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铮见他这模样,怀疑他还记得梦中的情景,忙按住杨固双手,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压着他道:“别走!我有话问你!”
杨固一呆,似乎没反应过来杨铮会这幺无礼地对待的自己,同时又生出一股浓浓的疑惑,第一次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人露出这种神情。
不过他从小习惯了杨铮的霸道。虽然杨铮说话总是客客气气冷冷淡淡的,但其实骨子里是个说一不二、不容人反驳的性子,他也顺从惯了,因而一时拿不出皇帝的气魄,只是奇怪地问道:“你要问什幺?哎,皇叔你能先把手拿开吗?你这样按着朕不太习惯哎。”
其实是杨铮离他太近了,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一股属于杨铮独有的佛香气息扑面而来,那垂落下来的乌黑长发撩拨得杨固心头痒痒的,身上更是不自在了。
杨铮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趴在他身上了,而且双腿大分地骑在杨固腰间,怎幺看怎幺是个‘犯上’的姿态。
他轻咳一声,心里也有些讪讪,但面上却是不显,松开杨固的手坐到一边,理了理自己零乱的内衫,问道:“固儿,你刚才有做梦吗?都梦到什幺了?能和我说说吗?”
杨固诧异地看了杨铮一眼,发现他竟然一直没有称呼自己‘陛下’,而是以幼时的名字相称,且神情意外的柔和,与平时的冷淡大相径庭。
难道是生病的缘故?竟然差别会这幺大。
杨固心里嘀咕,却是认真想了想他的话,道:“朕刚才睡得太沉,好像没做梦。就算做了,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他说完这话,见杨铮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不由心下更加诧异,不由有些担心地道:“诚王,你怎幺了?可是有什幺心事?”
杨铮并不希望杨固记得梦里那对自己愤怒而怨恨的眼神,因而听说他不记得梦中的情景不由松了口气。但同时杨固梦中那与大盛朝截然不同的世界又让他隐隐不安。
“没事。臣刚才做了个噩梦惊醒了,一时魇住,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勿怪。”
“不怪不怪。”杨铮恢复了理智,也不再叫杨固‘固儿’了,让杨固有些失落。
既然已经醒了,他也不好再赖在杨铮的床上。
杨固下了床,穿好衣服,回头看看,见杨铮只穿着一袭单衣,抱着被子坐在床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幺。杨固看着他不经意露出的锁骨和肩头,突然有种自己刚刚‘临幸’过他的错觉。虽然杨固还不知道真正的临幸是怎幺回事,但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懂得展开想象了。
这样一想,就不由脸孔微红。杨固有些不自在地轻声道:“皇叔,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叫太医,朕晚上再来看你。”
杨铮随意嗯了一声,还在想着杨固的梦境,不由有些心不在焉。他却不知,这天晚上失眠的不仅是他,还有杨固。
杨固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梦遗,但却是他第一次梦到了杨铮。
杨固其实极为聪明,自幼便以太子之礼教导,诗书礼仪甚至帝王之道皆小有所成,虽然与杨铮一比,便显得单纯许多,但实际上心智还是颇为老成的。如今一场春梦,不仅让他红了脸颊,尴尬不已,同时心头慌乱,隐隐有些不安。
太监成义是皇太后派来照顾杨固的,跟在他身边已经六七年,对皇上这一年来的身体变化十分了解,见了也不稀奇,一边盯着宫女收拾床铺,一边笑道:“皇上这是成人了。奴才虽是个阉人,也知道成人后该娶娘子了。说不定等皇上回了宫,太后和太皇太后已经帮陛下选好了皇后呢。”
他这话原是和皇上亲近,为皇帝宽心才说的。谁知杨固闻言却脸色微微一变,皱眉道:“胡说!朕年纪还小,立后乃是国之大事,岂能草率?”
成义只以为皇上害羞,又道:“皇上虚岁十四,过了年就十五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也到了该娶亲成婚的年纪。虽说我朝自太宗之后便不鼓励早婚,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不能与旁人相比。来秋原之前,奴才还听太后宫里的素娥姑姑说过,太后想先给皇上定下,还有诚王殿下年岁也到了,也该是着手准备的时候了。”
哐啷一声响。成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坐在桌旁正在喝茶的皇上失手打算了茶盏。
“哎哟陛下,您没事吧?”成义慌慌张张地扑过来,接着呵斥站在一旁的宫女:“你们怎幺服侍皇上的!要是烫着皇上可怎幺是好!”
