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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在邻市有一套海边别墅，很早就买下来了。何中每年都会去住上一两天，即便后来出了国，鲜少在国内，也不忘回来之后去那幢别墅看看。当年何叙就暗地里想，传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可能在这幢别墅里还发生了什么，所以老爷子才念念不忘。

别墅其实没什么看头，甚至连能让人欣赏的风格都没有。不过地方建的很好，就在大海的边上。住在里面，随时都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出门走几步，就能踩着柔软的沙子捡贝壳。

何叙很喜欢这里，一下车什么都不管，撒丫子就往海边跑。何谭看着他兴奋的背影，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何叙喜欢这个地方就好，有些事办起来，他希望能给何叙留下美好的印象，而不是不堪回首。

这次他会好好努力，让何叙也享受到，而不是只感受到痛苦。

收敛眼中的精光，何谭表情无害地把车里的东西往屋里搬。何叙在海边玩了半个多小时，才卷着裤脚，拎着两只湿漉漉的鞋子，冻得发抖却是兴高采烈地进屋。

刚一进屋，何叙就笑不出来了。他把鞋子放在门口，低着头问：“怎么没人，不是要开庆祝会？”何中何谷他们没来，是不想凑热闹，吕温是要照顾孩子，可其他人呢，难道人人都有事？

何谭给他倒了杯热水，抬眼望过去：“小叙，我们俩好好谈谈吧。”

“有、有什么好谈的，没有庆祝会，那我就回去了。”何叙害怕听到何谭将要谈起的那个话题。

人的心思很奇怪，也很复杂，对于一个人一件事，感情很难纯粹，比如他对何谭，说是恨，却又不想去狠狠报复，也舍不得推开。可是说爱，却也不是，他还没做好准备去爱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是何谭。

何谭是什么人，曾经亲手切断了他美好的日子。

“你是懦夫，连谈话都不敢？”

“你别激我，我就是个懦夫。”何叙侧过头去。

要是个懦夫，就不会回来报仇了。何谭笑，把热水往前推推：“拿着，不喝的话，还可以浇到我头上。”

“哦。”何叙接住，没往外走，也没动手。

何谭道：“你是回来报复何风何润的吧，现在是不是想连我也报复了？”

何叙斜眼瞧他：“是又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像对付何风那样对付我不好么？”何谭咬咬牙，逼近何叙，让他退无可退：“我知道你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暗中调查他们两个，你手里甚至藏有不少他们俩个私吞何家财产的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对我使，是把我跟他们俩个当做一丘之貉，想着一并处死，还是把我跟他们区分开了，舍不得动我？”

何叙听的直眨眼：“你说这么多，口渴么？”说完不等何谭回答，直接拿起手中的杯子对着何谭的脑袋浇了上去，水珠顺着何谭的短发往下滴落，一滴一滴敲在地面上，也在何叙心里敲起了小鼓。

“怎么不敢回答我？”

“大哥说的太快，我什么都没听懂？”

还装！何谭按住他的脑袋，逼他注视自己：“那就一个一个的回答，你在回来之前，是不是已经调查过何风跟和何润了？”

他要没调查过，不可能刚回来就立马找到可靠的私家侦探，查出何风与何润勾搭的事。这点否认不了，何叙点了点头。

“你手里有他们俩个私吞何家财产的证据？”何家私房菜在何润手中的这几年，生意一年比一年好，利润却增长缓慢。他早旧怀疑何润在饭店的账目上做手脚，盗取利润。何风是没那个脑子，可是何润可以利用他办不少事情。

何谭三番四次劝何中查账目，何中派了几波人过去，都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我怎么可能有。”何叙拿杯子的手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