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莫非
乌镇,一个温柔多情的江南古镇,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晚清和民国风情的小镇上,有一座格外大的院子,没有人知道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只能经常听见优雅的古筝声音从那座大宅子里传出,十分的优美婉约。
这天,天气十分的晴朗,不会太热,但也不会太冷,很温和,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正坐在亭子里拨这琴弦,容面柔和温婉,一如那徐徐轻轻的琴音,让人感觉十分的温柔,长发轻轻的挽起,完全露出她的脸庞,十分的美丽,纤细的弯眉,小巧的朱唇,眼眸如含了水一般,温柔多情,只是那肤色太过苍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柔弱,仿佛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她的面前,是一个一岁大的小女娃娃,十分的可爱,粉嫩的小脸如洋娃娃一般,肤色雪白,五官致漂亮,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特别的明亮黝黑,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小车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双眼十分的清澈透亮,但她却好像不会笑一样。
女人看着女娃,眼神更加柔和了,起身走到女娃前面,柔软如海绵的手,忽然,一双输入男人宽厚的大手从后面绕来,握住了女人的手,环入自己的怀里。
看着女人的手远离,女娃歪起头,状似不明白。
女人的眼底蒙上层淡淡的黯芒,隐隐像是种绝望与痛苦,但转瞬就消失。然后,她小巧的脸被修长的手指挑起,微微转过去,对上一张俊美无涛的男人面庞。
男人月末一米八五的样子,面色冷硬,嘴唇单薄,看起来十分的冷淡,浑身散发着让人害怕的冰洌气质,只有当他注视着女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才会多了几分柔情,而他,至始至终都没看向旁边的女娃一眼。
“对不起。”女人垂着眼帘,轻轻道歉。
男人却是脸一沉,钳住她下颚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力道,“你还真懂得怎么惹我生气!”
女人忍痛的皱起眉,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落入发髻,男人眼一闪,忽然俯身狠狠的吻住他。
女娃睁着乌黑的大眼,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不哭不闹也不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
许久,男人才放开女人,俯下脸。看着女人因吻而染上继续润色的脸庞,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女人端呼一声,攀住她的肩,被男人抱着朝屋子里走去。
被忽略的女娃儿和古筝一起被人遗忘在凉亭里,她始终不吵不闹,就那么看着女人被男人抱着走远,看着女人悲伤地透过男人的肩头,一直望着自己,然后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小小的嘴似乎在迷糊不清地呢喃,“妈妈………”
半年后,女人病逝了。
在女人死后的那一天,她没有看床边那个红着眼睛,留下了人生第一次泪水的冷酷男人,而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温柔的抚了自己女儿的头,“对不起,非儿uer,记住妈妈永远都是爱你的。”
然后,在男人绝望的哀嚎中,女人望着女娃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女娃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就那样看着女人祥和的面容,呆呆的,听不见男人野兽一样的嘶吼,那也是她最后一天见到她的母亲。
英国,一座古英国风味十分浓郁的城堡里,两名俊美的少年正坐在餐厅里用着餐,管家领着十数名女佣在旁边俯视着。
“莫天,听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看来,我们的父亲最近会从中国回来了。”其中那名有着碧蓝色瞳孔和温和笑容的少年忽然对他对面的少年说道。
“和我无关。”对面正半垂着脸,优雅用着餐的少年抬起头来,冷漠说道。
两个少年拥有着十分相识的脸庞,除了眸色是黑色的,与对面的少年不同,竟看不出其他丝毫的不同之处。
“呵呵,也是,除了血缘,他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父亲的职责。”蓝眼少年轻笑着,“不过,我们那个不曾露过面的妹妹,这次应该也会和他一起回来吧。”
“不管是父亲,他的情妇,还是他的私生女,都和我没有关系,大哥,你不需要向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我并不关心。”黑眸少年仍旧是冰冰冷冷的语调,脸上波澜不兴,两张相识的脸庞,却是呈现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风采。
“呵呵,总是这样漠不关心,可是会失去很多可以得到的机会。”蓝眼少年扬起唇角。
而谁又知道,这样的一句话,竟成了真,在许多年后,让黑眸少年悔恨的那样彻底。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少年而言,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没有接话。
