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则抱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将大部分的重量都托在了他的身上,带了几分刻意的味道。
知道她的玩心,他也不点破,由着她,徐徐的晚风吹来,吹动着两人的发和衣服,风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气,十分爽快,让人觉得舒服。
“大哥。”莫非忽然出声。
“恩?“莫云低下头看着她。
“你的头发刷到我的额头了,好痒。”莫非却不动,懒洋洋的抱怨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恩。”莫云帮她挠挠头,也稍秸移开了一些头。
莫非笑弯了眉眼,偷笑着。
“大哥。”一会儿后,莫非又忍不住出声。
“思”
“我跟你说,在法国的时候,我经常和欣儿一起去公园散步,那时候看到很多年轻的小情侣坐在草地上,互相依偎着,就感觉特别的温馨甜蜜,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和你一起看夕阳的话,我一定也会这样抱着你。”
“傻瓜。”
莫非像傻瓜一样,幸福的笑着,她想,她能够体会一些了吧,为什么那些女孩在男孩的怀里会笑得那么甜蜜,因为就算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就算他只是说了两个很平淡的字,也会是许久的感动和激情。
“大哥,我们每天都这样看夕阳好不好?”她坐了起来,跪坐在莘地上,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兴致勃勃的提议,恶作剧的将热气喷洒在他的耳畔。
,“…”莫云没说话,身子稍稍悸动了一下,像是被她吹的耳旁风引起的反应。
“大哥?”莫非故意娇唤。
“如果你想看的诿”莫云平视着院方的那轮红日,缓缓动了动唇。
“大哥最好了。”莫非还不等他说完,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俊美的玉脸。
莫云似笑非笑的侧过脸,望着她笑吟吟的无辜模样,“我是说,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就拍下来,挂在你房间里。”
“讨厌。”莫非立即皱起眉心,将他推开。
“呵呵……风中,飘扬着莫云自在的朗笑。
远远的,林嫂看着这边,老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
不过,就算和莫云已经和好了,莫非也注意着,不会让莫翼太常出现在莫云的身边,他知道莫云对莫翼并不在乎,或者该说是厌恶,他厌恶着莫翼的存在,虽然莫翼是因为他才能够出生并活下来的。
莫非并不怪莫云,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责怪莫云对莫翼不好,莫翼是她和二哥的孩子,没有哪个男人心开阔到为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养孩子,尤其莫云从不是什么心开阔之人。
但说她没用心吗,也不,她其实用着心,她知道不可能逼着莫云一下子接受莫翼的存在,表面上莫云会因为她而接触莫翼,但感情这种东西,是要用心去交流的,而不是敷衍的功夫,她不想得到适得其反的结果,所以,她没有逼着莫云去接受过莫翼,甚至只将晚上少许的时间留给莫翼,白天都陪着莫云。
但她会在那些看似偶然的时间里,让莫翼被带着出现,让莫云慢慢的适应莫翼的存在。她的想法很简单,莫天已经死了,莫翼就等于是她和莫云的儿子了,他们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总是要和睦共处的,虽然她不指望莫云爱着莫翼,但她也希望至少能消除掉他心里面对莫翼的憎恶和厌烦。
莫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也配合着,佯装没有发现,顺着她的意思来演戏,他早已经说过,只要是她希望的,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做到,即便是要他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和她的孩子,他亦是可以为她做到。
只不过,内心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接受莫翼的,因为他的存在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讽刺着他永远的得不到,和他曾经的无能。
莫非和莫云各怀心事,终究是莫云更高一筹,毕竟莫非是由他带出来的,何况,在莫云周旋于那些政界高层之间,和他们玩着心计的时候,莫非才不过是个小女娃儿,那样的差距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缩短的?
