
“他很忙,你别去吵他。”苏御安也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避开了周晓晓的嗔怒,他朝着御信走过去。不想,却被周晓晓抓住了衣襟。见她一脸的委屈,苏御安实在搞不懂哪里屈着了她。
“御安,那你陪我出去吃好不好?”周晓晓继续摇晃着苏御安的手臂,“你可是要保护我的,我不管,反正御信不做给我,你就要陪我出去吃。”
这是什么道理?苏御安压着火气,婉言拒绝:“抱歉,我也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做。”
“喂!“周晓晓狠狠跺在苏御安的脚面上。也不管他疼的皱眉,自顾自地说,“女孩子在邀请你约会,你这样会很没有礼貌。”周晓晓的举止像足了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公主,恰好偏偏正戳中了苏御安的厌烦之处。只可惜,小公主似乎还不明白,一味的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幸好有丁香走过来请求苏御安帮忙看看邮包。苏御安这才压制着火气,甩开周晓晓,跟着丁香出去。
检查邮包苏御信定下的规矩,凡是送到这栋别墅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他走了几步,觉得脚上还是很疼,不免更加对周晓晓失了好感,还希望她不要对御信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他可不会顾忌什么,直接把人提出别墅!
看着苏御安很爽快地跟着丁香走出去,周晓晓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走运啊,老公死了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
准备晚餐的苏御信实在懒得跟周晓晓这种女孩说话,怎奈她就站在身边眨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御信叹息一声:“你这种人啊,怕死的时候乖的不得了。有了仰仗就觉得谁都要护着你了。给你一个忠告,别把我哥惹烦了,否则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言罢,转身离开厨房。被扔在厨房里的周晓晓气的直跺脚!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可是科学家的女儿!她气闷地抓着脖子,越抓越痒。脖颈上的表皮下面有个小小的东西刷地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肩上,她扯了扯衣服,决定去洗个泡泡浴。
吃过了晚饭,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苏家兄弟把三层楼都检查了一遍之后,也在客厅里准备休息了。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苏御信洗完澡,回到哥哥身边,开了电视。苏御安见他头发也不擦干净,就把人按着坐在地上,自己的双腿之间。顺手拿了他搭在肩上的毛巾蒙在头上,缓缓擦了起来。
“这几天倒是安静。”苏御信半眯着眼睛,说,“天翔今天给我电话还说,再住几天没事的话就得撤了。”
“那就再看几天。其实,我也想早点走,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这话他爱听。苏御信懒洋洋靠在哥哥怀里,枕着他的肚子仰起头来笑嘻嘻:“心疼了吧?”
闻言,有人哑然失笑,撤了头上的毛巾轻拍他的脑顶:“今天的汤药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敢不喝么?”说着,反手抓住哥哥的两只手臂拉到胸前握着,“等老头子再来我得跟他把话说明白,不回他那边了,咱俩就一直住到你结婚为止吧。”
“我没想过结婚。”这是真心话。有时候苏御安总觉得还有些事没解决,所以,他无心谈恋爱,更无心结婚。听苏御信这么一说,不但没觉得好笑,反而觉得郁闷,“不觉得奇怪吗?从我们相遇到现在,不断出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最近几天他的的确确是察觉到违和感。也许他不该说出来,若是让御信也跟着担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低头看了看御信的反应,这人却松开了他的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脖子,他不得不弯了腰低了头。看着御信仰躺在自己的腿上,笑的一派坦然。
“哥,有我呢,别怕。”
莫名其妙的红了脸,苏御安转转头,揶揄似地回他:“谁说我怕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嗯,我们,嗯,都要在一起。”忽然,御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勾着他的脖子垂下头,两人额头顶着额头。苏御安的心狂跳起来,凝视着弟弟温柔的眼神,听他轻柔的声音,“对,咱俩要永远在一起。”
心里暖暖的,还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感触膨胀起来,堵在胸口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又找不到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只能不适地放任它自流。
苏御安假模假式地咳嗽两声推着苏御信坐得直了些:“等放了寒假咱俩回老家一趟,把户籍迁过来。那什么,以后,以后”说了这些,他不敢去看御信的表情。察觉到地上的人站起来,跪在沙发上面对着自己,苏御安忽觉太多嘴了。这种懊恼的情绪在御信的手伸过来捧了他的脸时,消弭于无形。弟弟的眼神总是这么温柔,他就这样略带些苦恼地看过来,让苏御安心绪难平。
“哥,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不会走的,不管户籍上我们的名字是不是在一起,我都不会走。”
心里泛酸,他勉强地嗯了一声。弟弟靠了过来,轻轻的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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