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果真恶毒!”张铁树瞠目结舌道:“巧舌如簧,心如蛇蝎!那周青有今日,还不是因为她?可她转眼便……”二人远去,他摇头咂舌表示不可理解,正发着呆,只见陶墨言剥开草丛就要往外走。
宋研竹怔了一怔道:“你上哪儿去?”
陶墨言“嘘”地示意二人噤声,径直走到潘子的身边,只见他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你自个儿报仇去。”陶墨言轻声念着,在他的眼上抹了一把,潘子果然合上双眼,陶墨言二话不说,将他的尸首扛在身上走了几步,全力往周青所在山洞抛过去,只听砰地一声,尸体落了地,那山洞里忽而沸腾起来,两三个人从里头走出来,低头一看潘子的尸首,不由面色大变!
“潘子怎么死了!”不知是谁吼了一句,一众人走出来,赵思怜面色大变,沉了声道:“附近有人!”
“我看不是附近有人,而是有内鬼!”那人声音凛冽,当下便拔出刀来,架在赵思怜脖子上,骂道:“你个龟儿子的!你当老子没瞅到你们几爷子梭边边唧唧歪歪哇?你个批婆娘,害了老子青爷,还想弄死他才罢休嗦?”
刀子往赵思怜脖子上抹了抹,赵思怜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冒上来,让她忍不住颤栗,那一厢周青呆滞地坐着,微微抬起眼皮子,赵思怜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颤声道:“周青,周青你快说句话啊!到底是谁害了谁……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却任由他们这样对我……”
“你……你们放开……”周青哆哆嗦嗦说着,那汉子挣扎了片刻,正要放下刀子,忽而见赵思怜面露诡异笑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四周忽而传来一阵拔刀声,他抽刀回击已来不及,手臂上生生受了一刀。
陶墨言潜身回山洞时,那厢已经是刀光剑影,杀出了山洞。只见方才搀扶着周青的两人,其中一个仍旧护在周青身边,紧紧盯着赵思怜,时而挡下他人的攻击。另一个以一敌五奋力鏖战,那人手臂虽受伤,到底是个厉害人物,招式快准狠,以一敌五毫不示弱,刀尖一挑,便将其中一人胳膊砍断,余下几人望而生怯,赵思怜提了声道:“你们是打算就死在这儿么!”
“你个黑心肠瓜婆娘,老子宰了你,免得你紧到聒噪烦求得很!”他说着,挥刀便向赵思怜冲去。
“完了,那人得败!”陶墨言低声说着,宋研竹心一紧,忽见赵思怜手中攥着什么,待那汉子靠近,一扬手便朝着那汉子脸上撒去,那汉子呜呼一声,像是垂死的蚂蚱一般四肢抽了抽,瞬间便七窍流血而死。
“大哥!”一直护着周青的汉子悲恸万分,放下周青,提刀便要杀上来。于此同时,赵思怜声嘶力竭骂道:“就剩一个了!你们还不解决了他!”
众人一怔,忽而疯了一般冲向那人。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双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片叶不沾身的赵思怜和双目通红,瞪圆了眼睛的周青。
“你……是故意的……”周青一字一句,艰难道。
赵思怜轻步上前拍拍周青的脸,笑靥如花道:“周青,跟着你的这帮兄弟实在太蠢了,留着也是拖累,死了才是解脱……这还多亏了你,送我那包保命的□□,可惜只是一个人的量,不然我就送些与你,让你安生地走!”
