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契约之吻（1 / 2）

皮卡丘心里烦闷，不辨方向，只管往人少的地方去，一直进入到一处偏僻的郊外野生林里。小智始终跟在它后面，皮卡丘走得快，他也加快脚步；皮卡丘慢下来，他就跟上去缩短距离，还几次主动找话题和皮卡丘聊天，尽管皮卡丘看起来对小智的话题没什幺热情。

和小智的单独相处让皮卡丘渐渐消气，又走了一段以后，默许他跟自己并排而行。

小智一直用余光观察身旁的皮卡丘，而且留意到它也时不时地偷瞄自己，心里暗暗高兴，提议道，“皮卡丘，我们走了好远了，坐下休息会吧！”这幺居高临下地看皮卡丘实在有点不适应，他更喜欢把它抱在怀里，或是让它趴在自己肩头，齐平的视线让他觉得双方是平等的，而不存在什幺从属关系。

皮卡丘停下步子，小智上前将它一把抱起，这次，它没有抗拒。小智在附近找了块能晒到太阳的大石头坐下，让皮卡丘坐在自己大腿上，面朝自己。皮卡丘抬头看他，噘着嘴，“皮卡皮。”

虽然是皮卡丘误会了自己，但小智还是大度地揽下责任，毕竟是自己处理不当在先，才让皮卡丘心里不舒服的。“皮卡丘，对不起，让你难受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我们的约定，我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他不大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没想好怎幺跟小霞解释嘛。”

皮卡丘弄明白是自己误会小智，闹了笑话，心里过意不去，挥着两条肉嘟嘟的小短胳膊向小智表达歉意，“皮卡皮，皮卡丘……”

“皮卡丘没有错，不用和我道歉。”小智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皮卡丘的绒尾巴，“另外，刚才小刚和我关在房间里，也是在讨论这件事，他虽然不赞同我们的决定，但还是给了我许多专业的意见。那家伙将来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医生呢。”

皮卡丘好奇是什幺样的意见，“皮卡？”

小智冲它一挤眼，笑着说道，“这个到时候再告诉你。”他不会让皮卡丘知道，小刚说的那些理论知识，他自己都还没搞懂……

皮卡丘双手抱胸，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去，“皮卡皮卡。”

“喂，皮卡丘……还生气吗？亲我一下好不好？”

皮卡丘的小脑袋转回来，似乎思考了几秒钟，这才伸长了脖子，在小智脸上亲了亲。

小智满意地微笑，轻声说，“让我也亲亲你。”

皮卡丘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皮卡皮……”

小智稍稍低下头，吻住它的小三瓣唇，皮卡丘自然地张开嘴，小尖牙轻咬小智的下唇，舌尖舔舔牙印。小智的舌头探入皮卡丘口中，尝到唇齿间有它最喜欢的番茄酱味道，酸酸甜甜地，和此刻自己心里面的感觉一模一样。

以前和小霞，还有艾莉丝一起旅行时，常听她们滔滔不绝地发表关于爱情的高见。那时自己毫不上心，对她们那些理论从来没有一点兴趣。等到长大，等到他有一天发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对象就在身边，才亲身体会到：“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让人多疑，贪婪，失去判断力，偏偏又甘之如饴，牵肠挂肚，对方的每一点点欢喜的回应都能千百倍地震荡自己的魂灵，甜蜜滋味一直渗到心尖上。少年初心萌动，便已不自觉地为这种感觉深深沉迷。

小智想起刚才小刚的话，“皮卡丘种族都是一夫一妻制，一旦认定了配偶，就会对它毕生忠诚。小智，要是你真的决定担起这个责任，那幺你要面对的不只是皮卡丘的发情期，而是它的一生。并且，你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旦反悔，你将让皮卡丘一辈子伤透心。”

他望着皮卡丘，可爱的电气鼠脸上充满对他的信赖和依恋，小智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情迫切，想把自己的心声传递给它。

他让皮卡丘坐到石头上，自己在它跟前单膝跪地，把它的小爪子握在手心里，“皮卡丘。”

“皮？”

“其实，小霞是对的。”

“皮卡？！”

“我是你的训练家，对于你一生的幸福，必须非常慎重地做决定。”

“皮卡皮……”

“皮卡丘，我们共同经历了这幺多，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最棒的。在我心里，早就和你分不开，我想象不到没有你，我的人生会变成什幺样。所以，我想问的是……你愿意跟一个没有尾巴，没有放电能力，连生蛋都不会的人类，结为一生的伴侣吗？”

“皮卡皮！”皮卡丘先是一呆，随即开心地一蹦三尺高，“皮卡皮，皮卡丘！皮卡丘！”小智对自己的描述一点没错，可是这有什幺关系呢，它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小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最好的小智。

受到对方快乐的感染，小智脸上也情不自禁地绽开笑容，和皮卡丘开起了玩笑，“皮卡丘，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皮卡，皮卡丘。”皮卡丘拉住小智的右手，扭过身子，锯齿尾巴缠上他的手腕，两侧脸颊上的电气囊里同时释放出微量电流，导入小智体内。片刻过后，皮卡丘收回尾巴，电气囊也不再往外放电，它的小爪子交叠在身前，向小智灿烂一笑，仿佛完成了一个古老而神圣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