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龙说道:“对啊,那么这案子应该很明显了!”
许卓然望定刘辰龙,苦笑道:“刘书记,你这是旁观者清了!”
他长叹道:“所以说人的主观取向是很可怕的,当时一切的证供其实都是对那个木匠不利的,这个木匠亲口说过威胁死者的话,而且死者确实还欠着他最后一笔做家具的钱,有着足够的犯罪的动机;在凶案发生当天,那个木匠跟妻子吵了架,跑出去了,没有人看见他去了哪里,根本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现在分析起来这些疑点当然好象很明显,但在当时看来,却是完全可以忽略的。毕竟凶器找不到可以说是他当时太恐惧自己也忘了丢在哪里,而指纹就更是可以争议的了!”
许卓然笑了笑说:“而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发生这样的凶案市领导很重视,都是领导督办、限时破案,所以当时公安局很急,一捉到那个木匠就把影响造出去了,说什么反应神速,及时破案,市里的媒体都报了,搞得我们也跟着急了。反过来想想,人的情绪真的很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力,至少在当时,整个检委会在讨论这件案子的时候,只有顾检坚持认为证据不足,其他人都觉得完全可以批捕起诉!”
刘辰龙这才有点明白为什么许卓然在“六·二四事件”工作组的会上如此旗帜鲜明地强调不能带着主观意向去办案,原来是有过经验教训的。
许卓然又接着说道:“比如说我,当时在检委会上就一直认定这个木匠就是凶手,我们不能因为还有一些疑点就任由凶手逍遥法外,我是正规学法律出身的,但当时的我一直觉得,我们要的不应该是表面上的公平,而是要为死者求一份真正的公平,这些疑点完全是可以解释的!我们不能因此放过凶手,否则就是对不起死者的在天之灵!”
刘辰龙沉默着,思考着许卓然的话。
许卓然又说了下去:“当时市检察院的倪检作风不霸道,还是比较尊重分管副检察长的意见的,所以这件案子终究退回去补充侦查了,记得当时公安局的徐局长很生气,说我们检察院是故意在找碴,不过终究还是顾及了检察院的面子,退补后做了些文字修饰工作,又把卷宗递上来了!”
他顿了一下,看着刘辰龙苦笑道:“刘书记,想起那个时候我真是有愧啊,当时我们刑事检察处跟公安局方面原本一向配合得不错,我跟市局管侦查的陈副局长是同学,听他抱怨了几次,对顾检也有了不满情绪,而且当时顾检跟徐局长因为一些私人上的事情,本来就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当时还在检委会上跟顾检争执过,埋怨他因私废公,不顾大局,还说……还说……”
他低下脸去:“还说顾检太霸道了,一点也不民主!”
他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其实顾检对我可以说是一直青眼有加的,当时我也是现在这么一副说话很直的臭脾气,容易得罪人,是以正规法律本科毕业却在刑诉处里干了将近十年还是个检察员,直到顾检上任了,才把我一步步提拨到处长的位置,当时恐怕他都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居然会是我……”
“后来大家七嘴八舌,都劝顾检,他也没办法,就通过了对那个木匠的逮捕决定,当时市里也是一再要求从快从重,于是我们不到半个月就连起诉书都做好了,要不是……要不是……”
第四十章(上)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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