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嫁了,一辈子搁家里头陪着阿奶,孝敬阿奶,只对阿奶一个人好!”周芸芸这会儿也恢复了正常,巧笑倩兮的望着阿奶可劲儿的拍马屁。
阿奶也是真拿她没辙儿,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后,便索性道:“我看先前芸芸那话没错,咱们家是赚了点儿小钱,可也没的让旁人知晓的。干脆这般好了,剩下的几尺布你俩分一分,回头一人做一件肚兜好了。”
肚、肚兜?!
周芸芸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花布肚兜这是打算丢人丢到被窝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是一个人睡一屋,就算再丢人……闭上眼睛当看不见就成了。
再看周大囡,比起周芸芸的一脸懵逼,她显然很快就做出了取舍。跟阿奶硬杠绝对是行不通的,与其这般还不如趁早了事。不过,周大囡多少还是有些心计,回头就以她身量比周芸芸高出不少为由,要了剩余花布的三分之二,又对周芸芸千叮咛万嘱咐,剩下的布头千万别扔,便是只能扎一个头花也是好的。
于是,周芸芸再次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就这东北风大花布,穿在身上已经需要天大的勇气了,扎成头花戴上头上?这绝对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不由的,周芸芸想起了如花大爷……
甭管怎么说,花布事件暂时是告一段落了,至少周大囡和周芸芸罕见的达成了共识。不过事后,周家阿娘听说了这事儿,却是气得好几宿都没睡着。不单将周家阿爹烦得要命,就连住在他们外屋的周大金都烦死了,回头忍不住找上周芸芸。
“阿姐,你说阿娘她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居然惦记起你和堂姐的花布头来,她也不瞅瞅自己长成啥样儿了,还花布头呢!她就算是往头上顶了十斤的黄金,也一样丑得要命,花布头能干啥?”
周芸芸表示憋笑憋得好辛苦。
其实,在原主的记忆里,她跟这个弟弟感情并不算很好。主要是因为原主属于那种目不染尘之人,整个周家能被她真正放在心上的,唯独只有阿奶一人。至于其他的家人,无非就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并无太多感情。
不过,等这具壳子变成周芸芸后,她倒是觉得这个弟弟蛮可爱的。
站起身走到柜子门前,周芸芸取出了个小罐子,这是她给自己留的零嘴儿,里面多半都是各色切成小块并用糯米纸包裹好的糖块,各种口味的都有,连糖画都有,只不过被她做成了麻将状。
取了几块糖出来,分给了周大金一多半,周芸芸边吃边笑道:“你还真别笑话阿娘,我先前还听人说,阿娘想要将她娘家侄女嫁给你呢。”
“啥?!”周大金原本很开心的接过了糖块,结果还没往嘴里塞呢,被听到了这般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登时惊得他一蹦三尺高,险些就将手里的糖块丢出来了,又将自己再度吓了个半死,等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后,他赶紧狂摇头,“别别,阿姐你别吓唬我,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谁那么闲呢,还专门编排谎话来吓唬你?不信你回头问问阿娘,看她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对了,她还说要将她娘家侄子说给我呢,你看我被吓到了吗?”
周芸芸一脸淡定的吃着糖块,她吃糖习惯性的连着糯米纸一道儿吃下去,虽说这多少会阻挡一下甜味儿,可她倒是觉得这样愈发有滋味。再看周大金,却是一副吓得灵魂出窍的模样,登时她又被逗乐了,捂着肚子笑道:“作甚么这般模样?真有那么可怕?”
是的……
即便周大金没有开口说话,也能从他面上的神情里清晰的看到他心中的回答。
“阿姐,这事儿阿奶还不知晓罢?”好半晌,周大金才略有些缓过劲儿来,只是面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周芸芸想了想,道:“我是先前看大堂嫂做绣活时听说的,她好像是听大伯娘说的,大伯娘……应该是阿娘告诉她的。不过这也没啥好担心的,虽说这亲事是爹娘说了算,可就咱们家,要是没阿奶点头,哪个敢应了?没准儿就被阿奶提着刀给砍了呢?我可知晓,她先前在镇上买了两把我胳膊那么的剁骨刀!”
这倒是真事,因为周家时常需要剁馅儿,先前的菜刀到底用得年头久了,没回用不了多久就又要磨刀。阿奶这人虽抠门,可在该花用的地方却坚决不手软,这才在赚了钱后,立马去铁匠铺定做了两把巨大的剁骨刀。
说真的,就算那刀只搁在台面上没人碰它,也显得寒气森森的。
反正周芸芸是不敢碰那两把刀的,她在现代是中点师傅,也常做家常菜,可便是如此,剁骨刀也离她太远太远了。
“我怕的就是这个!”周大金一脸的惊悚,连手里的糖块都不敢往嘴里送了,只哆哆嗦嗦的道,“阿姐,你说要是让阿奶知道了这事儿,她会不会抡起剁骨刀就将咱们阿娘剁成肉沫沫当包子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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