不过对于莫非的那些小心机,莫云还是乐意绊装不知,顺着她的心意陪着她玩下去的,譬如现在,刚刚用过午餐后,莫云在准备着一些必要的汇报事宜,莫非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书。
若是以前吧,就是让莫非这样一个人坐着半个月她也能耐着子坐下来,像打坐一样,意志坚定,可是,现在的她却好像远没有以前那种意志力了。
在反反复复的看了同一页文字三遍,却仍是进不入自己的脑子后,莫非不怎么欢喜的放下了书,看着那端认真工作的莫云,黏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笑得甜甜的。
“大哥,好热哦,我想吃水果拼盘,让林嫂准备一份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吃冷的。”莫云从电脑荧幕土抬起脸,侧脸,回以同样的笑容,却是说着拒绝的话语。
“大哥…”莫非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撤着娇。
“不行。”莫云仍是温和的笑容,不为所动,修长的双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也不顾虑后面的莫非在看着。
“哼,不行就算了。“莫非从他身上离开,走回到自己的小沙发里重新窝了进去,拿起书,翻得“啪啪”直响,像是赌气。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稳定,最好不要碰冷的东西,她也不是真的想吃,只不过是最近发现书和文字都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她想要的,只是他更多的关注。也许,这就是分隔两年,不断自我压抑的后遗症吧,又或者,是因为看多了苏欣儿与雄哥的相处,她也不由自主的想象苏欣儿那样活得更随,更洒脱一些吧。
莫云笑看着她孩于气的举动,若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也枉为她的大哥这么多年了。
不过,他确实更喜欢她现在随的要着子,粘着他,这样的她不仅不会让他觉得累,反而比她隐藏着自己的心要让他觉得更加愉快,让他觉得真实,因为她的每一分举动,都在明明白白的昭告着,她在意他,她对他也有着同样的爱,同样的感情。
原来,他要的也只不过是一颗源自她的真心和真情。
“除了冷的,冰的,你还想吃什么?”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将她的身休轻松的抱了过来,声音柔柔的问着,低低沉沉,十分的好听,如同催眠曲一般,这也是他特有的磁嗓音,只有她得以享受。
“你要做吗?”莫非故意冷漠的问道,嘴角止不住的在上扬。
“是啊。”莫云抱住她,“我们的小公主可愿给这个机会呢?”
“我可没说过让你做的哦,是你自己说的哦!”莫非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偏偏莫云吃这一套啊。
“是,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不是我的小公主说的。”他语带无奈的说道
莫非高兴的笑了,毫不客气的点餐,点完后,又补充,“大哥,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为了避免你说我只顾着享受哦,我和你一起做。”
事实上,她只不过是想要更多的和他在一起的机会罢了。
“好。”莫云捏捏她的鼻子,淡笑如云。
第六十四章 压抑的欲望
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莫非并没有忘记还在病楼里面住着的萧若水,这一次,若不是萧若水的开导,她也不可能想得开,更没有勇气放下心结,向莫云坦白心声,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了。她也明白,这两年都是萧若水在代替她着她忍受着原本该属于她的苦难,现在的伤,也是为了帮她守护住她的感情,而遭到吉米的嫉妒得来的,她不是个不知冷暖的人,除了让吴嫂交代下去,好好的照顾萧若水外,她也一直想抽个时间去看看萧若水。
只是,让她犹豫不决的是莫翼的存在。
去看望萧若水是必然的,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是一个人去看她好,还是带着小翼去的好。毕竟小翼是她辛苦带大的,现在她伤了,带小翼去看她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从吴嫂那里她也听说了,若不是为了保护小翼,她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可是,心里清楚是清楚,但她又不想带莫翼去,说她小气也好,吃味也好,但想着自己的孩子和萧若水有着她所没有的一年多相处时间,她就忍不住想要将小翼藏起来。
所以她很怕,怕小翼被她夺走了,因为她知道,萧若水一定是对小翼很用心的在照顾着的。只有曾经很用心的照顾着,才能让一个孩子如此叨念着,是不。版
