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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记得呢？要是记得，他又怎么可能这样和平地和我待在一起？

车子在一很小的巷子前停下。巷子小到连车都开不进去，入口有一块空地，专门给人停车，差不多都快停满了。

往里面走了大概五十米，是一个小小的木门，门上挂了一块小小的招牌。招牌很简陋，一块木板，用油漆笔在上面写了几个英文字，花体，很漂亮，结果白帆一个都不认得，太潦草了。

“这家店叫幸福，写的是法语。”凌云说着，推开门，奢华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席卷过来，暖黄为主的色调，前后十几间屋子，随处装点的水晶。青龙卧墨和松花飞雪堆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虽然是牡丹，一点都不俗气。

远远地，白帆一眼就见到了一个男人，与其说是白帆注意到他，不如说他是那种在人群中可以立即跳出来的那一种。鹤立鸡群，气宇轩昂。

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帆有点怕他，他偷偷拽着凌云的衣角，想把他拽到那个男人视线范围之外的地方。

凌云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反而拉着他的手走过去：“白果。”男人的视线立刻投过来。

白帆不知所措，跟在他的身后，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想躲到凌云身后。

凌云把他拽出来：“白帆，这是你的哥哥。”

“凌云啊，这么说，这就是我弟弟了。”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男人冷淡地说。

哥？这个人居然是我的哥哥？完全没有哥哥的样子。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连陌生人都比不上，哥哥好像很不喜欢白帆。白帆悄悄躲到凌云身后，凌云拍拍他的头发，示意他不用害怕。

“白果，我的衣服换好了。”一个熟悉的油腔滑调传来，“咦？这不是白帆嘛。我们真有缘。”

“画家！”白帆摆摆手，跟他打招呼。

黑线，为什么看见我就认定我是画家？

“白果，看到你弟弟就这个态度？怎么觉得你们关系不太好？”

“大概是我比较严厉吧，长兄如父。”白果在季责的面前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很温和。原来他也是来陪人买衣服，原来他也会那样温柔。

不是这样的！白帆在心里喊，明明是你不喜欢我的。但是一迎上白果的严厉的眼神，话就全堵在嗓子眼了。

“这样，难怪小帆帆比较怕你。”季责了然点点头，然后一手拉着一个，“不能让别人觉得你们兄弟关系不好。”

白果默许了季责的放肆，按理来说，白帆是无法和白果并论的。

白帆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哥，你还记得白琳吗？”

“白琳是谁？”

白帆扑到他的面前，死死抓着他：“我妹妹白琳啊，真的死掉了吗？”

“白家根本就没有叫白琳的孩子。放手，你这样很难看。”不是责备，紧紧是陈述，却比责备更伤人。

原来，在白家，我什么都不是。白帆迫于他的威力，不自觉松开手。

那么在凌家呢？凌云能把我当快宝吗？他不敢去看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