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我明白,”胤礽笑道,“四贝勒这么做总有他自个儿的缘故,你也不必管了。只管办差去吧。”
如果凌普不来告诉他,胤礽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也知道凌普的意思,无非是担心胤禛又跟胤禩他们好了,否则选址为何要去跟胤禩的府邸相邻呢?不过,胤礽相信,胤禛这样做肯定是他自己的考虑的,他实在不必跟凌普一样,得了这么个消息就大惊小怪的。
凌普见这事儿说了后胤礽还这般淡定,心里倒也不那么慌了,于是,又说起了另一个消息:“太子爷,奴才听说,皇上又要南巡,这消息是真的么?”
事实上,胤礽压根没听过这个消息,他没回答凌普的话,不动声色的望着凌普道:“你听谁说的?”
面对胤礽的质问,凌普很爽快的坦白了消息的来源:“奴才打听到的,据说,是皇上前儿瞧了南边来的奏折,跟李公公说的这话。说是过了年之后,就要到南边去走一走,看看河工。”
胤礽默然,往年康熙但凡有此出外的想法,都会第一个告诉他的,现如今,他却要从凌普口中得知康熙想要南巡的心思,这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
“皇阿玛若果真要南巡,大概同上回一样,是不肯要下头摊派银子的,你是内务府总管,这趟的银子还得从内帑里出,我还是那句话,内务府总管不是好当的,你的账目要清楚明白,否则,回头若是真有查账的,你就说不清了。”
这凌普自从他大婚后升任内务府总管以来,就成了胤礽的一块心病。时不时的,胤礽就要敲打凌普一回,省得他见钱眼开,坏了事。
康熙要南巡这件事,还真叫凌普说对了。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康熙以黄、淮连年溃决,下流地方时遭淹没,虽耗费库银数百万两,多年仍无成效,遂决定第三次南巡,查看河道,指示方略,并巡历江浙,察吏安民。
康熙严谕户、工、兵等部,南巡一切供应由京备办,严禁沿途官吏借名科派,地方官员也不许馈赠扈从人员,违者均以军法论处,百姓不必引避,有在驻跸处告讦者以冲突仪仗例治罪。
这次南巡,康熙除了请仁宪太后随行,还令直郡王胤禔、诚郡王胤祉、五贝勒胤祺、七贝勒胤祐、八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同行。
只不过,在南巡前几日,康熙请胤礽观看了一场行刑,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个,在一旁围观两个宫里的奴才被处死的全部过程。
这两个人,胤礽不陌生,相反,他还知道得很清楚。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头。这两个人,都是索额图在宫里的内线,一个是替索额图和胤礽传密信的,一个是索额图用来监视康熙的。
而胤礽也是直到那天才知道,索额图背地里竟做了这么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处死花喇和雅头后,康熙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梁九功把另一个膳房人额楚圈禁在家。
临走时,康熙看了胤礽一眼,微微笑道:“朕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你叫来一起看一看。你如今不跟索额图来往了也好。他在背后对朕诸多怨尤,朕都是知道的。不过,他想要的朕是决计不会给他的。胤礽啊,好好在京中,等着朕回来。”
胤礽还能说什么呢?
他垂头,安静的答了一声:“儿臣遵旨。皇阿玛只管放心。”
他说过的,康熙要他退,他就只能退。这算是康熙给他的一个警告吧?其实,站在旁边完整的看过太监把两个人活生生打死的情形,真心不舒坦。胤礽不害怕,只觉得彻骨的冷,如今本来就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觉得自己心里头,比那大雪还要凉。
胤礽能明白,康熙现在的心思,是一力打压他和索额图,一力拉拔成年的有爵位的皇子阿哥们。他的威望太高,那么要想打压,其实对于康熙来说是很简单的,只要弄几件“不好”的事情出来,算在他头上,皇太子的名声和威望,不就有损了么?
康熙的心思,若是不想让人猜,可以做得很隐秘。可是如今,康熙这样把心思袒露给他看,可见,康熙根本不在意他是否能看透这一层心思,而是康熙无惧他看透与否,康熙只在意,这个警告他是否收到了没有。
很快,胤礽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本只有他和康熙观看的行刑事件,被‘不经意’的流泻了出去,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委,那是因为太子和索额图之间的勾结,以至于皇上龙颜大怒,处决了这几个人,却丝毫不提皇太子,似乎是要保住皇太子的颜面。而对于索额图,也是没有任何的惩罚措施。
这一层消息散播出来,又被有心人推波助澜一把,去年那种举朝上下皆称皇太子仁善的风气骤然一变,对皇太子的非议就渐渐多了起来。于是,这种皇太子威望高过皇帝的局面,瞬间扭转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胤礽是一个字都不能解释,也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康熙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而当时,康熙也已经很明确的告知过他了,这所有的一切,他这个皇太子都必须生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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