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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粥给吃了。

青若有些不敢看锦颜，眼珠乱转，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机械地一口一口慢慢喂着。然锦颜的目光却没有一次离开过，灼得青若更热了。青若只盼快些喂完才好。

一时房里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锦颜细微的吞咽声。

不知怎得青若竟听得有些面红耳赤起来。胸口心跳也快了些许。望着锦颜那沾了些粥的唇，心里又想起方才唇齿间的那股幽香。

青若的手不禁微微颤了颤。

渐渐，粥见了底。

在青若再次将勺子递过去时，锦颜方开了口阻止道：“好了。”

青若这才脸红红地放下了碗。

“若儿。”锦颜唤了声青若，道，“我有

话同你说。”

青若闻言手中碗一震，几乎要拿捏不住摔了碎。

锦颜见状，眼底笑意一闪而逝，道：“若儿在慌张什么？”

“没，没什么。”青若到底还是开了口，低着头，觉得一颗心隐隐快要跳将出来。”

锦颜的右手伸过去，轻轻勾着青若低着的下颔，道：“若儿，抬头看着我。”

青若这才顺势抬了头，望进锦颜的眼里。

那浅色瞳孔里倒映着日光与自己的影子，晃得人有些发晕。

淡淡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若儿，这话我只问一遍，讨个答案。你是愿意继续寻常女子的人生，嫁人，生子，然后各自老去；还是愿意同我一起，相伴相依，忍耐世俗的责备，风风雨雨一路行走？若是你选择前者，我便当所有的事没有发生。今后你的人生我也不再插手阻挠。待这次苏州回去之后我便让皇上放你回青府，我也好死了这条心；若是你选择后者，前方路途虽艰难，但我会努力站在你身前遮风挡雨，护你一生不离不弃。”

言罢，静静地看着青若，等待着她的回答。

青若呼吸急促起来。她听出了锦颜话语中从未有过的认真。

前方分叉口。一条路是平静安详，日光柔和；一条路是荆棘满地，雷电交加。

而锦颜站在荆棘丛里，朝她微微笑，伸出手来。

青若认真地望着锦颜。

是已熟悉得闭上眼都能在心底一笔一划刻画描绘的轮廓。柔和的眉眼，唇角上扬。眼底流光溢彩，映得整个房间都亮了几分。而此刻，那眼中，多了几分期待与紧张。

是了，纵是坚韧如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那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彰显这个事实。即便绝色、即便聪慧。却到底不过是个有血有肉、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然而这个女子，却会在危难之时挡在自己身前，在自己害怕恐慌的时候轻轻搂过自己拍打安慰，在自己落泪之时擦去自己的泪珠。

以及，如今才明白的，她爱她。

那么，此刻自己胸口涨得疼痛的，是爱吗？

在她受伤时比所有人都焦急难过，在她逗弄自己时害羞无措，在看到她对别人温柔时酸涩不堪，在以为她要死去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在她吻着自己时……欢喜得快要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