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来,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岑子易和贺楠?
董眠眠皱了皱眉。
于是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或许,他知道她,远在泰国之行前很久,很久,久到那个时候,老岑和萝卜头还没有进入她的生活?在她十岁之前?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他口中无数次被提起的“婚约”。她之前一直怀抱着怀疑态度,关于那个长命锁,关于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天翻地覆改变她生活的“未婚夫”。也试图过联系爷爷求证,然而老爷子只要一出外差就找不到人,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失联状态,一直毫无结果。
……不行,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鸵鸟度日了,她应该把这些事都搞清楚才对,再这么糊里糊涂的,迟早会被自己蠢死==。
眠眠迟疑了会儿,决定直接开口问陆简苍。然而抬眼一望,那张英俊的面容仍旧沉沉的,虽然看不出半点怒意,但还是令她有些心虚。
……不对,只是问个正事而已,尼玛,她又没做亏心事,虚个ball啊,这种自来怂的抖心态是怎么冒出来的?大不了卖个萌,毕竟天底下,没有对陆简苍撒娇不能解决的事。
打定主意之后,眠眠伸出两条纤白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挪着小屁股朝他更凑近了几分,嗓音甜甜软软道:“陆先生,我想问你一个事。”
陆简苍顺势握住那把不盈一握的小细腰,低头盯着她,淡淡道:“问。”
她在心里暗搓搓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关于我们的‘婚约’……你是怎么得知的?”如果这个“婚约”属实,为毛她这个当事人之一什么都不知道??
他静默了少顷,然后凝视着她轻声回答:“我母亲。”
“什么?”
“她告诉我,我今后要娶一个名为董眠眠的女人。”他的嗓音很低柔,黑魆魆的眸子里莫名显出几分温润的柔和,褪去了往日的冰凉冷漠,看上去竟然格外专注而清澈。
听他这么一说,眠眠耳根子蓦地有些发烫,晶亮的大眼睛在男人面上静静打量。
有点奇怪,他的心情好像忽然变好了?只是因为,提起了……和她的婚约?
她小脸蛋红红的,趁着他心情不错,继续试探着问道:“……你的母亲,和我们家有什么渊源么?”
话音落地之后,陆简苍低头吻了吻她柔滑绯红的脸颊,然后一把抱起她站起身,径直朝楼梯的方向走去。她惊呆了,勾住他的脖子诧异道:“干什么?”好端端为什么要上楼,尼玛,打桩机又要开始工作了吗?吗!
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一片黯沉清冷,上楼之后才低头看她一眼,淡淡道:“关于我母亲的事,今后我会告诉你。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整,我似乎记得,你的弟弟有一个家长会。”
“……”卧槽,刚才那通电话他听见了?家长会!
家长会家长会家长会……
一时间,这三个字音在她脑海中形成了立体声环绕,敲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半晌之后,她蓦地回反应过来了什么,小手捉紧了他冷硬冰凉的制服,乌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不生气了?”
陆简苍面色淡淡的,没言声,径自走进卧室,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乖乖坐好。
眠眠一张白净的小脸红得像染了天边的流云,吓得拽紧了衣领就往后躲,盯着那高大的黑色身影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陆、陆哥,我跟你讲,总是这样对身体不好,关于那啥那啥的时间和次数问题,咱们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
话音刚落,那位大哥就开始脱衣服了。
董眠眠瞠目结舌,满脸呆滞地看着他抬起修长漂亮的十指,开始解一颗颗黑金色的制服纽扣,银色肩章在日光下隐隐反射着雪亮的光。须臾的光景,那副精壮健美的宽肩窄腰就暴露在了空气中,刀伤枪伤不胜举数,浑身上下都是浓烈的侵略气息。
她死的心都有了,只觉一股血液直冲脑门儿,隐隐有从鼻子里往外喷的趋势……
卧槽!
不是前一秒还在提醒她家长会么?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是搞铲铲啊,彰显他打桩精独特の逻辑方式吗?
看着那副笔挺光裸的全躯,董眠眠欲哭无泪,忖度了瞬后,她一咬牙一横心,两手一摊,大大方方地躺好了,闭着双眼,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来吧,给我个痛快的,速战速决。”
既然他都不怕肾亏,她怕毛:)。
然而令董眠眠万万没想到的是,陆简苍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臂,拉开了衣柜……衣柜……柜……
眠眠呆了,整个僵在了床上。
举目而望,那个被陆简苍拉开的衣柜显得空空荡荡,只挂着几件式样一模一样的黑色军装,很整洁,但是看上去十分刻板,冷清。挂好制服后,他打开了另一个衣柜,里面是几件熨烫得笔挺光整的黑色西服,和配套的黑色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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