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凤路在北一环外侧,离北大街和喜乐天都是差不多距离,位于一条主街背后,是条宽度不过五米许的小街道。
萧扬戴了顶鸭舌帽,穿了件花衬衫,配了条大花裤衩,脚上没穿袜子蹬了双运动鞋,加上鼻梁上的大黑墨镜,吊儿郎当地顺着天凤路走了进去。这身打扮,就算是熟人当面遇上,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天凤路两端的路口处都有几个行迹可疑的人,据丰叔说,这些家伙都是昨晚才出现的,应该是方坤手下负责看哨的小弟。这种情况下,想调动大量人手要进天凤路而不打草惊蛇,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一番考虑下,萧扬决定乔装后自己一个人进去。
香园饭馆离萧扬进入的路口三四十米,现在是人流低谷,饭馆里没几个人吃饭。
饭馆对面是栋七层的居民小楼,丰叔安排的私家侦探就在这里面。不过他们只负责监视,真要动起手来,绝对不会参与,还是只能靠萧扬自己。
“哎!哥仔你要吃点啥?里面请坐!”萧扬刚刚走到饭馆门口,就有个油光满面的胖子迎了上来,拴着围裙,笑容满面,生像来的不是顾客,而是他亲爹。
“那啥,老板先来份菜单。”萧扬大大咧咧地走进饭馆,看似随意地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粗声粗气地吩咐,“对了,顺便先来瓶啤酒!”
“好咧!哥仔稍等!”胖子高声应着去了,十多秒后菜单和啤酒都上了桌。
萧扬一边翻看菜单,一边用手指把啤酒盖给弹掉,还没点菜,先仰头喝了一大口。
“哥仔这把力气挺好啊!”胖子操着一口不哪儿的方言国语惊讶地道。
“一般般啦!”萧扬嘿嘿一笑,随口点了三菜一汤,眼角余光却扫过了整个店。
乍一看,整个店就只有这前面的进出口,但早前丰叔就已经调查过,知道这店的后面还有后门。店的里面有条楼梯,通往二楼的包间,此外后厨里面还有一条用梯子简单搭成的窄梯,也是通往二楼,但据丰叔分析,那和外面这楼梯所通往的二楼应该是分隔开的空间。
饭馆上面,还有六层高楼,但只有这两层楼是饭馆使用,再上面就是居民住宅,出口在天凤路背面,离饭馆差不多有五十来米远。不过萧扬却认为二楼肯定还有跟上面居民住宅相通的通道,这样才有更大的机会逃生。否则要是来找方坤麻烦的人人手足够,直接把下面围起来,他岂不就无路可逃了?
从后厨门口望过去,现在只有一个厨子和一个墩子在里面忙碌。萧扬心中计议已定,收回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饭菜上了桌,萧扬起筷正要吃,忽然眉头一皱,捂住了肚子,叫道:“老板!”
那胖子一溜小跑过来:“哥仔还有啥想要的?”
“没……你这便所在哪?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先上个便所。”萧扬苦着脸捂着肚子微撅着臀站了起来。
“里面里面!”胖子毫不怀疑地给萧扬指地方。
“谢啦!”萧扬一声谢还在嘴上,弯着腰火急火燎地往厕所跑去。
厕所就在后厨入口旁边,萧扬开门入内关上门,闭耳静听,把厕所门外的动静全收在耳里。
片刻后,他听到厨房里有急促脚步声往外走,立刻开门走出,“一不小心”地撞在了正往外端菜的小工身上。
“啊!”两人同时一声惊叫,小工被撞得跌了两步,手里的一盘爆炒腰花倒在地上不说,还把旁边一个酒架给撞倒下去。
咣啷一阵乱响,酒架边的一桌客人顿时跳了起来:“妈的干嘛呢!”酒架直接砸在了他们桌上,汤汁酱汁什么的溅得到处都是,三个客人身上也没能幸免。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工惊恐地退开两步。那三个客人虽说身上穿得像个上班族,但个个都长得面目凶恶,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
“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个客人冷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胸襟,直接把他摔到了地上。
店里另外的两桌客人里都有女客,顿时一阵惊叫,纷纷站了起来。
“哥仔哥仔!别生气!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胖子老板大惊,赶紧过去拦着正气势汹汹地想向地上小工迫近的那客人。
啪!
胖子捂着脸跌退几步,怒道:“你……你怎么随便打人!”
“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吧!好好一顿饭被你们搅局,你还有理了是不?”那客人怒吼道。旁边两个同伴急忙上前,劝道:“算了算了,意外嘛……”
后厨里的两人听到外面动静,连手里家伙都来不及放,就都奔了出来,惊叫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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