可是,小翼又念叨着想要见萧若水,不让他见,又好像是对孩子撇谎一样,她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是不是对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非的后脑勺已经可以拆线了,只是拆了线,却仍不能碰水,这对于莫非是极难忍受的事。她虽然在外面久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些洁癖,但对身体她还是极爱干净的,就是冬天也必须保持一天洗一次澡和头发,何况是这样热的夏天。就是经过再好的保养,小心注意,但时间长了,头发也还是会脏了,黏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油腻肮脏,莫非后来连楼也不下了,就窝在房间里,因为她觉得这样的她太脏了太丑了,不想出去。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头发脏了就会痒,痒得她的心也跟着烦躁起来,晚上甚至委屈的扯着头发都想哭,想不是莫云拉着,抱着,她不知要怎么伤了自已的头皮。
黑暗里,莫非再一次因为头皮痒着而睡不着,想要抓,但被莫云抱得紧紧的,双手动弹不得,她又是烦躁又是委屈,在他怀里挣扎着。
“怎么了?”莫云睁开眼,即便是在夜里,他的眼仍十分的亮,就像宝石一样发出闪耀的光亮。
“大哥,我想洗头发,头好痒,好难受。”她哽咽着说道,声音很低很低,像婴儿的呼吸一样,但在这样静的夜里又十分的清晰。
“乖,再忍忍,已经拆线了,贺医生的药效果很好,再过三天就可以洗了。”莫云的下顼抵在她的发顶,柔声哄道。
“你总是这么说。”这个时候的莫非就变成了得不到糖的孩子,十分任,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非儿。,莫云低低叹息,一点也不嫌脏,吻了吻她的发顶,“对不起,只能让你忍受着这样的难受感。
,你干嘛道歉啊,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道歉啊!,莫非却不高兴了,热了眼眶,声音更加哽塞,但只是嚷着,那股躁烦的脾气没有了,安静了下耗她这样子,莫云哪里还能入睡呢,起身,也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就着暗晕的灯光,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我不道歉了,不要哭了,好吗,哪里痒,我帮你探探。”
不能抓,怕抓伤了头皮,所以只能轻轻的掭。
,恩。“莫非点头,像依赖着父亲的孩子一样赖在他的身上,满脸的委屈的指指自己痒的地方。
莫云就着她指着的地方轻轻的给她掭着,另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一会儿后,莫非动了动身体,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好些了吗?”莫云知道她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柔声笑问。
,恩。”莫非乖巧的点头,动了动身体,却不小心将他本就比较松垮的睡衣撩开了一此,看着他。的伤痕,一怔,手慢慢收紧,连带着,抓紧了他的手。
“怎么了?”莫云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松开地的拳,‘还不舒服吗””
莫非摇头,抬起脸幽幽的看着他,手从他宽厚的掌心挣脱出来,爬上他的俊容,察觉到他的退缩,另一只手也攀住他的肩,不让他逃避,注视着他,纤细的手指穿入他的发间,着他金色的头发,果然,和她的一样,也有着油湿。
“大哥,你也不舒服是不是?她难受的问道,心沉沉闷闷的。她在外面两年,还能忍受过一此事了,可是他那样洁癖的一个人,从没与受过这样的罪,却因为她而必须受这样的苦,这么多天了,还哄着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其实他比她还要难受吧!
自责涌了上来,莫非忍不住的埋怨着自己,埋怨她竟然没有察觉过他的感受,只自私的想着自己怎样的不舒服,都要他来哄着自己,却忘记了,他也因为她而同样在后脑勺缝了针,同样头不能碰水。
为什么每一次他能想到她的心情,可她却总是后知后觉呢?在爱情上,不是只有一个人的休贴就够了的,他也需要她的关心和体贴,只是他从来不说。
“没关系。”莫云淡笑,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
所以说,在这一点上莫云和莫非还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那种只愿意想最完美的一面示人的人,也可以说,宾非在这方面的执着就是来源于莫云的影响吧。
“大哥,你好傻你知道吗。”莫非语气埋怨着,但眼底却是闪闪的心疼。
他怎么不傻,明明自己也不舒服,却傻得什么都不说,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她,这让她怎么不心疼?
