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呢?便是这件事里江大也是无辜的,面对一个弱女子的求助,他若无动于衷,肯定是极失君子风度的一件事。何况这里还事关着一条人命。若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如今知道了,他自然不好放着程十二不管……
一番鸡飞狗跳后,江大的后院失了火。那何桦原本就不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便是江大为情势所逼,不得不收了程十二,何桦哪里肯依,在江家一阵大闹。此时程老太君是真后悔一时一意孤行,替长孙娶了这么个跋扈的媳妇儿。她原就觉得,她的亲侄孙儿给她孙儿做妾已经是件极委屈极丢脸之事了,偏这何桦还闹得家宅不宁,甚至于还不告而别,自己跑回了娘家。
老太太可是个有脾气的人,加上经江承平一番分说利害,她正后悔着把孙儿卖得太贱了,见何桦居然不打招呼就跑回了娘家,倒叫他家占了理数,便干脆摆出一副“过不下去就和离”的姿态,却是吓得如今家世早不如往昔的定武侯府连夜把何桦给送了回来。偏程老太太以此为把柄,逼着何桦承认程十二一个“平妻”的身份——虽然就如江苇青所说,官方可不承认什么“平妻”一说的。但,因着这件事,江家、程家,还有何家,三家却是彻底地撕破了脸面……
程十二扑到江大脚下的那一天,恰正是太后的赏春宴过后的第二天。于是,雷寅双于赏春宴上的大胆行径,却是一下子就被这件事给盖过了风头。所以江苇青才会有此一说。
程十二正式被一抬小轿抬进江府,是在端午节的前两天,五月初三。那时离江大和何桦成婚恰好刚刚满两个月。京城诸人连着看了半个月的戏才终于看到这结局之处,一番感慨唏嘘之余,一个个心里多少暗含着一种不可告人之快感——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是事事尽如人意呢……
至于雷寅双,亲手导致这一“悲剧”的“刽子手”,此时难免又有点“圣母”心肠了,看着江苇青不安道:“万一那程十二真死了,算不算是我造的孽?”
“怎么可能!”江苇青立时又是一指头弹上她的脑门儿,皱眉道:“且不说程十二是咎由自取,便是她真死了,那也是程家的罪过,关你何事。”
“那就好。”雷寅双皱起鼻子笑道。
要说起来,其实她这“圣母心”多少有点假。她之所以在他面前这么说,不过是情人间那种爱在对方面前装着自己很美好的小心思罢了。至于那程十二和江大还有何桦的结局是好是坏,她可管不着,反正那三人一样的叫人讨厌。
“太后虽然点头了,可你爹那边怎么办?还有我爹那边?”雷寅双看着江苇青问道。
她不太懂得朝政,但也知道,她爹和江苇青的爹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且不说政见不同,便是个性方面,她爹死板得不知变通,而江苇青的爹却是浑身的灵动,惯常见风使舵,叫雷爹千分万分的看不上。
昨儿晚饭时,花姐曾不小心提到江家的热闹,雷爹就很是鄙夷地把江家的家风给批了一通,还意有所指地看着雷寅双郑重道:“买猪看圈,那样的人家,谁嫁过去都只有吃苦受罪的份儿。”
江苇青托着下巴道:“侯爷那边好说,只要我想法子让我舅舅出面就成。倒是咱爹那边……”
雷寅双看看那只不安于圈的“猪”。虽然江苇青早就不叫镇远侯江封“父亲”了,可这“咱爹”两个字……他也叫得忒溜了!
☆、第135章 ·情敌
第一百二十八章·情敌
虽然江苇青对雷寅双说,雷爹是个问题,其实他心里一点儿都不认为他老丈人是个过不去的难关——以雷爹对雷寅双的溺爱,只要双双咬死了非他不嫁,便是“咱爹”看他有一千一万个不顺眼,“咱爹”迟早得点头。
江苇青之所以那么跟雷寅双说,不过是因为他感觉到,这小老虎如今正因她忤逆了雷爹,而对她爹生出一份愧疚之心。
雷寅双的尿性,没人比江苇青更为清楚了——她就是个软心肠的小傻瓜!
这孩子,自小就武力值惊人,加上骨子里还有她亲爹那点“英雄情结”的隐性遗传,以至于她总以强者自居,身边的人不管谁处于弱势,她都本能地想要去维护对方,同情对方(比如被太后乱配了鸳鸯谱的那个马铃儿)。只要江苇青敢承认一句他有办法对付雷爹,雷寅双立时就能站到雷爹那一边去。且以她一向的破坏力,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做了那给江苇青拖后腿的“猪队友”。
所以,把雷寅双吃得死死的江苇青才总爱在她面前装着个弱者模样。
——唔,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扮猪吃老虎。他江苇青就是一只觊觎了老虎多年的猪!
虽然这只“猪”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走到了今日,可要真“吃”下那只“老虎”,眼前其实还拦着一座大山的——却既不是他老子,也不是雷铁山,而是江苇青那心思诡谲的亲舅舅,天启帝郑荣。
世人总说定文侯苏文山是只“老狐狸”,可在“老狐狸”苏文山的眼里,他的那点手段心计比起天启帝来还差得老远。若说他是一只“老狐狸”,那么天启帝就是一只已经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精”,还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
天启帝之所以能够成为开国之君,自然其本身就是个胆识谋略手段皆超人一等的一代枭雄,所以他的性情极为复杂且矛盾。在他的眼里,亲情要讲,但必要时让位于利益也没什么不妥;利益要讲,但也不能全然只为了利益而没个底线。所以,虽然他很有些看不上那一味只知逐利的镇远侯江封,可这并不妨碍他于朝政上用着他;虽然他敬重雷铁山的耿直忠厚,却也不会因此就全然接纳雷爹的那些政见。对于亲生儿子,天启帝是且利用且警惕;倒是对唯一的外甥江苇青,他培养起来全无半点心理障碍。所以,江苇青父子感情不好,天启帝心里其实暗搓搓地还挺高兴的。至于江苇青最大的那个心愿……天启帝表示:我凭什么要帮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我帮忙,拿利益来换!
其实要说起来,江苇青并不是没有办法和手段去为自己争取来这门婚事,可受天启帝“调-教”至深的江苇青如今也全盘学了他的那点心计谋算——能以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回报,又何必劳心劳力舍近求远?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能护得住雷寅双,可能借着他舅舅的“虎皮”为他俩再多撑起一道屏障,他又何乐而不为?
不过,要他舅舅答应伸手帮忙,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早在当年天启帝把雷寅双当作一根挂在驴子鼻尖前的胡萝卜,诱着他回京时,江苇青心里就很清楚地知道,若不能叫他舅舅在他身上得到千倍万倍的回报,天启帝是不会伸手的。
……雷寅双如果知道她在江苇青的心里,从“老虎”变成“猪”,又从“猪”变成一根“胡萝卜”,只怕又得挥舞着梅花刀追杀他了……
不过,在江苇青投入全部精力去为天启帝“卖命”前,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解决-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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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情敌”,那些份量不够的不提,最叫江苇青挂在心上的,只两个:一个是定文侯世子苏琰,一个是淮阳王郑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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