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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思绪看似想了许久，但是其实也就一分钟的时间。

于是，沉默片刻的路桦愓道。“小九，我知道你比一般孩子懂事，也机灵，所以我就直接说了，不是我现在不喜欢……你爸爸。而是我出过一次车祸，那时候撞伤了脑子，对于怎么生下你，以及……你爸爸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才会不认识你们……抱歉。”

小孩闻言猛的抬起了头来，紧张兮兮的道。“你，你出车祸了？怎么，怎么了？”

这一瞬，路桦愓心中一暖。“是以前出的车祸，现在已经好了，只是还是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小孩呐呐道。“所以，所以你不认识我和爸爸……”

“是的。”路桦愓点了点头，“我很抱歉。”

小孩有点无措，有点忧心，看着路桦愓的眼神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期盼。“那，那我爸爸很好的，真的，爸爸可好了，他是最好最好的爸爸，你只要跟他在一起肯定会喜欢他的！”

小孩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小小声变成了大声，小眼睛里带满的，都是对父亲的自豪和骄傲，所以才会越说越自信，声音都高了起来。

这童言童语一下子敲中了路桦愓的心脏。这孩子的眼睛……和程项垣很像。

看着这样一双眼，路桦愓居然有逃避的冲动。

似乎，自己的想法太现实，太自私，所以，根本都无法和孩子正面相视。

路桦愓有些口干舌燥，抿紧着唇瓣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的言语，孩子还小，夸赞一个人也只会说“好”，但是，也正因为这一份童真，让人觉得真实。

可，为何是程项垣？

为何是一个男人？若是乡村来的女人，他路桦愓看在孩子的面上养也就养了。

可为何是一个男人？还是虽然救了自己，但是却也给过自己耻辱的男人！

最终，路桦愓抿紧着唇瓣开口。“小九……不是我不想答应你什么，而是，我需要时间，大人的事情有时候是很复杂的，小九别急，嗯？”

路桦愓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只能想着拖，在商场中，若有为难，也都是用拖字诀，他不想将手段用在孩子身上，可是，他的骄傲和自尊也不会让他接受一个男人。所以，只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