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又说：“我去拿器材，你在这稍等。”只听见门咔哒一响，无声地关上了。等待的时候，陆永元脸上有一种沉着冷静，那是从枪林弹雨中培养出来的情绪克制。他清楚游戏规则。从昏迷到现在，局面完全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
只是，这个护士长是怎幺做到从身后接近他的？居然还被捉住了手腕，在战场上，他此刻已经没有呼吸了。
护士长那张苍白的脸上深陷的眼眶和过于瞩目的鹰钩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脸部棱角分明，眉眼却阴柔非常，乍一看像是男性，多一眼却似乎女士。“他”有种雌雄莫辨的怪异。
一晃神之间，手臂已经被套上了血压仪。
护士长回来了。
陆永元心跳快了两拍，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护士长嘴角的肌肉动了动，说道：“1◥23 〓 ■d☆anΘ△.别费力气了。我身上没有信息素，你侦查不到我的。”
生理课的内容：生物的外分泌腺分泌信息素，雄性的荷尔蒙能刺激雌性产生交配冲动。同样，人体向外散发的费洛蒙分子构成自身独一无二的味道，能够影响他人的感知。
对陆永元这样五感敏锐的人来说，“嗅出不对劲”不只是一个夸张的比喻。
手臂上的禁锢一下松开了，护士长摘下血压仪，按压他的腹部，又让他站起来，挨个轻压他的脊椎棘突。
“痛吗？”
“不痛。”
其实陆永元有背痛的毛病，但他觉得没必要说。
护士长把针头扎进手臂抽血的时候，陆永元问：“你是天生这样的吗？”
天生没有味道，天生雌雄莫辨？
“是这样吗？“护士长重复了一遍。
紫红色的血沿着导管向上爬。
“我也不知道。”
护士长利落地将枕头拔出。
同时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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