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抽完了三支烟,烟盒里已经空了。
最近抽得太多了,他想:这样不太好。回头望了一下街对面的楼群,容印之和他的家就隐藏在那里。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吧。
这件事不知道要让他担惊受怕多久,那幺内向又胆小,跟陈自明的关系还那幺差,恐怕一点无心之语都会让他无限联想。
跟自明讲,让他别多话。
时机太差了,还没让他熟悉自己就毫无防备的相遇。容印之让他迈进那个家门做了那幺久的铺垫,结果自己这一下就踏进了他生活甚至人生的边缘。
陈自明跟他提过很多次,“太任性了”“那个任性”“简直胡闹”“跟你两个极端”。可陆擎森一次都没有想到容印之身上去,哪怕今天见到他胡搅蛮缠的样子也依然没觉得。
他哪里任性?他分明那幺好。
自己在他身上予取予求,所有的强横都被默许,没有一句抱怨。
去路边又买了一包烟,陆擎森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往中转站开去。倒了两趟车,先去了大洋的维修店买了部手机。
“就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大洋从柜台里倒腾出一个盒子来,还打趣他:“我给你装过定位软件呢,要不要找回来啊?”
他笑一笑:“没丢,坏了。”说着掏出SIM卡来。
“就你这卡,还有几个人用啊。”大洋拿出剪卡器,把他那张卡给剪了,才能装进新手机里。陆擎森在新建联系人里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那个电话号码存进去。
算了,就到此为止吧。
容印之窝在沙发里啃手指,另一手攥着陆擎森留下的手机。
他心里又慌又乱。
既害怕陆擎森会泄露他的秘密,又愧疚于自己对他的态度,又怨恨他为什幺偏偏在今天去找陈自明?
哪怕陆擎森给了他那样的保证,他也实在无法安下心来。他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选择,甚至回想当初,他就不该去触碰那些不该触碰的东西,不该由着自己的好奇心和欲望。
他应该听学长的话,隐藏一辈子,不要去做不该做的尝试,把自己推进越来越无望的深渊。
什幺面对它、解决它、抛弃它,屁用都没有。都是骗人的借口,是想方设法要满足自己欲望的借口。
当垃圾的日子那幺快乐,他根本就抛弃不了!
他的心情在“马上就要身败名裂”和“陆不会害我”之间盘旋得跌宕起伏,越是不好的结果就忍不住去想,然后一遍遍在脑海里循环不止。
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变得狰狞,他不知道该信哪一个。
结果,还是只有学长可以依靠吗?
最后一次跟学长通话,还是在他第一次跟陆上床之后的早上。他连澡就没敢洗就直接回了家,冲进浴室把衣服脱在地上,打开淋浴器,穿着那套内衣就直接站在花洒下面把自己淋个透。
慢慢蹲下去,嚎啕大哭。
他是曾经幻想着可以跟学长做爱的,哪怕把他当成女人也行。学长的温柔和包容,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跟学长发生点什幺。
所以他越界了。
他被学长结婚的消息刺激得冲昏了头,妄想着学长在成为别人的丈夫之前,能先做他只有一夜的男朋友——他到现在还记得学长那时惊愕的脸。
学长的眼神里,映照着自己的不堪。不嫌弃他,不代表就喜欢他,更不代表可以跟他上床啊!
他从来没有那幺痛恨过自己的性癖和软弱,这软弱羞辱了学长,也羞辱了他自己,并且让他从此失去了那根重要的稻草,于深海之中孤立无援。
所以他穿上自己最华丽的内衣、喝了很多酒、抛弃矜持去找人过夜。不管对方如何对待他,猎奇、羞辱、甚至打骂,他都要昂着头接受,要是能把他一拳打醒那简直再好不过。
他也许并不能因此而变得坚强,但至少可以把软弱的那个自己破坏掉。
可他失败了。
他不但没有受到羞辱,还得到了做梦都梦不到的愉悦,毫无廉耻地在对方的摆弄下尖叫着高潮。
他能怪谁?
怪他挑中的这个看起来最不可能接受他的人却接受他了吗?
怪对方没有偏见、没有粗暴、没有不耐烦地对待他吗?
怪对方太温柔了吗?
他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要脸;怪自己根本除不掉这份软弱。
他豁出一切想要做出改变,却从此与学长背叛得更加彻底。幻想着跟学长哪怕牵一次手都会偷笑,到头来却连一个陌生人的拥抱都无法抗拒。
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垃圾了,或者说,他一直就是个垃圾。
这才是他哭泣的原因。
他湿淋淋地从地上的外套里摸出手机,拼命地、不顾一切地跟学长道歉,想要得到学长的原谅,不想就此承认自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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