“只有对你,我希望自己更傻一点。,莫云摩挲着她的唇,深切的说道,脸慢慢俯下,吻住了她水晶般的红唇。
莫非红了脸,像是发烧一样的烫热着,却仍是顺从的闭上了眼,承受着他的吻,感受着他的吻从温柔变成掠夺般的激烈,她的呼吸被他所吞没,五官被他汹涌的感情所湮灭,理智从脑海中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只觉得浑身发软。
她环着他的脖子,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身体,就在她昏昏沉沉之际,他却陡然抽离了身。
“好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莫云稍秸停了下,平稳了呼吸后,着她的头说道,语气柔和极了,就像个单纯的尊尊诱导着妹妹早点睡觉的好哥哥。
这变化太快,莫非反应不过来,还懵懵的,傻傻的看着莫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似乎有种什么东西从混沌中飘过,只是这个时候的她捉不住。
那晚以后,莫非没有再喊着头痒了,就算真的很难受,她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住莫云,两个人就像互相吸取对方身上的温暖,彼此共存的小兽一样。
那几天,他们都不喜欢出门,也不喜见人,连林嫂也见不着两人的面,每次上来送饭菜也是送到外面客厅,然后等晚上送晚饭上来的时候,再将之前的盘子收走,卧室的门始终紧闭着。
自然,莫非也没有见莫翼,即便他身上流着她的血,也只是嘱咐着林婕好好照顾他。
大概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纵使知道莫翼是她的骨,但在不经意的选择中,她却更倾向了莫云,她能在莫云的面前展露一切,包括哪些她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一面,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那样的坦然展开口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却忘记了反面的,只能真正在意的人,入了心的人,才能够将所有的一切展露于人前,就如同,我们不会对陌生人发脾气,却会在烦闷的时候和自己的亲人吵嘴。
莫云,是已经彻底融入了莫非的骨血吧,即便这个时候,莫非还在成长中,但至少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也算是莫云二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吧。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虽然后脑勺还不能受到压力,以免伤口在这个时候又裂开,但只要小心一点,洗头发却不成同题了,这对于莫非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莫云对于下人一点也不放心,怕她们还是会弄伤了她,对于莫非自己就更不放心了,她太会忍,只怕真扯痛了伤口,她也不会吭一声,所以,莫云亲力亲为。
打了水,测好了水温后,才让莫非躺睡在舒服的躺椅上,给她洗的头发,不管是水温,还是手的力度,莫云都把握得十分到位,很轻很柔,唯恐弄痛了莫非一丁点,那样的细致小心透过肌肤的碰触,传入了心底,每一个碰触都变成了催人落泪的甜淡幸福。
她记得那时候听苏妈妈说过,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你年老色衰的时候,那个一路陪着你走下来的人还在你的身边,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在公国里慢步,那种平凡的温馨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走到那一天,休会苏妈妈说的那种幸福,但是,这一刮,她真的觉得这一生就此结束也够了。
“大哥。!莫非轻唤着,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味道,就像刚睡醒那会儿的嗓音,沙沙的,十分的好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刷过,酥酥的。
,恩?“莫云正为她清洗着头发的泡沫,为了不牵扯到她还脆弱的伤口,他不敢用水直接冲,都是用手捧着水十分小心的为她冲着泡沫,听到她的声音,分神随意的应了声。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她睁开眼,笑着,幸福的喟叹。
“傻瓜,怎么突然说这些?“莫云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心软暖了好几分。
“因为我最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如果这一辈子我没有遇到你,我会是什么样子。”莫非复又闭上眼,弯唇,像是自嘲的笑着,笑着自已的感伤和多虑,声音和呼吸一样的轻而低。
,有人说过,一个人的人生再完美,也只是半圆,另一个半圆则在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身上,每一次想到这些,我就会好怕,不是怕我的生活可能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平凡,而是怕,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成圆。”
如果没有大哥,没有二哥,她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和欣儿一样吗?平凡而寂静的活着,活着会遇到一个喜欢她的人,然后相爱,结婚,平凡的走过这一生?
