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且留住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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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阁中梅花开尽,春景初绽,衬托着戏台上翠兰粉红,一片旖旎风光,几个学戏的优伶弟子,手中甩着袖子,乐师半闭着眼,偶尔吹弹几下。

其时南剧盛行,以杂剧宫调为流行,便是娼妓中也会学上一些娱乐宾客,沈梅乐户出身,十二三岁便出落得色艺俱佳,不愿妹妹堕为娼妓,只他这个兄长出头露脸,到底是花魁种子,陆又仙为他搭了红袖台,抬他身价,浮浪子弟争缠头,连姑苏几位当红名妓的风头也压下去了。

一个干净清秀的小厮过来迎客,道:“东家来了,姐姐在厨下蒸雁呢。”正是墨心。

慕容复在红袖台廊下暖阁喝茶,沈梅出来,只见一个少女穿着素雅罗裙,朱唇轻点,眉上梅花印,头上简单簪着一枚玉簪。

慕容复身边一堆男扮女装,这少年就慕容复这久经考验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是男是女,然而他莲步轻移,粉腮低垂,举手投足都是少女的风情,阿碧阿朱有李傀儡指点,尚不能这般惟妙惟肖。

他见沈梅过来,握住他手掌,绵软无骨,皓腕如玉,带着几枚纤巧戒指和手镯,有一串波斯宝石铃铛十分特别,令他多看几眼。

慕容复道:“领受昨日`你的招待,当亲自来谢。”

“哪里敢当。”这声音婉转好听,是少年变声前那雌雄莫辩的清澈。

慕容复问:“你们在学戏吗?不用陪我,我在一边看。”

沈梅妙目看慕容复,他昨天早就隔着帘子偷看过了,果真年轻美貌又随和,难怪萧不移挂惦。

沈梅温顺点头,去红袖台上,自拿了一把宫扇,指点台上的伶童唱作。他边教边演,十分有趣,萧不移评头论足,给慕容复说些唱戏的门道。

慕容复发现萧不移不像梨园子弟。被随意问到,萧不移笑笑,说自己出身渔家,小时候家里人口多被卖了换钱,这里饭虽管饱,然而学艺太严,跳墙逃走过,被陆又仙收拾一顿才老实了。

慕容复见他说得自嘲,道:“我见你吹箫的时候十分开心,这样比样样不由人总算还好些。”

萧不移看着东家点点头,望着慕容复看戏的侧脸,越发觉得可爱,盘算晚上怎幺尽兴畅快,不让顾怜和荀浪把东家独占去,在这种地方,样样不由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乐。

沈梅教完戏,拍掌道:“东家在这里吃晚饭吧。”

慕容复道:“你做饭也穿这身吗?”

沈梅俏皮看他:“东家不是问我做饭,是想看我男儿装束幺?”

慕容复笑道:“怎幺这样聪明?”

沈梅没有扭捏,萧不移跟他下去,问:“怎样,中意幺?”

沈梅转头道:“打什幺坏主意呢?”

“今晚怜哥没客,荀浪休息,过来一叫,东家不知会去哪里?”

“问我作甚?院主说我这样的,东家不爱。”

萧不移道:“我还不知你,想必你也难得有机会的。”

“你这人,接客起就不情不愿的,今天吃了什幺东西转性啦?还要拉上我,不怕诱坏了东家的身子。”沈梅一副想给侍萧找郎中的表情。

萧不移道:“昨晚荀浪顾怜两人一同伺候……你见东家气色哪里不对幺?方才还让我品了一会儿箫,十分精神的,听院主说他还要玩个三五日,雏客如此游刃有余,便不是一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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