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发现自己到如今,已经不再被看见。
她还记得父母尚在时望着自己的温柔与笑意,慈爱的眼眸里满满的只有她一人。而今,自己已多久没被人认真看过了?一些人说爱她,却不过是荷尔蒙作祟的十分钟,她便也朦胧相对。
以前因为父母给的力量,有恃无恐地去追着梦想;而今靠着自己一人的力量,在茫茫人海中讨着生活。偶尔也会累,比如此时,却发现无一人交心者。
林逸人看着有些恍惚的归兰,故意绷着严肃的脸问:“怎么了?我看上去就那么不像好人?”
归兰摇头,双手交握置于膝前,胸口起伏,每一道呼吸都清晰可闻。像是做够了准备,她抬头一笑,毫不给面子:“不像”
听了这话,林逸人平静无波的眼里,反而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归兰也不知道怎么会鬼使神差地走到宾馆附近,然后头脑一热地打了林逸人的电话。其实周旋于章台之地的归兰,可以拜托的人自然不会少。只是,或许当时太累,不想应付旁人,只想见到她。
而事实上,归兰也不过是想与林逸人,说说话罢了。
女的,嫖客,特别的,唯一的。归兰抿起一点笑,昏黄舒服的灯光,对面端正坐着倾听的人,这该是这一整天唯一松懈下来的一刻了。
初见的排斥,神秘渐渐淡去,归兰看着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这个女人,糊涂之中竟产生了一点靠近的欲望和莫名的依赖。或许一开始就是特别的,没有谎言没有戏言,没有荒唐的淫词浪语,没有身体的触碰,那份冷淡是一种不克制的诱惑,种下一颗独特的种子。
归兰抓到了这个道理,有些哭笑不得,林逸人深邃的眼瞳,像隔了一层黑色盾甲,望不穿透。
同性之间往往更能设身处地,便更能相互理解。比如,男人安慰女人时,会煽情地敞开怀抱,以一副包容姿态说“哭个够吧”,大旱的天也被这宽阔的汪洋煽动地落下点雨来,更不用说这份关心,常常带着遐想,并不纯粹;女人宽慰女人时,会同仇敌忾,会一起掉些眼泪,把一口气分成两个人的宣泄出来,再递上一张纸巾,说一声“别哭了要坚强”。
但是,林逸人绝对是个奇葩。
耐心地听归兰说完,林逸人浅浅打了个哈欠:“这点事也值得你这么劳心费神?不是有我么。”
归兰顿时有些错愕,默默凝望着她的脸。
“打架的理由弄清楚了吗?”
归兰摇头:“没有,我还没问,小海好像不愿意和老师说。”
“要赔多少?”
“医药费,营养费和一些赔偿费用,还要给学校老师塞些钱,不能让小海被开除了。大概……一两万吧。”
“一两万恐怕不够吧,”林逸人失笑,“明天我陪你去吧。毕竟在没弄清楚事情缘由之前,一昧要求赔偿是不能接受的,还有学生保险的情况也可以了解一下。”
“可是我不想……”
“可别说你不要资本家的钱。”林逸人对归兰想说的话心里通透的很,“一时半会儿你上哪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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