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主人家的面,便是主人家做的再不好,芙蕖自然也不可能说出主人家不好的话来。
她闻言自是连连摇头。
而晋阳大长公主只轻笑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你这孩子,就是太拘束了。”
芙蕖听着晋阳大长公主疼爱且带着几分假意怪责的话语,只好轻声开口道:“皇上来了,我便先离开回来了。”
她自然不会将方才的尴尬事情说出来,所以只话说了一半,也拿了赵晋延当挡箭牌。
而晋阳大长公主和睢阳大长公主二人听到芙蕖提到了赵晋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皆是淡了几分,都带了几丝若有所思。
睢阳大长公主沉默了一下,倒是笑着说了一句:“说来,我们家卫麟与皇上关系倒是不错,这些时日,皇上倒的确是有来过府上几回。”
说罢这话后,睢阳大长公主又是轻叹了一声,开口轻声说了一句:“皇上这位置,做得也是不容易。”
其实说这一句话,睢阳大长公主已经是有几分逾越,也是说了平时根本不会说出口的话,今日她到底是触景而生,忍不住感叹说了这么一句。赵晋延这皇位本就是来得突然,毫无防备,硬着头皮坐上后,本就是没有背景没有后援,朝臣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是她这个久不理朝政的公主看着,都觉得艰难的很。
不过她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她便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而晋阳大长公主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声音冷淡的说了一句:“世人狡诈罢了!”
芙蕖听着二人之言,倒是突然想起先时京中沸沸扬扬的那些流言,虽然这些时日她并不没有怎么出门,也没有可以探听,但她却是能够想得到,只怕这流言还未散去。
她想到方才赵晋延看到她时对她担忧着急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感动,又有几分难过。
方才那般情形下,她哪里顾得上去关心询问对方几句,也不知道对方如今怎么样。
芙蕖有些出神的想着,却又听得睢阳大长公主压低了声音,与晋阳大长公主轻声开口道:“如今朝上轰轰烈烈闹着让皇帝择帝师,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芙蕖闻言,面上又是愣了一记。
择帝师?
帝师一说自是从古自今都有,但帝师通常都是自小便教导幼帝或是太子,说到底,赵晋延如今这个年纪,再去找个帝师来,这显然是不太合适。
若是赵晋延根基稳固,自己主动要求择帝师,说出去自然是一桩美谈。可如今情形下,听着意思又是被迫而为,这却是往自己头上搬大山来压着。
帝师身份尊贵,所行之事,本就是对皇上进行引导与教育,倘若帝师手中再有权利一些,日后行事,只怕要受帝师所困。
当然说到寻一名帝师,或者该说是有权利的帝师,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或许也是一种变相的为毫无根基的帝皇找点依靠。但这点子好处,与它的坏处相比,则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如今朝上逼迫皇帝择帝师,局势竟然严峻到了如此地步吗?
芙蕖忍不住专注的看向了晋阳大长公主与睢阳大长公主二人,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一些。
但睢阳大长公主和晋阳大长公主两人都是谨慎之人,虽然也有议论一些事情,但都是自己点到即止,并不多说。晋阳大长公主倒是没有睢阳大长公主那般避讳,可也说的不多,只是冷哼的开口说了一句:“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什么用处,倘若咱们这位皇上自己能够立起来,比什么都管用。”
当然皇上要立起来,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如今的困局之下,本就是步步维艰,一步不慎很有可能满盘皆输,晋阳大长公主虽然对于赵晋延并没有什么好感,倒也对他上位之后的表现刮目相看,她原本以为,过不了多久自己便要出手去相助,可至今为止,反倒是赵晋延曾经暗暗帮了她们晋阳大长公主府一把。
这边说到了这些事情,气氛忍不住严肃了一些。
芙蕖不知这些事情,也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好插嘴,只静静的听着。但晋阳大长公主与睢阳大长公主二人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赵晋延和卫麟二人也来了厅里。
赵晋延对于睢阳大长公主与晋阳大长公主二人自是十分客气,恭敬的问了晚辈礼,又是免了芙蕖的请安后,倒也并不让睢阳大长公主与晋阳大长公主二人挪位,自己只坐到了芙蕖身侧的一个位置上,倒也并不计较自己坐了下席。
他坐下后,笑着开口问道:“不想这般凑巧,碰到了晋阳姑母也在府上,对了,方才姑母与姑祖母在聊些什么,晋延可是有打搅?”
睢阳大长公主自是不好提方才自己和晋阳大长公主真正议论着的事情,只笑着说道:“哪里会打搅,不过是随便聊天罢了。方才说的,是卫麟和芙蕖这两个孩子的事情!”
赵晋延闻言,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他却很快恢复如常,除了卫麟,旁人都没有发觉到他的异样。
“卫麟和芙蕖二人的事情,他们二人有什么事情,朕怎么不知道。”
赵晋延说的缓慢,虽然面上依然带笑,语气也依然温和,可是旁人听着,却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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