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谷因为腹泻在家歇了两日,在此期间,她娘刁氏就问她咋整的,前几日才挨了板子在家歇了好几天,这还没过多久呢,又在家歇着呢。这么着,这个月的月钱怕是要被扣吧。
“娘,您少说两句行不行,难受着呢。”秋谷这两日拉肚子,吃不下,睡不稳,折腾得人都瘦了一圈,心情异常不好,所以不耐烦道。
刁氏瞥她一眼,问她:“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跑肚了?要是我记得不错,你除了两岁多的时候跑过肚,这许多年来都没有吃坏过肚子。对了,你跑肚之前吃啥了?”
提起这个秋谷更加来气,重重地在床上捶了一下,愤愤道:“那臭丫头真是我的克星,遇到她最近总在倒霉!”
她这么一说,刁氏立即就明白说得是谁了,忙问:“又是那个顾家的三姑娘整你?她给你吃啥了?”
秋谷咬咬唇,就把自己在何家大小姐送给嘉宜的那金橘饼上动手脚,可后来自己却不得已吃下去一个,就弄成现在这样对刁氏说了,最后她说:“娘,您说,那臭丫头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那几个我动了手脚的金橘饼她一个都没吃着……”
“你个死丫头,真是笨,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被那个臭丫头给整了。她一定是发现了她身边那两个丫鬟吃了金橘饼后跑肚的原因,然后故意在大小姐去她那里时,把那个金橘饼端出来让你看到,然后你就只能自己要来吃下去,免得大小姐吃了会怀疑到你身上。”刁氏抬手就给了秋谷脑门儿上一指头道。
秋谷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顾家三姑娘是故意的,自己上当了,相当于自己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想到顾家三姑娘看见她跑肚之后,偷着乐呵的情景,秋谷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又狠狠地捶了几下床,嘴|巴里愤愤地咒骂顾嘉宜,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刁氏看着女儿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求了江嬷嬷,让她将来整治回了顾家的那个庶出的三姑娘,并且花了二十两银子的事情对秋谷说了。
秋谷听完,立马高兴起来,拉着她娘的手撒娇说:“还是娘疼我,舍得花银子为女儿出气。”
刁氏一听又给了她一指头,然后|宠|溺道:“谁叫我跟你爹半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呢。我们累死累活地攒银子还不是给你攒的么。谁敢欺负你,为娘第一个不答应。再说了,那个顾家的庶出三姑娘是个什么东西,指不定就是姓章的偷的其他野男人生的野种,可恨顾家老爷竟然认下了她跟那个野丫头。泥腿子才穿上鞋,就来欺负人了,以后不过是给人做填房,做妾的命,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这个刁氏也只顾嘴|巴痛快,不想一想她自己是个奴婢,她女儿,她男人都是奴婢。而且她的女儿,将来连做妾还要奋斗一番呢。
“就是,就是……”秋谷在一边喜滋滋地点头赞同。
反正能听到别人说践踏那个野丫头的话,她就觉得简直可以跟六月天吃冰碗子相比,心里那是一个爽快。
她跟她娘一样,以此为乐。
“……等到那个野种回去顾府,顾家太太跟前的红人江嬷嬷有的是手段收拾她,放心吧,她就跟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跶不了几天了。将来我再去求江嬷嬷,让她跟顾家太太说,把那个野种配给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做填房或是做妾,有她哭得时候……”刁氏说到这里,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哈哈哈,好,好,我就等这看那一天,看那个野丫头还猖狂不!”秋谷拍着手笑出声道,一想到顾家三姑娘遭遇如同其母说的那种事情,她觉得简直比郎中吃的止腹泻药还对她的病症有用。
两母女笑作一团。
次日,秋谷好了去何大大小姐何淑云跟前伺候。
何淑云果然说下晌要去其母那里,并且没有让任何一个丫鬟跟随。
结果呢,她按照昨日跟嘉宜约好的去了三进院西跨院东次间的那间屋子的屏风后面坐好。
嘉宜随即派了山茶去找秋谷,让秋谷来自己这里一趟,她有东西要给秋谷。
秋谷不明所以,果然跟着来了。
她也好奇,顾家的三姑娘要给自己什么东西。
等到秋谷来之后,嘉宜就让山茶和小柳儿等人出去候着,她要单独跟秋谷说话。
跟前只剩下秋谷了,嘉宜便说:“其实,我今日叫来,是想给你这个……”
一边说她一边端起来一个小碟子,上头是一个掉了不少酥皮的金橘饼。
一看见那个金橘饼,秋谷立刻就紧张起来了。
嘉宜微微一笑,说:“我也不跟你饶圈子了,前几日山茶和小柳儿吃了我赏的一个金橘饼,她们两个一人一吃了一半……所以,我手里面这个,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秋谷面上立即现出惊惧之色来。
嘉宜呵笑一声,静静地看了秋谷一会儿,又道:“要是我把这个你做过手脚的金橘饼给你的主子,你说,她会不会把你撵出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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