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看过好久,依旧在那里独自黯然神伤:我几十年的勤学苦练还抵不过眼前这个小孩,游歆鸢算是一代宗师了,却受她启发、向她讨教,可见武学一事,重在悟重在心,否则何以上到更高境界?自己心不澄不明,俗物一个,精神、思想上便先输了……
游歆鸢刚走,便见曹迈风尘仆仆地赶来,见都好好的,长吁一口气:“全师兄、山师妹,感激!感激!”说着便要去废了那些沙驼府人,林谷月拦住道:“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又财迷心窍。人都有父母子女,何必斤斤计较,与人为难。”沙云亮感激涕零:“这位小菩萨说的对,我找到女儿,即可返回,决计再不受人要挟蛊惑前来寻事!”于是曹迈、林谷月与全魂焕、山灵响同了沙驼府人往东北行来,沈明录领着五牛谷其他弟子及逃难之人往正北而去。
没几天,沙云亮果然见到了他女儿,正要上蓬莱山去。看到女儿红光满面,沙云亮这才觉得亲情是那么美好和令人欣慰,拉了女儿的手与大家告别,谁知沙月遥撒娇地甩开他道:“我就去飞天阁!”“去那里干嘛?”这个对男女之事都不怎么在乎的女儿竟红了脸,不愿现在便告诉父亲,沙云亮疼爱地警告:“只此一次哦?好好向人郭子峰表达谢意、祝福,不准生事!”沙月遥满口答应,亲昵地拉着她爹一脸的幸福、期待,仿佛待会便要给他个大惊喜。
第十七章:掌风吹云(二)
创世更新时间:2015-07-13 06:15:08 字数:2425
(3)前尘云烟
蓬莱山前,韩云涛这一路,自然是认真寻找,但也顾着私心:期盼着赶快遇着青云观的人,最好一步不离地跟着师妹或是唐三刀,始终在她们眼皮底下恍悠,担心依眼下情况,会再生什么误会出来。燃道门离得近,这趟来人最多,武纯相下得山来,一直摇头叹息,却并没怎么找郭子峰,他相信,偶遇还可能,但找是找不着的,同行的本门师兄弟询问情由,又不便相告,竟有人为此悄悄给掌门刘白送去密信一封。
刘白收信后,这个号称是“点不着”的老头,心里却暗自着急起来,早已备好的贺礼都未及拿,赶紧动身,并叫那名弟子火速传武纯相于蓬莱山西北七十里处的岫云桥相见。你道他为甚心急?皆是因为年轻时候的一次心动:
刘白因个头矮小、相貌平平,又一心武学,到三十五岁功夫有成准备独创江湖了,还未婚配。这天,他在常家镇城北的柳园口,救了一名投河轻生的少女,不愿意粘上心思太重之人,见她无碍,也没相告和询问姓名,便走了。后来在安远门的城楼下,路遇十几个着夜行衣的人,两人抬着个麻袋,其余正在拉扯推搡一名中年人,那中年人大喊大叫,过往人等竟熟视无睹。刘白一时义愤,狠揍了那帮强盗一顿,打开麻袋一看,竟是上次相救的女子,这才看清她倒确实是姿色不错。那中年人是她父亲,也就四十岁上下,对刘白千恩万谢:“小女已然定亲,否则定然叫她跟了你!可狠那些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谁知她女儿哭喊起来:“我愿意!是你绑的我,要卖于旁人,他们才是来救我的!”那中年人一巴掌朝女儿扇去,刘白抓住他的手,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几个月后,刘白向师父常建信禀明辞行,要去富锦镇的红石峡独自修习,开门立派。那红石峡山势险峻、巨石广布、苍松劲拔,特别是晚霞映照,红色的岩石更显现出一种庄严国土的神圣。山脚东麓平坦开阔,住着几户人家,刘白意气风发,寻思此去定要勤勉修习,不能比刀影会与其他师兄弟差了,也对得住师父的教导和器重。来到岫云桥,望着远处隐隐的红色巨石,正打心眼里赞美自己找着个好地方,忽然前面跑来一红妆女子慌慌张张,眼看要撞到自己,刘白急忙探出左臂,夹起转了一圈方才扶稳,再一看去,赫然便是自己曾两度搭救过的那名女子,忍不住要感慨,这世界到底是大了还是小?
一会,一帮人追了过来,其中一人不在乎地打量刘白一眼,气喘吁吁地拿个木棍指了女子道:“今儿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回来,哪怕有天王老子护着,也要绑了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跟了老爷吃香喝辣,干嘛死心塌地看上个强盗?”刘白生气道:“你拿那破玩意指着谁呢!”那人道:“这位大叔,她与我家老爷那是有婚帖有聘礼有媒证的,她情郎是强盗,前些日子被投进监狱,她爹更不是东西,天天锁她在家里,竟然一女多卖,得了三家的银子,却在女儿出嫁当日跑个没影,今儿要不带她回去,我家老爷非得打断我的狗腿不可。”那女子看看刘白,抽道:“他,他老爷都六十出头了。”那男子不屑道:“你就别抱人家了,他也是个半老头了,能比我家老爷强得了几年?”刘白放开女子,冷着脸道:“我有那老吗?”“嘿,甭管你老不老,想英雄救美?长的也差了些啊。”其他人哈哈大笑,可还没等他们笑完,就被一个个扔下桥去。
女子叫常习水,担心那三家买主再来寻她,便尾随刘白,在红石崖东麓落脚,二人一来二往,也不知道哪一天,是谁突然冲动、或是谁半推半就,就做了那事,日子过得如世外桃源一般,还偶尔能有些小甜蜜。那时刘白尚未收徒,正寻思着禀明师父,正经娶了她,谁知这次下山一看,人没了,信倒是有一封,大意是说她那强盗情郎越狱来找,自己不愿负他,感谢几个月来的关照之类。刘白心下茫然,继而忽又心生恶感:“感谢?我那叫趁人之危吗?跟个强盗,还有什么负不负的?心里有他?难道竟是一直忍辱负重、陪我强颜欢笑?我在其中究竟什么地位什么角色啊?我老谋深算、她有偿服务吗?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嘛!”
刘白一生再未娶妻,随着岁月的流逝,他越来越宽容和理解常习水,也偶尔回忆起她。数年后的一天,信步来到昔日二人破旧的安乐窝前,忽然听见里面有哭声,进去看时是个女婴,有一岁大,旁边一张纸条上写着“刘白之女”。他抱起了女儿,看着她胖嘟嘟的样,憨憨地笑了:“还‘刘白之女’呢,好像还挺有文化一样。行,听你娘的,就叫‘白之’吧!”
白之一直被寄养在附近一家农户,七年后刘白开派收徒,为免闲言碎语,更兼事务日多,越来越少去看望女儿。这天他突然起意,带了不少吃的玩的,又去探看,女儿喊他“老伯伯”,喊的老亲了,他抱起女儿问:“白之,怎么今天这么干净啊?自己会洗衣服了吗?”女儿指指屋里道:“来了个好心阿姨,她给我洗的。”正待进屋一看究竟,一个身影冲出跑开。刘白岂能不认得?那人是常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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