“我吃饱了。”又吃了几口菜后,优雅的放下餐具,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说完,便起身走出了餐厅,没有再看向自己的兄长一眼。
兄弟之情,淡薄如斯。
蓝眼少年也不介意,懒懒的将手枕放在桌上,撑着脸,斜望着黑眸少年离去的背影,微笑。
而从女人死去的那天开始,女娃在没有见过女人,也没有见过男人,男人带着女人的尸体失去了踪影。
没有发葬,没有哭声,家里只有佣人照顾着女娃。
然后,一个月后,几个陌生的男人来到这个家里,说是奉了男人的命令,将女娃带走了。女娲也不反抗,不怯生,不吵不闹,只是似乎很不喜欢别人抱她,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皱起眉头,但也不反抗,只是看着你,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怕的感觉。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女娃被男人们带着来到了英国那座如城堡一样的巨大豪宅,当车子在那动格外威严的大宅前停下后,女娃被领头的男人抱着下了车,然后,她看见了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海一样碧蓝色眼珠的少年,那个少年就像王子一样,优雅的站在门口,身后,簇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佣人。
领头的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少年会在,脸上闪过丝惊讶和不安,忙抱着女娃走到少年的前面,将女娃放下后,恭敬地对着弯腰,“大少爷,这位是小姐,先生让我们送她回来的。”
其他男人也已经走过来,站在领头男人的身后,同样是标准的弯腰礼,似乎对少年十分的畏惧。
女娃倒是不怕生,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少年,看起来有些好奇。
“你就是我的妹妹吗?你好,我是你的大哥,我叫莫云!”蓝眸少年见到,眼底浮现几许兴味,优雅的蹲下身,温和地了女娃的头,竟十分正是的对她介绍自己,似乎并没有将她当成个两岁上不懂事的孩子。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照亮了女娃的眼睛,热热的感觉在她的口膨胀,她呆呆的看着那温和的笑容,依稀间,似乎和女人温柔的笑容重叠了,然后,迟疑的伸出手,握住了那双漂亮的手,认真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这……”那些男人十分的害怕,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少爷是个十分洁癖的人,虽然他先小姐的头的,但这和小姐主动握着她的手不放,却是两码事。
莫云懒淡的笑着,还没开口,一道带着几分讥嘲的冰冷声音先从身后飘了过来。
“看来,这个妹妹很喜欢大哥你。”黑眸少年换不出现在门口,少在口袋里,看起来十分俊帅潇洒。
“二少爷。”男人们行以同样的弯腰礼,不过少了对莫云的畏惧。
“天,我以为你不会下来了。”莫云也回头微笑,用另一只手女娃的头道,“这是你的二哥,莫天。”
可是,女娃却仿若没有听见一样,没有抬起头看莫天,仍是静静的握着莫云的手,盯着那只手,好像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那只手了。
“看来我下来倒是多余的了,大哥的一只手都比我要有吸引力多了。”莫天眯着眼,随即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还是老样子啊。”莫云状似无奈的浅笑,将女娃抱了起来,女娃竟奇迹的莫云皱眉,还在专心的研究着他的手。
“她叫什么名字?”莫云也不打扰她,或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眼中的兴趣多了几分。
“莫非愿。”领头男人飞快的回道。
“呵,非我所愿吗?”莫云轻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女娃低垂着的头。
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会给唯一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不过,倒很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男人们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解答,但也不敢应声,沉默着。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就带着她去她的房间吧,剩下的是你们就不用惯了。”莫云随意的说道,然后不顾众人跌破眼镜的惊异,带着女娃往里面走去。
这一刻的莫云确实只是突来的趣味和冲动,没有想到,这个女娃在日后将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第二章 莫天的维护
有一种人是天生的政治家,他在面对你的时候,即便你和他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他都能亲和的对着你微笑,给你一种你们是亲密友人的感觉,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能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你仍留着一份期待和兴奋,他却已经遗忘,而你不会知道,你在他的心里从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莫云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这个时候的他还只有十五岁,却已经能游走于那些政界大佬们之间,与他们轻松周旋,这样城府深沉的一个少年,怎么能不让人害怕畏惧?