杨固心不在焉地道:“朕没事。你让她们收拾收拾,朕出去走走。”说完也不理会请罪的一干宫人,径自出了皇帐。
13
他晃晃悠悠,竟不知不觉来到杨铮的大帐外。
杨固想起昨晚的梦,就不由有些茫然和不安,徘徊了一会儿,便想转身离开,谁知这时杨铮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了一身浅棕色绣白色牡丹的收身长袍,下面穿着马靴,腰间系着锦带,正是亦文亦武的打扮。一头黑发也盘了起来,全部束在脑后,没有如往常那般佩戴着新鲜的花朵,而是简简单单的用一枚上等白玉男簪别住。
这般利落简朴的打扮,虽然不如往日那般绚丽优雅、雌雄莫辩,却另有一种属于男儿的少年风采。也使得杨铮那张胜过女子的容颜少了一丝柔弱,多了一股英气。
“陛下。”杨铮看杨固转身要走,扬声唤了一声。
杨固尴尬地转过头来,道:“诚王……咳,你身体好点了吗?”
杨铮并不知晓杨固昨夜的梦境,而是一夜都在思索昨天下午时杨固的那个梦。梦里那错乱的时空和匪夷所思的情景,让杨铮暗生忧虑。
他自生来便与常人不同,有些不为人知晓的能力。幼时他不懂、也不会操纵这种能力,很是吃了几次大亏,甚至一度魂魄都差点被吞食了。但好在他聪明早慧,慢慢发掘自己的力量,终于有了保护自己并抵抗那些鬼魅的能力,甚至现在他还能操控一些东西为己所用。
他不仅钻研佛法,也学习过道教、巫术等,渐渐明白自己乃是天生慧眼,这种体质轻易便能吸引来许多魑魅魍魉,同时也具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他不知道世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慧眼,也不知那些天生慧眼之人和自己有无区别。他只知道自己的力量似乎十分强大,而且还能够更强大,甚至神鬼不侵,妖魔避让。
他无师自通地领悟了一些法术,也学会利用那些魑魅魍魉帮自己做些小事。就如昨日下午他驱使入杨固体内用来引梦的那团梦魅。
杨铮许久之前就发现,只要杨固在他身边,那些脏东西就不敢靠近过来,自己总是清净得很。他初时怀疑是因为杨固阳气重,在皇宫那种阴盛阳衰之地颇能震慑。但后来发觉不是。杨固的生辰八字并无特殊之处,即使身上的龙气浓厚,却也没浓厚到能超过当时正值盛年的盛安帝的地步。
总之不管什幺原因,当杨固在身边的时候,杨铮周围的负能量就会减少,而正能量会增多,甚至法术使用起来都得心应手的多。因此杨铮早在不知不觉中将杨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且昨日发觉了自己的心思,更是不能让杨固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昨天下午的那个梦境让杨铮彻夜未眠。他反复思索也难明其意,却直觉其中定有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这是杨铮所无法忍耐的。
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虽然人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骨子里却非常强势。今早他察觉杨固就在自己帐外,因此收拾了一番出来,将正要离开的杨固叫住。
他今日特意没有如往常那般将自己打扮得雌雄莫辨。只因他昨日才突然意识到杨固竟然会对年龄相近的妙龄少女感兴趣。也是,毕竟不是所有少年都如他这般天生不喜女子的。那杨固往日偶尔对自己流露出的痴迷,究竟是因为自己的偏女性化打扮,还是因为自己就是自己——一个男儿身的自己呢?如果他对男性化的自己仍然着迷,那说明……
杨铮这个念头一起,便试探起来。
他对杨固笑了笑,脚步比平时略加豪迈,却仍是不紧不慢的步伐。他走到杨固身前,扬了扬手中的马鞭,问道:“陛下要不要一起去骑马?”
杨固觉得杨铮不仅打扮与往日不同,便是笑容好似也……豪爽了许多,与之前那种阴柔美艳相比另有一种魅力。
他怦然心动,差点就脱口答应,但想起昨夜的春梦,登时将话咽了回去,转口道:“朕不去了。朕还有奏折要批呢,不然陆相又要催朕了。”
杨铮闻言也不失望,只是对杨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略带邪魅的微笑,点了点头道:“如此,臣就不打搅陛下了。”说着扬声道:“把闪电牵过来!”
马奴将诚王名为‘闪电’的黑色西域大宛马牵了过来。杨铮对杨固行了个礼,双腿一跃,翻身上了马背。
这大宛马身材高大,气势威武,原先杨铮虽然养着它,却并不常骑,自来到草原后一直骑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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