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些乱，他想要醒来，然而思绪却一下子回到了一个清晨。
那。天。早。晨。
眼睛猛的睁开，他连身上的酸痛都来不及去思考，几乎是飞速的坐起了身。看见身边的楚雲深，段瑞祺的眸中滑下豆大的泪水，脸上又哭又笑，沙哑着嗓音喊了一句“楚雲深”。
“怎么了？”男人本就没有睡着，见他起来，也坐起了身。看见段七脸上的泪水，他有些紧张，赶紧把人抱入了怀中，“怎么哭了？哪里疼吗？”
“楚雲深……”段瑞祺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抽噎不停。随即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摸他胸前，声音无比仓皇：“你的伤……好了吗？子弹拿出来没有？”
男人愣住了。
“楚雲深……”他又抽噎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好怕……你没死，你没死……”
“小七……”声音有些干涩，男人僵硬着手，抚上对方的脸颊，“你……想起来了？”
段瑞祺略有些呆，眼泪还在往下滑，许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都想起来了？”饶是楚雲深，此时的声音也开始颤抖，甚至带上一丝微微的沙哑，“段瑞祺……”
“楚雲深……！”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他立刻把脸埋到了对方的胸膛。“都想起来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以为你会死……”身体都在发抖，他把脸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胸膛，听到那强健的心跳才微微放松。“太好了……”
“小七……”男人的眼眶泛起红，“你怎么那么傻……”
“你会死……我不要你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段瑞祺扁了扁嘴，眼泪更加汹涌的往下落，“我真的好怕……”
“别怕，我还在。”心情格外复杂，楚雲深紧紧拥抱着他，眼角也滑下一滴热泪，“你则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和贾贺兰做那种交易……”
听到“交易”二字，段瑞祺恐惧的抖了抖。
男人立刻意识到不对，眸中划过一丝狠厉，拉开彼此，认真的看着他，“小七，你告诉我，你的眼睛……”
“我……没事。”一脸惊慌，却不想让对方知道。段瑞祺捂住了自己的义眼，“没事，真的……”
然而眼泪却在往下淌。
“你告诉我……”楚雲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他到底遭遇了什么？那个变态的女人……又对他的小七做了什么？！
“不……不要……”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他哆嗦着唇，显然被那些记忆吓得不轻。
“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什么？！”男人抿紧了唇，心疼的无以复加。段瑞祺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是我愿意的……我不想你死……”
“告诉我……小七。”眸中尽是悲伤，楚雲深又将他轻轻的拥入怀中，“她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段瑞祺呜咽了几声，终于在他轻柔的安抚下缓缓开口——
“我以为，你死了……”嗓音又开始颤抖，“然后，她说……她可以救你。”
“嗯。”轻轻的拍着怀中的人，楚雲深的神色格外幽暗。
“但是……要我离开你，我就答应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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