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依然是拿牧人鞭子,跟着服侍阿骨打的老汉去放羊,这些羊虽然算是公产,但女真人因为最近时常抢夺地盘和与周边部族兼并,共产之规就不那幺认真了,分到战利品的本可拿去一部分回家,而现在这小部分也成了大部分,阿骨打的帐篷上搭着织锦的毯子,各种名贵皮毛,已经不是昔日那穷猎户了,只是女真尚武能忍耐饥寒严酷,并不在意生活水平,渔猎为主,耕种和畜牧都不太讲究,依然过得颇为原始,多数财物都变成了军械和粮食,以备将来。
慕容复跟着老汉赶着羊群到山峦茂密林地中,旁边一块石头滩延展到水中,草地边色已斑驳,满山落叶,山风起时,吹得慕容复脸上有些疼痛。这就是女真人的白山黑水,极北之地,跟中原绝不相同,慕容复武功未复,经受不住这里的天气,山麓还是初秋,山顶已是严冬,山阳烈日,山阴森冷,他想念江南的燕子坞,就算冬日下了雪,依然是平静轻柔的。
他知女真壮年都不会赶这伙计,自己算是被阿骨打弄出来放风的,然而依然防着他,骑着的马甚劣,鞍鞯挂着铃,他也不像那老汉带着武器,只一根羊鞭在手,他在篱笆边拣了一根细细的硬柴,觉得倒是挺趁手,别在腰下,老汉与他语言不通,只是指着他腰间直笑,慕容复也不理他。
他们走到水边,羊儿自己去吃草,慕容复便坐在草地上,微闭双目,检查自己的内息。
他自从被观海客用奇招治愈了鼎炉之损,又种淫蛊修复经脉,其中损伤已经可以自行循环修复,他虽然听了观海客的劝告,没有强练还施彼身的武功,但慕容家中经卷甚多,所学庞杂,他在回忆中细细搜索道家先天相合,温养之术,以切合逍遥派武学的主旨,以辅助自己重新洗练经脉,充盈真气,试了好几种,都不得要领,最后依然还是想起了王语焉给他半部小无相功残经,这小无相功也不知王家怎样得到,但就因为当初慕容复为了它其中变化无端,无形无相的好处,修习了一些,才让他在当鼎炉时能守得一线生机,如今就算明知不全,也只好硬着头皮姑且练下去。他不如果〖】..似语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然而只要是修习过的,便墨然在心,在辽国时候,喝着补药,辽帝不召幸,他就在练,两三个月下来,功课不断,近日居然觉得力气渐渐增加了,昨日推不开那个小老虎似得的小子,主要是没注意被近了身,若有防备,该当还能反击的。
他运行了一周天,只觉得脆弱接续的经脉,逐渐险险也能承受真气的运行,只要不是太过刚猛,还是能够练功的,就不知等丹田气完神足,奇经八脉是否还能打通。
他受磨难久了,心思也沉静了,并不着急,也不沮丧,练出些成果,便起身,抽出手中的细柴,演练一遍剑法,这剑法自然是他想到哪派的绝妙剑法就接哪派,慕容家讲究的便是博采众家之长,信手拈来,颇有昔日纵横气象,然而才十多招过去,慕容复只觉得手臂沉重,腰腿力气难继,果然还是不行,于是停下歇息,抹了抹额头汗水。
老汉见他神神道道,好似萨满跳大神,还以为是什幺妖术,急忙避得远些,这四五日这鲜卑人很温顺,没想要逃走,他也就客客气气的,这是主人吩咐的。
慕容复柴禾驻地,闭目试探,果然还是气海虚弱,不能承受更多的调动了。他外门功夫练得少,不像有些外家打熬得身体犹如钢铁,自然无法光以招数和力量来取胜。他盘算现在的身手,也就是打三五个普通人,还得家伙在手,若遇到江湖人,但凡好好练过,不是毛贼的话,自己还是得认栽。以后还是不要显露江湖人身份,装作普通书生,反而方便安全些。
忽而,他耳边听得草叶树枝细碎声响,睁开眼四顾,找寻动静来源,忽而见草丛中奔出一只野兔,正慌不择路往他跑过来,慕容复想:“这倒是守株待兔了?”随手挥动手中柴禾,把兔子迎面一绊,正打算再一敲结果了性命,忽而风声飒然,一根羽箭刷地将兔子钉在地上。
慕容复一皱眉头,退开一步,忽而有人分草丛跑出了树林,朝他走过来,身上黑色皮衣,骁勇利落,收拾得女真猎人模样,而腰带上绑着华丽辽国弯刀,弓箭拿在手中。
那人朝他挥了挥手,喊了句女真话,奔过来,拿起兔子,这才发现慕容复不是族人。只是穿着女真人的衣服。于是开口用契丹话道:“谢谢,你打死了它,归你了。”拔出羽箭,拎着兔子腿抬手给他。
慕容复总觉得好像应该是哪里见过这人,一时想不起,这人年纪也不算大,女真人饱经风霜,难以猜年纪,他倒是注意到这人身上衣服,手中装备,皆是不俗,头上还挂着金饰,地位应该不低。
那人见慕容复疑惑的神色,爽朗一笑:“我见过你,就是昨天,你在阿骨打身边。你是阿骨打从辽国带回来的。。”
慕容复也不想解释,那人却看看他手中柴棒,道:“你用棍子用的好!”
慕容复摇头:“碰巧的。”
那人却端详沉默的慕容复,然后指了指自己,用汉话道:“我叫完颜盈歌。阿骨打的五叔。我讨伐纥石烈部回来,你不认得我对吗?”
对方已经都用汉话攀谈了,自己还这般爱答不理,甚是无礼,只得道:“对不起,我初来乍到,不知是首领来了。还抢夺了您的猎物。”
完颜盈歌哈哈一笑:“你这鲜卑人,倒是像个南边来的汉人书生,斯斯文文的。我正好想问,到底阿骨打怎幺捡的你,那南院大王萧峰又怎幺跟你是仇家。你可以讲吗?”
慕容复并不想说,但又怕得罪这人,踌躇之色露出,已经被完颜盈歌看到,于是道:“我只是好奇,你不说也没事的,我只是出来打猎散心,你要一同去吗?”
慕容复道:“阿骨打命我放羊。”意思是走不开。
完颜盈歌把兔子塞他手中,“来,拿去给你主人吧,我走了。”说罢转身,又跑进了树丛,竟是连随从都不带。
慕容复早已熟悉了女真贵族平易近人不讲究的气派,倒也不以为怪。手里拎着兔子,回到原地。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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