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陷进肉里,大脑皮层都在发麻,他狠狠刮了眼迟未遥,终究是忍不住,“混蛋,你当老子谁!伺候……”
“啊!”薛小竹发出一声尖叫,左小腿子弹穿破血肉。
鲜红色的血渗透而出,蓝绿色的地毯,血水顺着凹槽汇聚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在某一点的笔直流到他肩膀那块地。
“桌上的沙漏,我们以它计时。”挂断电话,将手机抛出窗外。
“小竹马!小竹马!操,薛小竹……”薛小竹意识越来越薄弱,一头栽在了地上,顾君溪眼睛猩红,“你疯了,你他妈疯子!”
身后的人搬来椅子,项傅松坐下,踩着他胸脯,脚尖用力下压,“礼任谦害得我到手的一个亿吹了,好不容易拉拢的人脉也解了,寒哥把我从心腹的位置剔除,你说这笔账我找谁要,你还是他,还是去找礼舒伯?”
他总想着这样很牵强,也把自己的错推脱到十万八千里,再坏一些,这些个事儿跟他没关系,这些分明是礼任谦的事儿,跟他没有关系,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个男人带给他的除了震惊之外都是各种他妈的霉运,他的一生都走得太顺利,以至于风起云涌有时候就像天塌下来的样子,假使没有这礼任谦在,他的生活还是继续走,走啊走,一直都在过着平坦而让人空虚到觉得心安理得又他妈无聊到爆的日子。
他也试着问自己,究竟怎么就喜欢上了,他也觉得奇怪,究竟怎么就陷进去了。
像一味清醒剂,在他草草的生活里,添加的一抹清醒剂,猛烈的让人胆战心惊,偏离轨道,偏离各种该走的路,一时之间,开始了某种剑走偏锋的极致,他也害怕,也退缩,除此之外也自怨自艾,对那人,他只是能躲就躲,骂不过打不过说不过,能怎样,不是?
大概什么时候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变味的,什么时候心动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吧,毕竟,关于情情爱爱这玩意,他还真不在行,见过猪跑,可是还是不太明白啊。
他问礼任谦看上自己哪了,礼任谦说哪都没看上,他再一次问的时候,礼任谦:整个人都看上了。
算是开玩笑吧,就让他当一次真。
好吗?
他看着薛小竹,有些想哭,眼泪也没争气到哪儿,顺着眼角流下,流到耳廓里,似乎要跟薛小竹的血液融为一体那般。
“为什么?”他问迟未遥。
迟未遥朝刚进来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点头,男人走过来,向迟未要鞠了一个躬,“迟少。”而后又朝项傅松鞠躬,“项哥。”
“可惜了。”项傅松松脚,笑了笑。
迟未遥面色平和,“项总,对别人好了,无非对自己过不去,不需要,上帝给每一只鸟都准备了一只矮树枝,我们这样的人要是飞得矮了歇得不够隐秘迟早死得渣都不剩。”
项傅松挑眉:“我对长得好看的男孩没有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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