“你……”周青圆睁了眼睛,身上的伤却让他无力发出声音,赵思怜摸摸他的脸,怜惜道:“我晓得你要说什么……周青,你别担心我,等你死了我就下山去,领着官兵来替你收尸……你怕是不晓得吧,你活着值一千两,死了还有五百两,我会领着赏钱好好活下去。你赶紧睡吧,睡了就不疼了……想想我点好,咱们昨夜也是共度过的。”
“唔!”周青还要提声,赵思怜欢快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将自己的头发拆开,编成一条麻花辫子,又从死尸中挑了身量矮小的,扒了衣服换上,不过瞬间她就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村姑,她嘤嘤两声,假意抹了泪哭道:“官爷,是天杀的山匪掳走了奴家……”
空气中渐渐弥漫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宋研竹起初还能强忍住呕吐的,至赵思怜“嘤嘤”那两声,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呕起来,赵思怜的声音戛然而止,怔了怔向宋研竹的方向问道:“谁,是谁在那里!”
草丛中窸窸窣窣走出几个人来,就在一瞬间,赵思怜呆若木鸡,许久之后才喃喃道:“陶墨言,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你为什么……还在?”
“我们一直都在啊……”张铁树戏谑道:“咱们做了一日的邻居。大奶奶算无遗策,让我很是佩服。”
“你们一直都在?”赵思怜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眼见宋研竹忍不住再次作呕,她忽而轻笑,对陶墨言道:“我不管你是怎么寻到这儿并将她带出来的,陶墨言,我只问你,如宋研竹这样的破鞋,你确定要将她捡回去穿上?”
“啪!”她的话音未落,脸上便受了个重重的耳光,睁开眼,只见张铁树怒眼圆睁站在她跟前,末了收回手,失笑道:“我这辈子从未打过女人,只是你这女人实在太过歹毒,让我忍不住想要打你。瞧着倒挺标致,一张嘴比茅坑里的屎还臭,让人恶心!怪不得夫人瞧见你便吐!”
“你……”赵思怜怒极反笑,指着宋研竹道:“陶墨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九王爷风流名声在外,到了他手上的女人,他能放过她?她失踪了多久,快两个月了吧?陶墨言,你问问她,她还是清白身么!”
“陶墨言,没有!”宋研竹轻轻摇头,赵思怜忽而提声冷笑道:“你自然说没有!她欲上前,被张铁树拦着,索性顿了脚步,指着她肚子道:“头些日子我便觉得奇怪,你吃的不多,却胖了不少……宋研竹,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还是我要……”她露出诡异的笑容,对着陶墨言道:“还是我要恭喜你,府里即将添一位皇子嫡孙!”
陶墨言浑身一震,呆呆地望着宋研竹的肚子,想起重逢以来,她总是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心中莫名的情绪流动着,他的声音变得干涩,不确定地问道:“研儿,你有了?”
宋研竹不知该如何说起,低声道:“墨言,你别信她,我……这是你的孩子!我只是怕拖累你,才想晚些对你说……”
陶墨言浑然没听她在说些什么,急急上前搂住她,搂紧了又觉得不对,嘴里碎碎念着“别挤着他(她)”,忙松开宋研竹,蹲下身子手轻轻放在宋研竹的肚子上,眼神严肃地望着宋研竹的肚子。宋研竹急得呼吸都急了,对他道:“你别听她胡说!”
他的担忧戛然而止,因为陶墨言扬起的脸上,眼睛微微泛红,嘴角却上扬着,自嘲道:“你晓得我有多笨么,昨儿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病了,所以肚子隆起一块……研儿,你看我多笨,我压根没想到我要当爹了。老天爷对咱们还是好的,让我寻回了你,还寻回了他。你说,他多大了呢?两个月?三个月?”
“我也笨,”宋研竹将陶莫言的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那里微微隆起,虽还未有胎动,里头却孕育着生命,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他多大了,你也晓得,我的月信一直都是乱的,或许三个月,或许四个月,你瞧,咱们都是这样糊涂的父母,咱们天生一对!”
“宋研竹你就是个破鞋!你肚子里就是野种!”赵思怜还要咆哮,张铁树抬脚狠狠踹了她一下,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旁忽而有人“嚯嚯”发出低低的笑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奄奄一息的周青偏垂着头,眼里满是嘲讽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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