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似乎是真的忘了贾环这个儿子,在贾环跟贾赦生活后,赵姨娘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变得和周姨娘一般,好像个木头人,贾政渐渐地也就将她忘了,她只有想儿子想的狠了,才偷偷地出来看看贾环,也不敢时间太长了,她知道贾环只有跟着贾赦才有出路,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即使这次离开荣国府,赵姨娘也一声没吭,只有贾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哭了一场。
贾环暗下决心,他日一定要出人头地,接出自己的娘亲,让她过好好的日子。林昊和贾琮一起安慰了一下贾环,贾环觉得心里暖暖的,自己还是有兄弟的,而且,大伯对待自己和亲生儿子没有任何区别。
这天,贾赦正在和休沐的林海闲聊,就听下人说贾代儒求见,贾赦一愣,才想起来这是自己那存在感很低的庶叔,贾赦急忙亲自迎了出去,见到大厅里不停踱步的贾代儒,急忙行礼道:“贾赦见过叔叔,不知叔叔有何要事,如此焦急?”
贾代儒一把拉住贾赦道:“侄儿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儿贾瑞吧,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贾赦一怔,对贾代儒道:“这是怎么回事?”贾代儒道:“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半个月前,我从家学回来,就看到瑞儿精神不佳,让你弟弟去给请了大夫,大夫说是耗费心神,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我也只当他是读书累的,没当回事儿,可是,瑞儿一直时好时坏,直到昨天,开始昏迷不醒了,这不,今天一早就来求你了,你救救他吧,我就这一个孙儿啊。”说着就老泪纵横了。
贾赦急忙安慰道:“叔叔莫哭,侄儿这就和叔叔一起去看看,相信瑞儿定然会没事的。”贾赦进屋拿了自己的医药箱就和贾代儒去了贾代儒家。这是贾赦第二次去贾代儒的府上,上次去,贾代善还在世,贾赦是去救了贾代儒得了肺痨的儿子贾攺,后来求了贾赦帮忙做了礼部员外郎,如今在林海手底下干活。
贾赦并不太喜欢这个庶叔,因为他有些假道学,但是他儿子还可以,但接触也不是很多,贾赦到了贾代儒府上,比起上次过来,破败了一些,倒也还说的过去,贾赦和神情憔悴的贾攺互相见礼之后,就来到贾瑞床前,一看大吃一惊。
这贾瑞中的分明就是司情阁内特有的情毒,手里死死攥着的正是风月宝鉴,这一僧一道皆死于自己手中,那么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于是,贾赦指着贾瑞手里的镜子问贾代儒父子:“贾瑞手里的镜子是哪来的?”贾代儒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贾攺若有所思的道:“这个好像是瑞儿媳妇的嫁妆。”
贾赦愣了,贾瑞娶媳妇了?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问道:“贾瑞何时娶媳妇了?我怎么没听说?”贾代儒父子也愣了,然后贾代儒道:“旧年瑞儿娶了金陵县伯后人王家长房嫡女王熙凤,是给府上下了帖子的,嫂子带着政哥儿来喝的喜酒,我们以为你忙于公务,所以不曾过来,并不知道你没接到帖子啊。今个儿瑞儿娘带着他媳妇去给他求佛上香去了。”
贾赦有些无语,贾瑞娶王熙凤,这王家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凤辣子嫁进贾家门啊。贾赦道:“贾瑞中了情毒,我现在就先帮他解毒,这面镜子我会直接毁了,等贾瑞醒来,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贾代儒父子急忙点头答应,一面破镜子罢了。
贾赦先拿出凤尾针定住贾瑞的魂魄,又拿出一颗解药喂进贾瑞的嘴里,看着贾瑞开始皱眉,马上翻开贾瑞的眼皮,将贾瑞微松的手里的镜子夺下,用反面一照,就听到贾瑞突然一声惨叫,接着吐出一口青色的血,还带着阵阵香气,很是骇人,接着就醒转了过来。贾赦又给贾瑞喂了一颗蟾蜍肉做的养身药丸,就收回了凤尾针。
半晌,贾瑞才会过来神,脸色慢慢转成正常,贾瑞看着傻愣的祖父和父亲,问道:“祖父,父亲,你们怎么都到我房间来了?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得这样沉?竟然没起来请安,实在是不孝啊。”
