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楼下,顾君溪站定了好一会儿,其实三更半夜,挺惊悚的,举着个手机,穿件白T恤,一副倍儿意气风发的脸。他不是郁闷这个时间点睡觉还是做梦的问题,只是,他得怎么说,他这会到底干嘛来着。
一路上,他心里就三个字,铁定定三字——礼任谦。
那么,很好,问题来了,他找礼任谦干嘛?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很简单,亲嘴,摸唧唧,干屁股,这样的程序,用个简单粗暴又不失文雅的字句说,就是洗干净送人家床上给人干屁股!俗称送上门给人干屁股!嗯,顾君溪这会很瞻前顾后地犹豫了,上还是不上,用上墨菲定律的话来讲,凡事有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
所以,嗯,所以,为什么会这么纠结?
顾君溪吸吸鼻子,望天,望楼,再望窗。男人的悲哀,其实不是说当你还是处男的时候,后面先给开了苞,就得哭天抢地要死不活,放屁,没那回事好吧,你长得歪瓜劣闹皮糙肉厚,就是扔到非洲难民营,也让人没操的欲望,那么你可以反省了,为什么被开苞,长得顺眼!所以当你遇到不好的遭遇你得想想更绝望性的悲剧才行!
所以后面开苞还没到悲痛欲绝的时刻。这没什么好悲哀的。男人真正的悲哀,就是身体比你意识要绝对的诚实,诚实地可怕,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常常口是心非。
再下一个结论,顾君溪低头,看着手机屏保,伸出手掰着手指头粗略地计算了一番,然后又精打细算,连上亲嘴,一共……一共,眼珠子转了两圈,他没一共出来,看见楼上,礼任谦站在窗户前。
他吓得慌忙向后趔趄,靠,没事站窗户边干嘛,没事这会功夫想干嘛!显然,他忘记了自己的行为更诡异的事实。
“学长在散步还是晨跑?”礼任谦斜靠在床边,一手放在床上,神态自若。
顾君溪眼睛向上瞟,鼓着嘴,好半天,才说:“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礼任谦噙着笑,拿出手机,拨了号码,他盯着显示备注老公二字,多年锻造的心里素质有点崩塌了,手几近颤抖,愣是好半天,才平复过来。
“我现在不方便。”电话里,传出男人低沉而又刻意放缓的语调。
顾君溪紧捏着手机,幸好这会温度不高。“行,我上来。”
不方便,藏着女人还是男人啊,不方便!顾君溪死死盯着窗户边男人看,男人关上窗户,拉了窗帘,于是,他觉得自己心里又不平衡了。
看着联系人上显示的备注,犹豫了半分钟,最后改成学弟两字,以此证明,顾君溪同志人品还是没多大问题。
礼任谦收起纱布跟药箱,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势慵懒,顾君溪汲取过多血淋淋的教训,没用脚踹,考虑到有其他人在的因素,象征性敲了几下,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时,憋不住了,猛地踹了下。
门本就半开,那脚显然是过猛了,反弹回来,他才跨了两步,门中邪似的特滑稽性地弹到他脑门。
顾君溪捂着头,他不是痛才去捂着,就是觉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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