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渐渐酒足饭饱,起身离开,刚到门口,就见一老先生匆匆往里走,撞上高雄的右肩,熙狐认出他,赶紧让到一边道:“没事没事,娄主任忙,您先请。”老先生看着熙狐愣在那里,两眼放光,“没事没事,我只是去东楼找王师傅说点事,不急,不急。”高雄听出点端倪,又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不满地嘟囔一句:“当心流年哈。”娄德守又是一愣,这才注意到这位高大的男子,可能是个瞎子。
熙狐羡慕道:“瞅瞅人家,多忙呀,哪儿像我们,闲人一个。什么时候我们家害丑也成这样一个有作为、有成就的人就好了。”少年大致上知道娄主任去找人家什么事,想想高雄刚才的话,不觉笑了。再说娄德守,心里犯起了嘀咕:“妈呀,这女人咋这么美啊,他们是兄妹三人?母子三人?瞎子说流年什么的,莫非暗指刚才的事情?”想着想着脚下慢了下来,最后犹豫片刻,才走进东楼。王师傅家遇着三楼那个哭丧的倒霉蛋,自己也无趣了,大家正要散去,立时有人认出并围了过来:“刚楼上的是你弟弟家吧?节哀,请节哀!”这次讲话娄主任没挥手,而是竖起右手食指,恳切而又意味深长地说:“没事,我还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公事嘛,这空出一名额,大家乡里乡亲的,谁家有孝廉之人尽可提来,我完全可以帮忙走动走动。”“您真是大善人哪!”众人奉承着,一边转着眼珠,匆匆离开。
(6)举孝廉还续
秀才告辞回家了,熙狐突然尖叫一声:“呀!这儿躺着个人!”原来是先前飞奔出去,要替他外甥举上孝廉的那人,急慌慌的,被一摊****滑倒,一跟头载倒,后脑勺撞身后一大石头上,就那样死了。离席经过的人越来越多,熙狐又大呼小叫,黑灯瞎火的围来不少人。早有本家认出尸身,扯着熙狐不让离开,非说是她谋财害命。
死者叫马前车,他儿子马文豪一堆肥肉,满身酒气,今儿个刚成“体制内的人”,此时一把揪住害丑的领口嘶吼道:“我爹你也敢碰!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已说好了今年入秋就捐个副科职官员呢!哼!不拿出个两百万两银子,看不叫你一家人扒三张皮!”
三人均无言以对:都不会吵架,最主要的还是被弄懵了,“自己一片好心,怎么就成谋财害命之人了呢?”熙狐忽然想起什么,一本正经道:“你们好坏不分,我去告官评理!”马文豪竟然笑出声来:“****娘们,哈哈,刚给你说半天,我马上就是官了,你告我啊!”“****是什么,很傻吗?我傻不傻的都没害你爹啊!”“又装傻是吧,我一秀才,不比你精?在我面前卖弄什么!”高雄正想揍他,这时却忍不住冷笑出声,马文豪道:“嘿,还敢笑?我们揍他!”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拳头砸了过来。
瞎子夫妇结结实实挨了顿猛揍。害丑独自闪去一旁,他知道,熙狐的心不疼,而且有高雄护着,于是就那样无所谓地在旁看着,脸上淡淡的,不知想些什么。二人随后被拉进一个院子,绑在牛圈旁。天亮了,高雄伤的不轻,熙狐一心疼,害丑就拿着两张烧饼,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身边。女人埋怨道:“你也是个小男人了,就不知道帮帮忙?”“帮着打架啊,打死他们吗?”“那你就不能轻点打了?或者是帮我们一起逃走也好啊。”“他们不会放你们走的。再说,”害丑想说“再说你又没心疼”,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女人还是气儿不顺:“你说你,祸害起好人来是绝不手软,一害就是五个,现在到正事了,让你出头,却龟缩一边了。”“好人身上有好东西啊,他们的真气、灵气多,这些俗人,就像是秽物一般,有什么用了?”“那真气灵气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啊。”“什么别人家的,都是天地之间的。”女人怒道:“那好人见着你就活该倒霉,坏蛋遇着你胡作非为也没关系了?”“我又不是官,不断是非。”“那就不能行侠仗义一回了?”“我都不懂那词儿是什么意思。”女人异常难过地叹了口气,害丑马上感觉到了这份难受,冷了脸,随手把烧饼扔牛槽里转身离开,圈里的老黄牛伸过头来一展舌头,卷走烧饼,女人朝他背影喊道:“走!你这害人精!再有下次老娘绝不饶你!”
远远地听着女人的愤怒,害丑有些郁闷:“这个娘们,对我是越来越强硬了,动不动就骂,得想个办法。”谁知想着想着,竟又想起夜间吃酒时那丝突如其来的情愫,柔柔的、鲜鲜的、忐忑的、有些怪怪的,“唉!”听清了是自己叹气,害丑跳了起来:不可能!我怎么会叹气呢!我为什么要叹气!我凭什么要叹气!!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马文豪一夜醒来,发现被绑在牛圈的女人姿色超众,无一处不散发着雌性的魔力,马上想法就变了,叫来房间单独询问,熙狐觉察出他的不良用心,忙咬破自己的嘴唇,想以这种方法召唤害丑。马文豪越看越喜欢,捧着她脸蛋,正很用心地拿食指擦她唇血呢。佣人领着一官家打扮的人进来道:“娄主任请瞎子夫妇过府说话。”“笨蛋,那还说啥?快去解开送去呗,快点,别让主任等久了。”“他说是夫妇二人。”马文豪明白什么似的,不舍地看着女人:“一起,一起!给这位官爷打赏些银子。”一边又朝官差鞠躬谄媚道:“昨儿我爹死了,这二人是脱不了干系的,回头劳请官爷给主任说说清楚,若没什么事,这人还着落到我这里吧?”
害丑就是不来,他梗着劲儿了,可这次远不相干的娄主任救了二人,却是为何?原来那晚娄德守启发过马前车后就打算回家了,谁知半路上见他死在一堆****下,这才又返回去,给东楼吃饭的王师傅递个话,而就在回味楼门口碰见瞎子夫妇,为女人的美貌所折服,又被瞎子一句“注意流年”的话说到痒处,故一早便来相请。
知道来意后,高雄有了主意,鼻孔里哼了一声,“主任今年流年不是大顺,得有些小曲折。”“小曲折?哪方面的,可否见告?”“大概是钱财方面吧。”娄德守
天地儒侠:东方害丑__18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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