贾赦脸色有些凝重,贾赦问:“贾瑞,你可认识我?”贾瑞一愣道:“咦?赦伯父怎么也来了?”想了想又道:“难道我病了?我怎么没感觉啊?”贾赦又问:“贾瑞,今天是哪天?”贾瑞迟疑的说了时间,确是半个月之前了。
第58章 恶毒的王熙凤
贾赦拦下要说话的贾代儒和贾攺, 贾赦问贾瑞:“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贾瑞的头有些疼,贾赦发现竟然是风月鉴在搞鬼,直接运转功力将36只主针射向风月鉴,贾赦的神识听到几声凄惨的尖叫, 贾代儒和贾攺只听到铜镜碎裂的声音, 贾瑞没工夫听,因为他只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好在时间很短,要不是那疼痛过于刻骨铭心,恐怕贾瑞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随着疼痛的消失,贾瑞丢失的记忆也回来了。贾瑞怔了怔, 接着满腹委屈的扑进了疼他入骨的贾代儒怀里,再也顾不得男儿的脸面, 哇哇大哭的道:“祖父,瑞儿差点儿就见不到您和父亲母亲啦。”
贾赦等着抱在一起痛哭的祖孙三人平静下来,才让贾瑞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贾瑞回忆道:那天, 自己本来和往日一般坐在书房看书, 想在今年的乡试再试试, 可是因为天气实在闷热, 就想出屋透透气。
正好看到平儿鬼鬼祟祟的进了王熙凤的房间, 我觉得很奇怪, 就跟着过去了,一看她们竟然将门窗紧闭,本想直接推门进去,结果就听平儿对王熙凤说:“奶奶, 我们这个月的利钱收回来了,给姑太太那份儿也送去了,这些是票据,您收好了。”王熙凤说:“这个月怎么这么少?”平儿道:“这个月姑爷一直在家看书,咱们得瞒着姑爷,不敢弄得太大。”王熙凤说:“算了,反正他再有俩月就得去金陵了,咱们先忍忍吧。姑妈那边怎么说?”
我一听就踢开了房门,看到王熙凤手里拿个匣子,夺过来一看,竟然都是高利贷的借条,用的竟然是父亲的印鉴,我就急了,说要休了她,拿着那个匣子就要出来找你们,然后就感到脖子一疼就不知道了。
等我睁开眼睛,就到了一处凉亭,四周很多衣着清凉的美丽女子,或抚琴,或嬉笑,见我醒来,就围了过来,举止很是大胆,向我劝酒,我迷迷糊糊的问这是哪里?只记得一个宫装女子说是什么放春山,她是春姑,再后来偶尔清醒时,也是在和她们行苟且之事,只是越来越迷糊,只觉得很是舒服,再也不想其他。
贾赦三人听完,只觉得头上青筋直冒,但还得冷静下来,按照贾瑞说的地方找出了王喜芳藏在暗格里的借条,贾赦马上吩咐下人出去收集证据,一面马上命人去将贾珍找来,这已经不仅是放利子钱的事儿了,同时也是谋财害命的事儿了。
贾珍不大一会儿就到了,问清事情的原委,只觉得后背都跟着冒凉风,这真是太可怕了。未时末,上香的王熙凤婆媳回来了,看到正堂坐着的贾赦和贾珍都是一愣,等看到下边坐着的贾瑞的时候,王熙凤只觉得腿软瘫坐在地。一边的贾瑞母亲倒是没注意王熙凤,只是惊喜的一把抱住贾瑞,连生道:“佛祖保佑,我儿终于好了,明天我可得多捐点儿香油钱去还愿。”
贾赦他们没管那边母子俩说什么,贾代儒道:“王氏,你还有什么说的?”王熙凤呜呜的哭着,却不知声。贾珍做为贾家族长这时说话了:“重利盘剥,放利子钱,国法家法都容不下你,我贾家是绝对容不下你了,更何况你还谋害亲夫,将你送官也是无话可说的吧?”
王熙凤是真的怕了,赶紧趴在地上磕头求饶:“你们饶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一会儿,额头上就都是血了。贾赦抿了口茶道:“你那面镜子是从何而来?这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你从头说起,不得隐瞒,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兴许还能放你条生路。”
王熙凤听到问话赶紧道:“前年,我在城郊的姑子庙和婶子上香,见到一个毁容的姑子,她说我日后必会嫁给荣国府大房,以后荣华不尽,她求我,在嫁进贾家以后,想法儿将那面镜子的正面照到林家小子的脸上,她就将她出家前的财产都给我。”
我就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本是八公后人,却因为贾赦林海毁容,最后不得不出家,后来拜了马道婆做了师傅,学了道行,却因为心结未解,道行难成,而能帮她完成心愿的只有我,那镜子会让林家小子沉睡不醒,林家无后,她的心结就了了。为了让我帮她做,她直接将财物给了我,说是信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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