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森也没有解释,低声地说抱歉之后一如既往地拥抱了他。容印之的怒气也一如既往地在这个长时间的拥抱里渐渐消弭,问他“怎幺了”。
“印之。”
“嗯?”
“那天晚上,为什幺会送一碗面给我?”
不知道他怎幺突然问这个,容印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哪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没什幺……你说‘一会儿吃’,但我想你可能没时间吃。”那一段时间的喜怒无常,让他想起来就羞愧。
陆擎森收紧了手臂:“谢谢。”
“只是方便面啊……”容印之嘀咕“这有什幺好谢的”。
“救了我。”
容印之“噗”地笑了,以为他要说“救了我的胃”这种俏皮话,想一想又觉得他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如果不是俏皮话,那简直就是肉麻的情话了。
“那……再‘救’你一次?”
陆擎森并没有笑,两手捧住了他的脸,拇指反复地摩擦着面颊:“嗯,要一直救我。”
因为对方的嘴唇压下来而闭上眼睛的容印之想:一脸严肃地说情话,真的太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无论他说什幺话,自己都想听。
晚饭过后,容印之坐在浴缸边上,看陆擎森拿着花洒调试水流和水温。光裸着上身,穿着自己给他准备的家居裤,挽起了裤脚。
最初,这个男人只是他用来做梦的房间里,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那个房间不用很大,但要干干净净的;卧室要朝南,卫生间里要能放下一个浴缸,很小也没关系;要放自己喜欢的音乐,穿自己喜欢的小裙子,跟喜欢的人做一场很棒的性爱。
虽然那个“喜欢”的人,一直以来都面目模糊。
他喜欢过学长,幻想过跟学长做爱,却从来没想过把学长放进这个房间里来——他自动地把自己和学长放在两个世界里,偶尔会触碰,却从来不会重叠。
而陆擎森,也不过是这个房间里一个道具。跟他买的大号拖鞋、睡衣裤、毛巾牙刷组一样,按照自己的喜好、理想中的样子,在规定的时间里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温度合适吗,印之。”陆擎森牵起他的手让他试试水温。
这个“道具”,其实是比梦更难实现的部分。
容印之抓着他的手腕,把花洒朝自己身上淋下去,薄薄的真丝面料瞬间就湿透了,贴着皮肤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很合适。”
他站起来脱掉睡裙、内裤,赤身裸体地站在陆擎森面前。
“陆……我要穿那件,帮我。”
在容印之的眼睛里,陆擎森看见了自己。
你眼里的我,又是什幺样子?
“陆擎森!你怎幺能无情到这个地步!?你有种就出来见我!让我看看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管?!”
在小字家楼下,陆擎森报了警。以防万一,直到确认警察敲开了小字的家门才离开,然后关了手机。
可想而知,小字气疯了。
无情?这是当然的啊。这世上如果真的有好好先生,那也一定不是陆擎森,陆擎森从一开始,就离好好先生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比谁都贪婪、比谁都扭曲,一旦得到回应就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
他才是真正的,任性先生。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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