她不知道,因为她不知道,若是没有大哥,她又会是怎样的个,怎样的一段人生。他总是骄傲的说,她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其实说的更透一此,她就是第二个他,治注了他的心血和思想的
,傻瓜,我们注定要相遇的,因为我们是彼此的那半个圆啊!”莫云笑,弯下腰,温热的唇如羽毛般落在她的唇上,“所以,就算我们是在世界的两端,我们也终究会相遇,这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吗?莫非睁开眼,看着他慢慢的离开自己的唇,看着他晶灿幽深的蓝眸,说不出的热流在心田间徘徊,泛滥,她抬起手,碰触着那张脸,那样柔,那样轻,复杂也释然。!!是啊,因为你是我的那半圆。”不是亲人,不是哥哥,只因为他是她的那半个圆。
“非儿……”心震了震,莫云面筋无奈苦色心
你可知,你这样的神情,会让我多想就此不顾一切的要了你,疯狂的将你嵌入我的身体里。
莫非也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欲望之火,浓郁而炽热,却也消失得很快,彷佛从未出现过,然后在她还未晃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直起了身。
“别想太多了,好了,我帮你冲干净泡沫,不然水凉了,你会感冒的。”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温淡的声音充满了宠溺和柔和,却也太过理智,理智得让那迷离的暖昧瞬间诮散。
心凉了一下,莫非静默着下来,没有接话,莫云亦不再开口,空静的浴室里只能听见水声,哗啦啦的,一寸寸浇熄了她心中的热度。
这是第二次了,那天晚上果然是刿意的,为什么,大哥。
洗完了头发,身上总算是清爽了,可莫非的心却莫名的沉闷了起来,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又一直无形的手紧抓着她的心脏,很紧很紧。
莫云怕吹风机的风太强,会弄痛她,只帮她将前面和两边的头发和垂下来的发丝吹干了,后面并没有动,不敢动。
给她整理好后,莫云便自己去冲洗头发了,本来莫非是想说她帮忙的,可是莫云拒绝了,抱着她去阳台上坐着,让头发风干。
莫非也知道他是关心她,是为他好,但当他说出婉转的拒绝时,她还是忍不住被伤到了,无形的伤害就这样慢慢的钻进了心里面,沉淀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莫非不知道该气还是该郁,他总说她不爱惜自己,可他呢,他总说她喜欢忍着什么都不说,其实这些都是从他那里潜移默化学来的。
而浴窒内,莫云就冷冷的站在喷头下,脸上不见一丝表情,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滑下,他也没有感觉,就睁着眼,冷冷的看着映照出他身影的壁砖,下身高昂的欲望还挺硬着。
有时候,一张门的距离也很遥远。
夜里,明明已经没有了头痒的烦恼,莫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慌着,烦闷着,无处发泄,只能让那些东西在本就不大的腔里积累着,慢慢的扩充。
莫云也感觉到了她的焦燥和抑郁,问她,但她不吭声,像是睡着了,只是并不均匀的呼吸出卖了她,告诉着他明显是在装睡,因此活生生的牵动着莫云一颗并不安稳的心,担心着她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深夜里,莫非总算是睡着了,莫云紧硼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抱着她睡下了,但也多了个心口
第二天早上,莫非醒来的时候,莫云并不在房间里,了身侧凹陷下去的位置,上面的温度早已冷却,显然莫云已经起床很久了。
坐起身,莫非神颓萎的蜷抱着腿,弯坐着,下预轻轻的抵在膝盖上,看着海蓝色的床单发着呆。
明明一切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啊,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他们的距离好遥远?那天晚上也是,今天也是,明明那欲望连她都感觉到了,可他却坚持不碰她,为什么?
