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截了他的话头，道：“等人的。”
萧书岚奇道：“等人？”
柳听竹侧头去看天上的月亮，白亮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妖异的惨白。“是，今天等到的是你，你真不走运。”
萧书岚道：“这里布了阵？”
柳听竹微笑，笑得却无了方才的清气，平白地添了妖气。“你知道得未免太迟。你到这里来求花，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里到处都是山妖树魅？”
萧书岚沈住气，闭了嘴听他解释。
果真对方又笑了起来，道：“我要等到九百九十九个人，你……是最後一个。”顿了顿又道，“看在这份上……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萧书岚道：“萧书岚。”
柳听竹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了两遍，笑道：“名字还成，我会记住你的。”
2
淡青衣袖轻轻一拂，那浸在石桌上的下凹的棋盘里的黑白棋子，尽数跳了出来，一阵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丁丁当当不绝，萧书岚惊讶地发现，那看似一局的棋子，竟然像跃之不绝似的，那汪水里，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棋子？
有一枚白子在地面上跳了几跳，竟滚落到萧书岚脚前。萧书岚下意识地伸手拾了起来，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还未把那白子举到面前，便有一股血腥气直冲入鼻端。萧书岚一惊，握著那棋子的手也颤了一颤。
就著月光看来，那白子上面，竟然有丝丝如血般的细丝交错纵横。那浓烈刺鼻的血腥气，让杀多了人的萧书岚一时竟有也欲呕的感觉。
抬头向亭中望去，不知何时，雨已停了，柳听竹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月光自亭顶的洞泻下，银白耀目地倾在他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甚至有碧绿的反光，让萧书岚心中一寒。
如果不是这双眼睛，他清逸淡雅得就如同月下的仙人。而这时，萧书岚只能相信，面前的人是个妖魅，不是人类。
他握住剑柄的右手，已渐渐沁出了汗珠。
清明如水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只觉得一阵阵寒意沁入肌肤。柳听竹的眼睛在月下，也渐渐地变得清亮如水。
他伸出右手，修长纤细的指间，拈了一枚白子。几乎分不清白子跟他手指的颜色。
“这是第九百九十九颗棋子。”
萧书岚不自觉地低了头去看自己手中那枚白子，柳听竹清清冷冷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其余九百九十八颗棋子，每颗里都有一个人的魂魄。当然……也包括了你手中那颗。”
萧书岚手一松，那颗棋子从他指间滑落，跳了几跳落入草丛中，也看不见了。
柳听竹慢慢举步从亭中走了下来，衣袍飘飘，唇角含笑，一双眼澄如水，亮如星，却已看不到丝毫的邪气。
萧书岚看著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右手一紧。
柳听竹走到距他三尺之遥，停了下来，笑道：“我看得出你是身有武功之人，而且还一定是个高手。可惜，在妖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没有用的。如果你是个收妖的法师，那还可以试试你的本事。不过，一般的法师，对付我这种已经吃了九百九十八人，只缺一个就可以修炼成仙的妖，只会反被我吃掉。”
萧书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道：“怎麽吃？”
柳听竹又笑，这时他已经走到了萧书岚面前，萧书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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