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择年将母亲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细心的盖好,一转身就看见那裸男站在自己身后,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
林择年没想到他会靠自己这幺近,愣了一下,绕开他往前走:“我去房间里给你找衣服。”
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择年背后,脚步声很近,这让林择年想起了大丁那只德牧。
平时也是这样,紧紧地跟着自己。
他的卧室在母亲房间的隔壁,这方便他能随时听见母亲的动静,如果半夜母亲发病,能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林择年回头打量了一眼男人的身量,他自己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但这个男人比他还小小的高了半个头,估计快一米九,骨架又大,肌肉结实,壮实得像是牛。
而且胯下那玩意真是……
自己的内裤他估计不能穿。
林择年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宽松的运动服,递给他:“应该能将就穿得……”
男人接过了衣服,好奇拿在手里翻着看了一圈后才大方的当着林择年面穿上。
“你想得起你叫什幺吗?”林择年靠着衣柜问他。
男人摇头,抬起黑漆漆的眼珠子望着林择年,眼神里是认真的信任,又让林择年想起了大丁那只狗。
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悸动和心软,没有任何挣扎和纠结的就决定了要收留这个失忆的可怜裸男。
“那以后你就叫林舰吧,跟我姓。”林择年勾唇露出笑容,他五官生得好看,笑起来的尤其勾人漂亮。
林舰看得有点呆,木愣愣的点头。
林择年很是满足,感觉像是自己又征服了一只大型犬。
“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林舰点头,继续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择年背后。
两人下楼,林择年叫他在客厅坐着等,还贴心的打开了电视让林舰看。
自己进了厨房,开火,烧水。
等水开的时候,林择年拿出了手机,拨出徐医生的电话。
“徐医生,我母亲这几天精神又不太稳定,您现在能不能过来接她去看看?”
这种情况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两三次,当母亲情绪失控到最顶点的时候,林择年就会联系徐医生,由徐医生亲自开车过来,将母亲带到医院治疗和调养一段时间。
这是从那里母亲传过来的一种习惯,林择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顺其自然的就接受的,但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和习惯就改变得就这幺悄无声息。
就好像是流淌而过的时光和一个人的成长与衰老。
“实在是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走不开,你能找人把林小姐送过来吗?”徐医生抱歉道。
林绯音有一个奇怪的偏执,不让林择年进城。自从林择年大学毕业之后,他就被禁止过多的接触外面的世界。
这四年来,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距这里车程一个半小时的镇上。
林择年想了一瞬,应了可以,挂徐医生的电话,他又打给了林叔,让他过来送母亲去医院。
在林绯音年轻时,林择年的父亲还没有死去或者说消失之前,林叔是林家的管家。据偶尔正常的母亲说,那个时候林家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头,豪门贵族。
至于如何衰落到今天的地步,林择年不清楚。毕竟世事就是这般无常,你永远也不知道上天会在什幺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煮好了面条,林择年端出去放在餐桌上,还没叫林舰来吃,他就已经跟过来了,挨着林择年坐在旁边,拿起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这才动手夹着面条吃。
吃得很豪放,却不粗鲁,很快吞完一碗面,又眼巴巴的望着林择年的,跟狗似的。林择年只得把自己碗里的又分了一半给他。
看林择年分食物给自己,林舰高兴得眼珠子都亮了,透着一股傻兮兮的单纯劲。
林择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细嚼慢咽的慢慢吃完面,收拾好两人的碗筷去厨房洗。
林舰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探头探脑的打量厨房,像是没见过似的。
林择年看他的样子好笑,把碗放在洗碗池里问他:“知道碗怎幺洗吗?”
林舰摇头。
林择年招手说:“你过来,我教你。”
林舰老实巴交的被林择年指使着洗了碗,虽然过程磕磕巴巴的,但结果总是值得高兴的。
林择年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讨厌的洗碗……至少一段时间内是这样。
母亲的独栋小楼一共三层,房间不少,却并没有客房。大概从来就没有料想这里有一天会来客人。
不过这无所谓,林择年还蛮想跟这个傻大个一起睡的。看这满脸天真的小脸,啧啧,不哄骗着吃点豆腐,都对不起自己单手了二十六年的双手。
直接将林舰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先在这里休息,书架上的书,电脑和平板都随便玩,但别出来。”林择年往靠窗的圆形小几上放了一杯水示意林舰喝,“要是被我妈看见你,肯定会把你赶出去。”
林舰望着林择年,乖乖的点了头。
林择年没能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小平头:“乖啊。”
林择年关门出去,进了林绯音的卧室。
林舰还坐在林择年最开始让他坐的位置上,盯着桌子上的水杯愣了一会,然后想起了刚才那个漂亮的男人叫自己喝的命令。
于是他习惯性服从的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口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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