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普一入门,见到的便是那犹如美人春睡的画面。
只见谢晚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藕荷色寝衣,半趴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支着,一只手翻着面前的书卷,只腹部那一处拉了一条薄毯盖着。因她身上穿的寝衣有些随意,松松垮垮的,可以看见洁白犹如美玉的肌肤,以及右边隐约漏出的那一角光洁圆润的肩头,再往下,甚至能看见形状极美的锁骨和
王恒之心里默念了几遍“非礼勿视”,颇为艰难的把目光收了回来,轻声道:“虽是烧着炭,可还是要小心些,要不多穿些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谢晚春嘴里“唔”了一声,顺手指挥王恒之:“有点渴,你替我倒杯水来。要温的。”她的目光还盯在书卷上,声音倒是娇软软的,甜得令人心里舒服。
王恒之只得伸手替她扯了扯那条差点就要滑下榻的薄毯,随即起身提了丫头早已温好的水壶倒了一盏水,想了想又找了瓶蜂蜜,往水里添了些蜂蜜,这才递过去:“水是温的,我加了蜂蜜。”又有些好奇,凑过去看了看谢晚春手里拿着的那卷书,“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谢晚春顺手把手上的书卷往边上移了移,抬手接了那盏蜜水,低头抿了一口总算觉得喉咙舒服了,便又半仰起头在王恒之手臂上吻了吻,攀着他的手臂笑应道:“没认出来?是陈先生的杂记,我之前忙得很倒是没怎么看,今日拿来一看倒是有些入迷了。再说了,他难得回来一趟,我总是要抽空与你一同去探望的,多少也要看点儿,到时候才能搭上话呢。”
谢池春少时被薛老太傅压得太厉害,偏她性子倔,你越压着她就越不高兴。因着陈希与薛老太傅齐名却又晚了差不多二十年,谢池春后半段时间又紧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只不过是略看了些罢了,只知道陈希算是个有才的。如今忽然想起来,她又仔细翻了翻,倒是觉出这“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了。
王恒之不禁抿唇微微笑了笑却没问她之前‘忙’什么,反倒捡起边上的布巾替她擦了擦头发,道:“头发还湿着呢,你也真是半点也不怕着凉。”
谢晚春见他这般温柔小心的替自己擦着头发,难免又有些失笑:“好了好了,你一入门,又是嫌我衣衫薄、又是嫌我头发湿,真是啰嗦”她仰头看着坐在榻边的王恒之,眼里好似藏着一轮明月,一双黑眸明亮又皎洁,仿佛月光一般能照入人眼底。她樱唇粉嫩,扬唇一笑便带了几分甜腻的调笑意味,“这样吧,下次干脆改口叫你‘王嬷嬷’好了。”
王恒之真想把这不知好坏的家伙按住,直接打一顿算了。他手上动作倒是依旧轻柔的很,嘴里却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我下回叫你‘谢公公’?”
谢晚春当真被这个“王嬷嬷”和“谢公公”笑得肚子疼,最后忍不住了便只好趴到王恒之怀里头笑,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都颤了:“哈哈还别说,那还真是凑对了。”
王恒之低着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轻声道:“是啊,正好凑对了。谁也别嫌弃谁。”
谢晚春只觉得头皮微微一紧,热血上涌,颊边滚烫一片,一时间竟是忘了笑。好一会儿,她才煞风景的道:“对了,礼部那边定下三妹妹入宫的日子是三月一日。这么一想,我们做哥哥嫂嫂的倒是落后了几天呢。”
王恒之再一次想要把怀里的人按住打一顿。真是三天不打就能上房揭瓦,半月不大估计就能上天了。
只是,真要是下手还王恒之难免有些手软,最后只好用手指按着谢晚春的下颚,低下头狠狠的吻了吻她的唇,把人吻得双颊晕红,气喘吁吁,方才觉得解了口气。
等王恒之休沐了,谢晚春果然抽了空与王恒之一同去了陈先生陈希现住的那个翠竹观,顺道带上上回宋氏特意提醒过的“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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