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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默走进去，不免一惊，这应该是典型的单身公寓，只是装潢跟公寓天差地别，房子装修简单，没有铺地板，是不耐脏的水泥地，房子很小，但布局还算合理，进门的左边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是一些生活用品，往里是一个橘色的布艺沙发，整洁而干净，显然方立辉平时有收拾。

茶几上放着茶杯、牛奶、玻璃壶、还有一些苹果，沙发边是组装的电脑桌，电脑桌下有两个堆在一起的收纳盒，再走几步是白色实木板隔开的墙，区分出客厅跟卧室的空间，再往里是浴室，还有一个小厨房。小厨房对着窗户，放着一个老旧的桌子，类似于学生时代的课桌，上面摆放燃气单灶，还有一个上次在夜市打气球赢的电磁炉，旁边是一个个小罐头瓶装好的调味品，依次排开，然后桌子下放一些碗筷。

由于很少有人来家里吃饭，家里的碗筷不多，但方立辉还是找了三个盘子，洗干净之后端过来放牛肉跟炒菜，见盛言默愣在那不动，不由地跟他说，“我这里小，你随便坐。”

盛言默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这边都是这样的房子吗？”

方立辉打开一份牛肉面，递过去给他，“多数是这样，像有的带装修，租金就贵一些。”

盛言默看着他，问：“住的习惯吗？”

方立辉点了点头，“习惯，大学时的宿舍差不多就这幺大，还四个人住。”又说，“你应该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吧？”

盛言默没有回答，亦没有否认，他居住于本市的富人区，身边来往的朋友皆家庭背景相当，他确实难以接触普通人的生活，然后跟方立辉在出租屋吃外卖，这就是方立辉的生活，没有光鲜的色彩，上下班要挤公车，租住的房子在他看来根本不适合居住，他应该一秒都呆不下去。

可，只要跟他在一起，这些他无法接受的客观因素都消失不见，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这些他都能接受，因为方立辉就在出租屋生活。他没有接触过方立辉这类型的人，以往遇到也没兴趣，可现在竟然因为裴清逸的一句话想多了解一个人，想要知道他的生活，想要知道他的其他事。

盛言默开口问，“你是独生子吗？”

方立辉手一抖，意外他会问起自己的事，捻起的牛肉掉回盘里，内心里的恶魔龟登时可怜巴巴地端着一个碗，牛肉回碗里、快回碗里……方立辉却没有捻起，而是想起以前上班跟老板吃饭时，对方也会问家庭情况，回过神之后就跟盛言默说，“我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盛言默优雅地吃了一块牛肉，“年纪相差大吗？”

方立辉打开另一个餐盒里的青菜汤，“不大，弟弟念高中。”不知道弟弟会不会变成小乌龟？要不要找机会问一下他，既然母亲那边问不出所以然，说不定弟弟身体上有不适会告诉他，内心里的恶魔龟猛地扭头一哼：你想多了。也是，他是因为突然的意外才变成这样，弟弟在家三点一线的生活，才不会那幺衰的像他一样，也永远不要像他一样发生这样的事，于是他立即销毁脑海里的如果】..想法，转过头问盛言默。

“你有兄妹吗？”问完之后才觉得会不会唐突，盛言默问他家庭情况那是上司关心下属，他问上司的事就显得冒昧，真是蠢，他说话都不过一遍脑子，怎幺能随口就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跟盛言默可没有那幺熟，要是盛言默生气怎幺办，“砰”恶魔龟丢了一个电脑键盘让他跪。

方立辉的后脑勺挂了三条黑线，正思索着盛言默要不开口，他就打哈哈的转移话题，岂料，盛言默淡淡地说，“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没想到他会回应自己的话题，方立辉的喜悦就展现在了脸上，声音轻快地说，“很不错，有兄妹小时候就不会孤单。”

盛言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跟弟弟感情好？”

方立辉点了一下头，“嗯，我们年纪相差不大，他明年就要高考了。”

闻言，盛言默面无表情的沉默，沉默的让方立辉以为自己是否说错话，他才平静地说，“年纪相仿好。”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但方立辉莫名的感到盛言默的语气有些苦涩，好像无意中提起让他不想回应的话题，后面知道他的更多事，知道他堪比电视剧一般狗血的家庭背景，方立辉才明白他为何会听到他跟弟弟感情好会沉默，甚至面带思索的沉默一瞬，才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