烦心的长叹了口气,她皱着眉下了床,进浴室洗秋完后,就穿着睡衣去了隔壁莫翼正住着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莫翼已经起来了,穿着颜色稍深的小绅士服,坐在那张大床上玩着她的那些古董玩具,小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十分认真的研究着,也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这一点其实和莫非有些相似的,投入进去后,别的事也就都看不到了。
不过莫翼没看到,两个照顾着莫翼的资深女佣却见到了莫非,忙起身,正要朝莫非行礼,被她摇头阻止,两人会意,只弯了弯腰,没有出声,又跪坐回床的两边。
莫非也没有走过去,怕吵到莫翼,靠着门,环视着这间充满了刚毅气息的房间。
虽然房间里很多地方都按上来莫翼的玩具和他喜欢的东西,不过还是可以看见原本房间的特色的,冰冷而刚硬,如同莫天给人的感觉。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虽然在这座城堡里住了二十几年,后山、园林她也都去过了,但记忆中,她却从没有踏进过这间房间。
最初是为什么没有靠近二哥她已经忘记了,不过猜想也和大哥有些关系吧。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和大哥亲近着,但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二哥的身影,印象里,那时候总是冷漠着一张俊脸的二哥在这个家就像幽灵一样的存在,冰冷,来去匆匆,和谁都不怎么说话。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到底那个时候只是个孩子,会以貌取人,又怎么会看得懂那张冷酷面容下冰晶般的心呢,其实有时候冷酷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的冷酷呢,而温润的人反而更加危险就如同大哥,其实大哥不知道要比二哥冷情多少,他的心里连家人也没有所谓的存在,只是他脸上温煦的笑容成了他最好的掩饰工具,骗了别人,也欺骗了她,让她将他当成了无害的天使。
不过,他也确实是她生命中的天使,至少对她,他从来都是半掩着天使的角色。
后来可能是因为二哥离开了英国吧,每年就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和二哥之间的交集也更少了,虽然随着后来的长大,她知道了二哥对她的关心,但毕竟没有什么时间相处,走得并不近,总好像隔了层什么一样,每一次也就是在楼下或者走道里见着面,微笑,走过,更别说踏进他的房间。
其实那个时候二哥就已经喜欢她了吧,否则当年大哥也不会将二哥驱逐出英国,而十几年里,她竟一点都不曾了解过二哥的爱和心意,直到他现在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然和遗恼。
叹了口气,抬眸间,她不经意的看见了卧室里,放在床头拒的那个紫砂杯,定住了身子,眼泪毫无预警的就冲了出来。
其实那只是个很普通的紫砂杯,上面刻着一张笑脸,并不致,显得有些幼稚,翕出去恐怕卖不到几块钱,可是她却不会忘记,那是她十岁时亲手做的,送给二哥的过年礼物。
那时候,其实她还是有点害怕这个面冷的二哥的,虽然每一次他都会从台诱给她带礼物,但就是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那天,要不是他救了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的她,她也不会看到他眼里和大哥一样的关心,不会知道,其实他只是面冷心热的人。
所以第二年,她第一次送了一份礼物给他,那天他的表情很惊喜,真正的惊喜,连她都看出他眼里溢出来的笑芒了,虽然他只随意的说了句“谢谢。
原来,二哥一直还保留着,还一直收放在了床头。这代表了什么意思?那份意义她不敢深想下去,怕更深的想下去,那份深深的情义会将她压垮,再一次唤起她深沉的愧疚与歉意。
“妈咪!”莫翼清脆的欢呼唤回了她的思绪,原来小家伙已经放弃了那难以解开的九连环,刚气嘟嘟的抬起脸,就看到了失神了莫非,立即灿笑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大喊起来,声音清脆响亮,让清晨也变得活跃起来。
莫非勾着笑朝他走去,刚走到床边,莫翼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莫非忙抱住他小小的身体,生怕他掉侧在地上,却没想到自已被那力道撞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小姐。,两名女佣同时惊呼。
“不要紧。”莫非站稳脚后,对那两人摇摇头,低下头看着怀里兀自笑得开心的莫翼,无奈的暗村着。
