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确实往乐安居去得勤,陪大长公主说话解闷,替她读经书,间或也做点针线活儿。以前不觉得,现在才知道大长公主真正是个睿智的人儿,虽说酷爱习武不愿读书,可人情世情看得极透,单是这份教导就让她受益无穷。
楚晴与周成瑾两口子也经常去,每次去周成瑾就会插科打诨把大长公主逗得前仰后合。大长公主一边笑一边骂他是个皮猴儿,没个正经时候。
反观周成瑜,往乐安居去的时候越发少,十天半个月才去一次,问候两声扭头就走。
两相比较,周琳觉得若她是大长公主,肯定也会偏爱周成瑾,这跟嫡出还是庶出半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天倒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周成瑾因跟楚晟有约,便与人换了值,专心等着去吃酒席。
看着外头阳光灿烂,楚晴没强着他非得穿大毛衣裳,只挑了件宝蓝色的锦缎直缀伺候他穿上。
这阵子她个子长了些,却也是刚到他肩头,仰脸替他换衣时正好被亲了个正着。
过年时节,周成瑾没断着四处喝酒,夜里回来比往常晚,又因楚晴身子笨重,已经有些时日不曾恩爱。这会儿抱着温软的身体,亲着馨香的红唇,周成瑾便有些心猿意马,苦于立时便要出门,用力在楚晴胸前揉搓几下,放了句狠话,“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
“好啊,我等着。”楚晴明知他不敢造次,笑着帮他束紧了腰带。
周成瑾没有食言,早早散席回来,见楚晴歇晌未醒,三下两下褪了外衣爬到炕上,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楚晴已经醒了,只是听到声音故意装睡,此时却装不下去,舔舔唇,低低笑问:“喝得梨花酿么?”
“梨花酿性凉,让人上了七里香,熏着你了?”周成瑾微微欠身,离她远了些。
“没有,就是闻到酒味有点馋。”楚晴跟着往他身边靠了靠。
周成瑾爱宠地舔舔她的鼻尖,“小馋猫,让厨娘做点酒酿圆子,少吃几个应当无碍。”
楚晴赧然,“我说说而已,哪里是真馋了?”嗔着起身,斜倚在靠枕上,又问:“这么早就散了,明表哥可安好,胖了还是瘦了?”
“没瘦,就是黑了许多,比以前憔悴多了,精神很不好。”
“那个凌峰也一道回来了吗?”楚晴脱口问道,随即觉出不妥当,急忙咽下后半句。
周成瑾正忙着解她袄子随口答道:“没有,听说是回乡成亲了。”
“成亲?”楚晴惊呼,“他要成亲,那表哥……”
“应该也会娶妻生子吧,凌峰是家中独子不能无后,他父亲千里迢迢跑到婺源,拿刀抵着自己咽喉,问凌峰能不能回去。凌峰要是再晚回答片刻,只怕刀尖就刺穿了喉咙,就这样也伤着了。”
凌峰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回乡,而明怀远怕触景生情,就进京活动想换个地方任职。
楚晴欷歔不已,“伯娘想让表哥回江南,离家近点儿。”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盯着周成瑾眼眸问道:“你怎知表哥与凌峰……”
周成瑾自然知道,当初还是他让魏明俊找了戏班子的伶人,把明怀远真正踹到了深渊里。可这话他万不会对楚晴说,嬉笑着道:“明怀远醉得厉害,在座的谁会听不出来?不过你放心,就大堂哥、阿晟、魏明俊和我,都不是外人,传不到别人耳朵里……明怀远已经选好了地方,就在安顺,应该没问题。”
“安顺是哪里?”楚晴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周成瑾顿一下,答道:“在贵州,就是之前的普宁,春秋时候叫做夜郎邑。”
楚晴彻底呆了,明怀远那般清俊高贵的人物,合该在香山登高望远,在梅园烹茶弹琴,或者泛舟河上望江吟诗,怎么竟然想去那个天高皇帝远的未开化的地方?
周成瑾终于将她的袄子褪下,手伸进肚兜里高高耸起的部位,贴着她的耳畔低低道:“你不用担心,明怀远是个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几天没尝过那里的滋味了,今儿好生尝尝,嗯?”
尾音上挑,带着三分醉意三分慵懒,口里酒香淡淡,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沉沦……
这一闹就没了时辰,等楚晴梳洗过重新换好衣裳,天色已近黄昏。
暮夏带着几个小丫鬟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只问秋远远地坐在西厢房的廊檐下,手里随意地打着条络子。
终于见到周成瑾意气风发地走出院子,问秋偷笑了几下,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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