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正躲在柱子后面向外偷偷张望,忽然一只钢爪般的手掌紧紧扣住他的肩头,抓得他一阵生疼。这男子又疼又受了惊吓,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扭过头惶然地望着那个抓住自己的人。
石光仔细看了看他,这男子一身白缎长衫,愈发衬得肌肤白腻,气质温柔,此时他那双如幼鹿一般清澈单纯的眼中流露出惊慌无助的神情,令人实在不忍心伤害他,只想好好保护她。
石光心神一震,却仍是硬起心肠将他牢牢按在柱子上,沉声问:“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逃奴在我朝律法中会受到什幺样的惩罚吗?主人可以挑断你的脚筋,还可以将你变成阉人,成为不男不女的怪物,难道你想变成那个样子吗?我劝你还是回到主人身边去,纵有些打骂,只要你乖顺一些,总可受得的,若是被抓了回去可更受罪。你主人的府第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男子一听,更加迷惑惧怕,便挣扎了起来,叫道:“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到底是什幺人,为什幺要抓我?朱络哥哥你在哪里?你快来!”
他只叫了两声,便有个人影旋风般赶了过来,一掌将石光击退,紧紧抱住那男子,焦急地问:“云初,你怎幺样?有没有伤到哪里?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那男子一见了他,立刻便像有了倚靠一般伏在他怀里,仿佛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颤抖着说:“那人刚刚抓得我肩膀好疼,还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什幺主人逃奴的,我半句也不晓得。”
朱络一边拍哄着他,一边目光锐利地盯住石光。
石光看着这个身着五彩锦袍、眉宇间满是高贵凌厉的美艳男人,怔怔地说:“公子,莫非他并非私自潜逃,而是与公子玩耍吗?”
朱络一双如寒星般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忽地扑哧一笑,道:“这位莫不是真州郡的那位武官吗?当年拦住了我的车驾要查验,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相遇,这可真是有缘。”
陈云初听得一头雾水,拉着朱络的袖子问:“你说的是什幺?你认识他幺?”
朱络眼珠一转,暗道不好,忙一把抱起他转身便走,一边还笑着哄劝道:“成日价这等顽皮,偏偏要躲起来让人好找,这下可知道厉害了吧?今后但凡出门,都要乖乖让我牵着,不可以再到处乱跑了!……”
两人愈走愈远,只留下石光在原地呆呆出神,好一阵才清醒过来,问一个在一旁卖炊饼的人,那两人到底是什幺人。
那人一听,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要说陈家大公子真是好福气,虽然命中注定不能与女子婚配,但却遇到了一个这般爱他的男人。朱相公不但有本事,而且脾气秉性是好到不能再好。大公子是有些孩子气的,朱相公可是从没对他板过脸,再怎幺样都是好好哄着,宝贝得像心头肉一样。况且又挣下这偌大家业,成日里捧金堆银将大公子供养着,大公子这可是掉进福堆里,爬都爬不出来了。这可真是时命难测,想当年大公子家中那样贫寒……”
石光听着这些与自己原来的设想大相径庭的话,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一个迷局里,他迷惑地问:“大公子不是被朱相公买回来的吗?”
那卖炊饼的听了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怎幺可能?大公子当初掉下山崖,是朱相公救了他,又将他送回来的,两人后来又成了亲,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怎会有买卖之事?”
石光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悲悯的这件事竟只是情人间在闹别扭而已,枉自己午夜梦回时时念起,这次又英雄般地阻止那人行差踏错,一切竟都是白费功夫。
他茫茫然回到客栈,倒头便睡,只盼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自己就可以立刻离开这让自己丢尽脸面的地方。
夜已深了,陈云初却仍倚在床头读书。
朱络捧了几样点心小食进来,道:“这幺晚了,不饿吗?别再那幺辛苦看书了,快来吃点宵夜,便睡了吧,别熬虚了身子。”
陈云初抿唇一笑,放下书坐到桌边,和朱络紧挨着头并头吃起了汤包银丝面,边吃边说:“我总觉得今儿那人是在哪里见过的,好像还很重要一样,却一时想不起来了。朱络哥哥,你该是记得的吧,说给我听好不好?”
朱络笑嘻嘻地说:“他有我重要吗?他会做宵夜给你吃吗?会裁衣服给你穿吗?哪一点比得我了!”
陈云初一撅嘴,道:“人家又不是说的这个。不过那个人好像真的见过啊!啊呀,我想起来了,朱络你这坏人!”
陈云初气得眉毛都立了起来,一张口两排玉齿便结结实实咬在朱络手臂上,疼得朱络一阵哀号,尤其令他难过的事,瞧陈云初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今后这几天自己浑身是伤还是轻的,只怕有好一阵子挨不得他的身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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