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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歌拒绝了聂南铎的告白。

因为他和人家哥哥闹掰没多久呢。

因为他口口声声说深爱人家哥哥。

所以当然得拒绝，拒绝才是正常与正确的选择，这点从聂南铎的反应也能看出来——没有失望没有沮丧，平静从容得像下完一局早知输赢的棋，看一场被剧透彻底的电影。

但这不是意味着认命了、放弃了，在聂南铎看来，时歌对聂东泽的爱既坚定也脆弱，坚定的是他的感情，脆弱的是他的心，一个人爱得太深却无法得到期待中的回应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容易受伤容易动摇，轻轻一敲就能在心上敲出缝隙，随便你怎幺趁虚而入都行。

话又说回来，聂南铎不是完全没有遗憾的。时歌在他的刻意挑拨下心上已经显出淡淡痕迹，有了伤却远没裂开，如果自己能多等一段时间再告白效果肯定更好——可他没有时间。聂南铎能看出堂哥对时歌有情，现在是因为过强的自尊心和天生别扭的性格而嘴硬不承认，但要是哪天他想通了呢？聂南铎相信，如果自己不赶快在时歌心里刻个印记，等堂哥真的醒悟回头的时候，时歌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入爱人怀抱，到时候他这个认识不久的「朋友」再想转职成男朋友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聂南铎急着告白，还得在对方拒绝后稳住局面，要因为自己出手太快把人吓跑就得不偿失了。他不死缠烂打，也没有像时歌戒备的那样得不到心就得到身体过瘾，而是退回安全距离处，用闲聊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身体力行告诉时歌刚刚的事不会对他们的友情造成影响。

时歌能大概猜出聂南铎的想法，当然乐得配合，少年是联系凌城的重要纽带，如非不得已，他绝不放手。

明天周日，时歌准备去书城逛逛，聂南铎问他明天有没安排的时候他随口说了出来。书城离时歌的公寓有点远，倒是和聂宅邻近，聂南铎立刻有了邀人留宿的好借口，时歌有些犹豫，但最终在年少者的说服下点了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聂南铎亲自开车送人去书城。

时歌不放心：“没问题吧？你拿到驾照了吗？”

聂南铎囧：“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技术，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有4年驾龄，比不上老司机，但我个人觉得还不赖；至于驾照……”他探身进车里翻了一会，然后拿出了聂东泽的驾照本。

看着证件照上几乎与聂南铎一般无二的脸，时歌忍不住又问了句破坏气氛的话：“你跟东泽真不是双胞胎？”

聂南铎受不了地放大招：“上车，不然我亲你！”

到了地方，两人一个去三楼，一个去顶楼。书城的商品每楼有每楼的划分，三楼专卖专业书籍、学习资料之类，顶楼则是电子产品专区，口碑还挺好，而聂南铎最近正琢磨着换笔电。

时歌没什幺明确目的，他就是书瘾犯了想看书，而书城正可以满足他，可以购买更可以白看，不用借阅证不用登记，可比图书馆方便多。

不知不觉中时歌走进了一片冷门书区，这里几乎没人光顾，高大的书架更是把视线遮挡住了，时歌能在两排书架间看到的景色并不比井里观天的青蛙广阔多少。

他挑了本感兴趣的书看，正渐渐沉迷中，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事儿好像前不久才遇到过→_→

时歌合上书，力道轻轻又无奈地屈肘碰了碰身后人：“别闹了，南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