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听一声细微开门声响,一股男子劲爽的味道随风潜入鼻翼。庚武进来了。秀荷把身子在薄毯下紧了紧。
悉悉索索褪衣裳的声音,忽而他就卧上床来。她不想理他,他却执意扳-弄着她瑈-白的肩膀,灼哑的声音异常温柔:“傻女人,那大营里的事儿怎能作数?说好的忘记过去,怎生还是不肯理我?”
秀荷拂开庚武的手,一意不肯说话。
庚武便也不再扳弄她,精致薄唇沿着她曲婉的脊骨儿徐徐往下,大手也在她锁骨下若有似无地揉拈。
太久没有过好合,那肌肤相熨间竟似异常的敏感,他应是也才刚刚冲过凉,肤表是清凉,内里灼出的却是炙-热。掌中力道太深,推他也推不开,身子倒跟着他软了,一忽而便被他轧在了裑下。
四目相对,看到他潋滟且深情的狼眸。近日两头奔波,竟不知清削了许多,鼻梁更英挺了,眼下还有暗青……是她干熬的他。
知道怪他不得,也知日子总是要过,秀荷恨着庚武:“我可说好了,这之前的都不作数;但这之后的,你若再与她生出甚么瓜葛,便是不要这三只小狼崽儿,我也不会再随你过下去。”
个狠心的女人,崽崽们还这样小、一刻也缺不得娘疼,她竟舍得说不要。可知便是舍了这三个小儿,他也一样放不过她嚒?
“你便是不说,我也晓得该怎么做!”庚武在秀荷耳际重重一啃,那暗中用力,忽而就入去了繁花水涧。太久没有予她,早先的时候还怕她不适,忽而几经进出,慢慢便契合起来。
午夜蝉鸣蛙叫,把床帐里沙沙绵绵的喘息遮挡。那暧来缠去,浮起又落,蚀骨啄魂,不晓得后来便把命儿丢了几回,等到四更天明,双双才遁去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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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忽而黑天,一忽而白日。
眼看就是中秋,柚子又熟。大早上乡下的庄户送来一担柚子,黄澄澄的勾引人食欲。佝偻着背站在阴凉的天井之下,声音低得没有底气:“今岁台风多,收成不是很好,求东家匀几两银子救救急,实在是孩他娘病得厉害……”
老太太盘着三寸金莲,一杆水烟斗吧嗒吧嗒。本来不想借,这种钱借出去了就难收回来,但是庚家那边收的地租少,田水也肥,怕庄户弃了梅家不做,便叫老张去拿来几吊钱。
眯着眼睛,幽沉沉的:“你那媳妇一年到头都在病,实在不行就去城里请个好点的大夫,这样断断续续的,多少钱填进去都是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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