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镇。
这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江南小镇,不太光鲜的房子,青石板路上形色匆匆为生计奔波的贩夫走卒,为一个半个铜板讨价还价的市井妇人,偶尔也有满面风尘的行者——他们都随身带着兵器,所过之处,行人避让——谁都不想惹上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
此时这平凡喧嚣的小镇就像是被点了哑穴,突然没了市井之声,盖因一个人。
那女童□岁的样子,身着粉色的锦缎衣服,似是富贵人家的姑娘,一张脸儿粉雕玉砌,眉眼间已初现风华,神情却颓丧已极,眼睛也红通通的可怜。
于是那神色匆匆的行人慢下脚步,粗俗的妇人争吵的声音慢下来,连呼吸都慢慢缓了。这实在是个可爱可怜的孩子。
那孩童一路打听向镇上唯一的客栈走去,天色已经渐晚了。
人们都像开了坝的河流,叽里呱啦四处打听这是谁家的孩子,居然跑出内宅了,难道是走失了?
洪福客栈。苏祈顶着一张苦逼脸要了间上房,吩咐店家莫要打扰后进了房间,也不管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一头扎在被子里。
被子里隐约传来闷闷的抽泣声不断,似乎很是压抑。
她距穿到大齐朝距今已有10年,遇见师父的时候不过是个四岁的小豆丁,当然苏祈现在也不过是豆丁一枚。那时她家中突遭变故,幸而被师父大人捡回桃花谷当继承衣钵的弟子,直到两个月前师父去逝。师父是她在这世上她唯一的牵绊,虽说师父曾说生死有命,也难掩悲痛。未免触景生情,她便离了桃花谷,四处游荡。
她上辈子是大学毕业就宅家发霉那一类,穿越后也没见过除了他老头子师父及父母家人以外的人种,属于出了门不辨东西那一类人,便也索性仗着功夫不拘方向,随心而走。一路走一路伤悲,竟连代步的工具也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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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房内悄悄伸进一只细细的竹管,缕缕烟雾从管内飘散开,房内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门外轻微的衣衫翻动。
接着房门被小心撬开,一个壮汉模样的江湖人悄悄进屋,用麻袋将女童连带着被子装一起,女童身量小,裹着被子任谁也看不出来麻袋里是个人。他出了客栈门四处张望,只见寂静的夜色里街的另一边一匹膘肥体壮的健马拉着辆蓝布马车快速驰来,赶车的是一个马脸的丑陋汉子,看到他,小声问道:“得手没?”
壮汉得意颠了颠肩上的麻袋:“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说着又感叹一声,“这个小娘皮细皮嫩肉的长得他娘的太好看了,我都想...”说着猥琐的笑出声来。
马脸汗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敢?货不干净了再漂亮能卖出好价钱来?把你那点念头拍回去!等这批货出手了,咱们就回老家娶个好人家的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想干什么她不也得随你?”说着美滋滋的笑。
壮汉想想点头,把手中的麻袋小心放到车厢里。“这个小娘们是个练家子,可不好收拾,咱们还得花一大笔钱买软筋散,你可得小心点。”
马脸汉子不以为然:“咱们不是还有张哥吗?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少力气。”
壮汉想想也是,但:“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小心无大事。最后一回买卖了,可别栽喽。”
马车又向镇外疾驰而去。
金陵。
苏祈已被关在这地窖三日,她被灌了能使人乏力的药,出门时随身带的药物倒是齐全,只是也被收了去,那可是师父给她做的,苏祈恨恨咬牙。地窖里除她之外有许多孩童,俱都是□岁的年纪,也都被绳子绑着,只她会被定时灌药。那些人是知道她会功夫的,也不知跟踪了她多久。
苏祈推算那药粉质量低劣,大约只能维持一日,人贩子每日傍晚会给他灌药。若是能设法催吐出那药,她便能逃出去。人贩子只有三个,一个颇有些内力,另两个以他为首,只懂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若能恢复三成内力,便能制住他们了。
“你叫什么?”她轻声问身边的那女孩子,那女孩五官精致,虽着粗布衣衫,眉眼间却无甚多惊慌之色,看来是个心中有沟壑的。
“蓉蓉,我叫苏蓉蓉。”声音柔软轻巧,很容易激起人保护欲。
“真巧,我也姓苏,我叫苏祈,你叫我阿祈,我叫你蓉蓉好不好?”
苏蓉蓉柔柔一笑,“阿祈。”
女孩说她父母已逝,家中财产被族中恶徒所占。她被赶出家门,只好四处流浪,被拍花子拐来的。
本来她一个人满可以逃出去,但要是再加上她?苏祈思索。
苏祈郑重问她:“你想不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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