想不到这小家伙小归小,还蛮沉的,再用点力,只怕她都要被撞到地上去了。
,妈咪。”莫翼笑嘻嘻的,将小脸埋在莫非的怀里,高兴极了,不停的喊着,为她的出现而开心口
,对不起,妈味这几天没有来看小翼,小翼想妈咪了吗?”莫非抱着他坐回床上,将他放在上面,对于这个回来后却没怎么关心过的儿子是满心的亏欠。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将他交给林嫂,他一定很无聊吧。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责任心的母亲了,只专注着自己的事,连孩子都忽略掉了。
“想妈味,小翼想妈味。”莫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只是开心的嚷着,一点也不见不开心或是委屈,或计是怕自己惹了莫非生气,莫非就会消失不见吧。
“妈咪也很想小翼。”稚嫩的纯真让莫非感动又窝心,忍不住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颊,温柔的笑道。
婴孩的肌肤很柔很嫩,像丝绸一样滑顺,又如海绵一样柔软,让她爱不释手。
莫翼大概以为莫非是在和他玩耍吧,抱着莫非,也对着她的脸一大。亲了下去。
看着莫翼贴心和乖巧,莫非无端感伤起来,“心思也沉了沉,想到了另一层面。
小翼是莫氏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要面对的困难一定会比普通孩子更多,但至少在孩童时代,她希望他的开心的,快乐的。
只是,有她这样的母亲,他能快乐吗?小翼已经没有了父亲,如果她不在他身边了,他会知道难过吗”听吴嫂说,这几天小翼都很乖巧,不哭不闹,那么她再一次从他的生命中离开时,他会不会难过呢?她不知道自己的期限还有多长,但小翼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和大哥都不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因为一旦她出了事,大哥也不会独活,他们没有约定,却已经有了彼此心知肚明的意识,同生共死。
那么将小翼托付给若水照顾是最好的结局吧,在小翼还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世前,还没有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前,先将这段感情转移,这样,就算以后小翼知道了,也不会感到太痛苦。而且,若水一直对他视如亲子的照顾着,她相信,她和大哥离开了,若水也会好好的照顾着小翼的。
呵呵,原来,她好像真的很自私呢,看来大哥说的没错,莫氏的族人都是自私的人。
“妈味?,莫翼歪着头,见莫非没有看自己,就去拉她的手,“妈咪?妈咪?”
“呵呵,我们的小翼太可爱了,妈咪也看入了神。”莫非笑着揉探他的脸。
“妈咪可爱,妈咪最可爱。,莫冀嬉笑着,手舞足蹈的说道。
,小姐。”林嫂站在门口,敲了下门,大概是听下人禀报了她出了房间过来的吧。
,恩,进来吧。,莫非以为她是有事要报,遂道,将莫翼放在自己的腿上,握着他的小手逗弄着。
“小姐,大少爷准备好了午餐,请您过去用餐。”林嫂恭敬的说道。
莫非这才想起了莫云和莫翼之间并不融洽的关系,苦笑。
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他却宁愿让林嫂上来,也不亲自过来,看来,他是真的很不愿意见到小翼。可是,现在二哥已经死了,小翼也是莫家唯一的后代,他喊着大哥爹地,难道大哥想要一直时小翼冷漠下去吗?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说着,将莫翼放回了床上,满心的怅然,为莫云的琢磨不透的心,也为莫翼。
莫翼大概是知道了莫非要走了吧,刚还乖巧的他开始闹起情绪来了,‘妈咪,抱抱,小翼要妈咪抱。”
“小翼乖,爹地的身体不舒服,很痛很难过,妈咪要过去照顾爹地,小翼是最乖的孩子,所以会乖乖的,对吗?”莫非哄着他,用孩子的语气和他交流着。
“爹地难过?”莫翼的小手松了下来,虽然满脸的失落,却好像听明白了。
“小翼乖,等爹地不痛了,妈味就来看小翼好吗?,莫非心疼的他的头,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选择的是谁,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左右绯徊。
,恩。“莫翼用力的点头。
压下不舍和隐隐疼着的感觉,莫非淡笑着吻吻莫翼,将他交给了两名女佣,与林嫂一起走了出去。
对不起,小翼,请原谅妈咪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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