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喉结在她指尖下忽地一滑,然后再次抵上她的指尖。她正好奇着,就听得江苇青在她耳旁低低叫着她的名字。
“双双……”
那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低哑,仿佛他正努力压抑着什么一般。
她抬起眼,便只见那阳光透过叶间枝头,斑斑驳驳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那低垂的睫羽盖着他的眸光,却遮不住他眼底翻腾着的欲念。
他抬起手,握住她的指尖,将她的手从那敏感的脖颈上移开,看着她的眼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的唇落在她的指尖上。他将她的手抵在唇上良久,只是,这点碰触不仅不曾解了心底翻腾着的那片饥渴,反而因着她不曾抽回手,以及她指腹的柔软,而激得他想要的愈发地多,那欲念愈发地猛烈……
他叹了口气,自嘲一笑,那沉沉的睫羽覆着眸光,凝视着她唇上已经淡去的牙痕,哑声低喃道:“还劝你忍耐,偏最没耐心的,其实是我……”
他放开她的手,却是用力环上她的腰,又捧起她的脸,再次脱了那小白兔的皮毛,化身为一只不知魇足的大灰狼。
☆、第130章 ·曲水流觞
第一百二十三章·曲水流觞
苏瑞曾告诉雷寅双,那赏春宴设在溢池边上,且席间还要以曲水流觞作戏。
“曲水流觞”这种雅事,雷寅双只在书中读到过,却还没亲身经历过。在她的想像里,这赏春宴上的“曲水流觞”,怎么也该跟当年王羲之醉书《兰亭集序》时相仿,该也是设在小溪两旁的。
当溢池边上敲起开宴的钟声,雷寅双和江苇青以及那些散在园中赏景的人们纷纷闻声聚到溢池时……说实话,雷寅双很有点失望——这哪里有什么溪流呀!不过是于一片青砖铺就的空旷地面上,挖出一道不足三尺宽的浅渠罢了。
那九曲回环的浅渠边上,设着一个个古朴的毡垫和小几。而浅渠外的空地上,则又另设着一张张高几和宽大的坐椅,看着像是和浅渠边上分了两块区域一般。
雷寅双挤在尚未落坐的人群里看着那溢池边的热闹时,却是立时就叫那眼尖的苏瑞给抓个正着。
苏瑞跑过来,一把拉住雷寅双的手,问着她道:“姐姐去哪了?叫我好找。”
雷寅双不由心虚地看了一眼前方。
前方,一帮内侍和宫女们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江苇青,将他送到太后的身边。
听到钟声后,江苇青便带着雷寅双钻出梅林。二人没走多远,便遇到领着太后懿旨寻过来的小内侍。
原来江苇青甩开太后让他招待的那几个女孩后,其中几个颇有心机的,只说要侍奉太后,竟又折回到太后的身边,却是于无形中告了江苇青一状。太后怕江苇青是寻着雷寅双去了,便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寻他。
也亏得从梅林里出来时,因着刚才那番耳鬓厮磨叫雷寅双难得地薄了一回脸皮,没肯跟他并肩而行,加上小内侍也不知江苇青对雷寅双的心思,这才没叫人对他俩起了疑。
“也就随便走了走。”雷寅双应付着苏瑞的话,又指着场内道:“这是要做什么?”
苏瑞笑道:“曲水流觞呀!”说着,便把今儿宴上的规矩给雷寅双说了一遍。
却原来,果然这赏春宴是冲着相亲去的。太后吩咐,所有未婚的男女都要于场内的毡垫上坐了,等开宴后,那“曲水流觞”的流觞杯停在谁的面前,谁便要或吟诗或作赋,哪怕只是说个笑话,总之,要各展才艺。至于场边的高几,则是各家家长们的座位了。
此时已经陆续有人在那流觞渠坐了,苏瑞也拉着雷寅双下来,一边道:“我跟姐姐坐一处。”一边回头招呼着马铃儿,“铃儿姐姐也跟我们坐一处吧。”
马铃儿摇头笑道:“才刚内侍过来说,太后让我坐到那边去呢。”
雷寅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只见最靠近太后处,已经坐了好几个女孩儿。江苇青和淮安王郑霖也坐在那边。
她看过去时,却是正和江苇青看过来的眼撞在一处。而隔着一道浅渠,正有个女孩探头问着江苇青什么。立时,雷寅双心里就是一阵醋海翻波。她不客气地冲他抛过去一对白眼儿,回头对苏瑞道:“看来早就设好了位置,不好随意乱坐的。”
苏瑞还没答话,有人在她背后笑道:“这倒也不是,除非是太后特意招过去的,不然大家都可以随意坐。”
雷寅双一回头,便只见石慧看着她挑着半边的眉,那眼神里透着一股暧昧之意。
她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
和石慧一同过来的宋三儿则又习惯性地拉住她的一条胳膊,问着她道:“才刚你去哪儿了?叫我们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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