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不想走似的!安宁愤愤地在心里又比了个中指,有些僵硬地迈开脚步就走。耳朵里听见雷克斯在背后哈哈大笑,好像十分愉悦,可是那隐隐的精神波动却完全没有那么轻松。而梅林那边传来的波动却更加尖锐,简直像针一样了。
无暇再去考虑雷克斯这种举动的用意,安宁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要跑起来。他得赶紧回帐篷里去,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能感觉到他人的精神波动,又是什么契机居然让自己得到了这种能力!
“怎么了?中校叫你去干什么?”林恩一直等在帐篷里,早有点急了,“刚才有艘飞船降落,听说是凯撒将军身边的秘书官,他来干什么呢?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可能是来传达军部的什么指示,但雷克斯不让我呆在那里,所以不知道。”安宁整理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立刻感觉到一种极其轻微的精神波动,很柔和的,但波动频率很快,有点急切。这就是林恩的精神波动?是担忧?安宁双手抱住了头,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感觉……太奇妙,太难以理解,所以……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你怎么了?头又疼吗?”林恩的精神力波动忽然剧烈起来,虽然其强度远不能与梅林相比,但近距离的感觉非常清晰,现在,安宁不必再怀疑了,他确实能感受到他人的精神力波动,而且,相当清晰!
“……不,我头不疼——”安宁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最后决定还是先不要说,至少等他搞明白了能力开发的原因再说,“对了,雷克斯在怀疑我的身份,上次我冒用了你的名字,这次他竟然问我,你是不是叫安宁。”
“那,那怎么办?他想干什么?你怎么回答的?”林恩有点紧张了。
“我说我不知道,有机会问一下。对了,我说我一直叫你小宁,你记住了,如果雷克斯来问,不要穿帮。我想——”安宁沉吟一下,“他即使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他应该也来不及做什么。”
说到上战场,林恩就不由自主地紧张:“中校打算怎么办?他真的不会全体枪决?”
安宁冷笑了一声:“全体枪决他现在还训练什么?搞几百只活虫子来也不容易,放心,费了这么工夫,怎么也得让咱们上战场体现一下炮灰的价值。”
林恩不自觉地开始咬指甲:“咱们能逃得了吗?”
安宁把他的手打下来:“别啃指甲!放心,会有办法。雷克斯现在看来并不怀疑我,这就是咱们最大的机会。”
林恩仍旧很紧张:“但是我总觉得,中校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骗过他……”
“没有?”安宁又冷笑了一下,“至少咱们两人的身份他就搞错了。只要他是人,就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尤其是——他现在以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太自信了,这就是他的弱点了。”
林恩仰头看着安宁。总觉得从那天听见了军部的计划之后,安宁就有些变了。林恩说不清楚这种变化是什么样的,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安宁变得锋利了,就像开了刃的刀,忽然多了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安宁感觉到林恩的精神波动,正想安慰他几句,忽然听见外头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掀飞了起来,又砸在地上发出第二声巨响。安宁顾不上说话,一头冲出帐篷,只见在空地上的囚犯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雷克斯的营房——简易营房的硬化树脂房顶被掀飞了,砸在旁边的营房顶上,把房顶也砸穿了。不仅如此,营房的门也飞了,梅林正从里面怒气冲冲地出来,完全无视执勤士兵惊讶的表情,大步就往飞船走。雷克斯从屋里伸头出来,扶着被砸变了形的门框脸上带笑:“这就要走了?”
梅林脚步一顿,毫不犹豫地回身对雷克斯比了一根中指,然后径直跳上着陆还没有一小时的飞船,飞船蓝光闪烁几秒钟,呼啸而去……
“那位就是秘书官?”林恩半张着嘴合不拢,“他——他跟中校在干什么?”
安宁回忆一下梅林那尖锐的精神波动,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轻轻哼了一声:“谁知道!没什么好事吧。”他刚进营房的时候雷克斯大吼大叫地叫什么人回去,大概指的就是梅林,加上雷克斯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安宁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做给梅林看的,那真是——白活了两世。
林恩仍旧没反应过来,安宁也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帐篷。刚才,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营地上一股股的精神波动——呆滞发僵,以至于他不用去看旁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全都被惊住了。这种感觉太过……太过令人惊讶,好像其他人只要过于激动的情绪都会袒露在他面前,毫不设防。
“怎么了?”林恩发觉安宁不对劲,跟着进来,“你真不是头疼吗?那天你反应那么厉害,这几天又不吃抑制药物,真不要紧吗?”
“我真的没事。”安宁这几天把发给他的抑制性药物全部留下来了。这都是些类镇静剂,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我是在想,为什么大家当时都在场,只有我反应那么强烈呢?”如果说是虫族的干扰波,林恩也在啊,没道理他连林恩的身体也拼不过?而且在场一千多人,别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反应,他要不要反应如此强烈啊。
“是不是因为你在矿里受过伤?”林恩忽然想到一件事,“当时——当时医生说过一句,说你的大脑受了损伤……”提到拉文,曾经的痛苦回忆也就跟着浮了上来,林恩脸色煞白,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你第一次从那辆运输车里被救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医生特别紧张,说那么久的辐射会直接把脑细胞杀掉的。但是你恢复得很快,我当时听医生那么说,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结果你12小时就醒了,而且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大脑损坏的反应,医生又说你的防护服大概没失效……但是我后来听人说你被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防护服早掉到地上去了,所以我到最后都没明白你到底受没受伤。”
原来如此……安宁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当时拉文还称赞他聪明知道用防护服保护头部,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么说,难道他当时的冥想真的起了作用?那么大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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