当然,这雨莫云的野心不无有关,对于一个内心空洞的少年而言,就只有用更多的权势来填充,尤其他现在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处于人生刚刚开始的阶段。
所以,这两年他都愉悦的忙碌于各种工上流社会的交际,在英国,女公爵的后人是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利的,而莫云想要打破这个惯例,成为第一个继承母亲爵位的男公爵,要忙的事情绝对比想象中的多,他要面对的是传统。
自然,那个曾带给他一丁点兴味感觉的妹妹也完全已经被她遗忘在脑后了,完全忘记了这么一个女娃,当然也不会知道,身为私生女突然来到莫家的她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更不会知道,她竟然一直在等着他去看她。
“二少爷,您回来了。”刘涌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回来的莫天。
“恩。”莫天冷冷的应着,将行李随手丢给刘涌,朝楼上走去。
莫天虽然比不上十四岁就从哈佛拿到双学位的莫云,但也已经跳级念到了高中,而且已经是高二学生,这几天学校举办了一次惯例的旅游,全年级的学生一起前往法国巴黎进行为期十天的旅行,直到今天才回。
“二少爷,您今晚想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好让主厨为您准备?”刘涌跟在后面,恭敬探问。
“大哥不回来吃晚饭?”莫天莫云停步,随意问道,用的是肯定句。
因为莫家是一个完全独权的家庭,在这个家里,只有家族最高的当家才有资格决定三餐的口味,而其他的主人只有点两道自己喜欢的菜食的权利,而当家不在家的时候,在家中地位为次者就可以接过此权利,决定家中三餐。所以,当莫家的当家人不在英国时,都是由莫天当这个主持者,只有每当莫云不在时,才轮到莫天全权决定三餐。
所以,一听刘涌这么问,莫天就会意了过来。
“是的,女王陛下送来请帖,邀请大少爷前往温莎城堡参加今晚的私人派对,大少爷下午就离开了,留了话,不用等着他吃晚餐了。”
莫天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刘涌也安静下来,不再多说。
当经过莫非愿的房间时,莫天瞥了眼过去,因为她的房间门口是打开的,但也只是一眼,便打算直接走过,可是,下一秒他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敞开的门口正飘出刻薄冷酷的骂语。
“野种就是野种,有人伺候你竟然还不知好歹,你这种从肮脏的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乞丐,就算给你城堡,你也永远成不了公主。”
莫天眯眼,撇了眼刘涌,后者垂下眼,她眼中闪过丝类似了然的神色,缓步走了进去,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客厅里,只见三个高大的女佣正围着矮小的莫非愿,她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白色的抱枕,外面罩着的外套已经被扯了下来,像破布一样的扔在一边,她也不知道哭没哭,因为一直低垂着小脑袋,也看不见,就那么坐在地毯上,不动。
“还不给我起来,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了,等着我来给你把屎把尿伺候着?”中间的中年妇女恶狠狠的骂道,重重地踢了她一脚,竟丝毫没有将莫非愿当成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而莫非愿,只有在被踢中的刹那发出一道细小的呜呜,便没了声音,而旁边的两个女佣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宜管家,你在做什么?”莫天眼角抽搐了一下,开口,冷冷的问道,隐隐迸着森寒之气。
突然的声音让三个人下了一跳,忙回过头,看见出现在身后的莫天与刘涌,一惊。
“二少爷。”还是中间的女人先回神,镇定回道,“回二少爷的话,小姐不肯换衣服,也不愿意我们为她洗澡,我只好为她脱下衣服了。”
她便是莫家的二管家,在莫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一直都是由两位管家同时打理,一位是大管家,一位是二管家,大管家的权力更大,而二管家更多的是负责下面的女佣一些礼仪方面的事。
“只好对自己效忠的主人动?”莫天冰冷冷的问道,即便是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那与生俱来的威严王者霸气却不输给一个成年男人,给房间里带来一股迫人的紧张气息。
其他佣人们低垂着脸,不敢吭声。
宜管家似乎没有想到莫天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行为,怔了一下,才辩到,“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为了避免小姐挣扎,浪费时间……”
“她会挣扎反抗?”莫天讥诮扯唇,再一次打断了宜管家明显的谎言,几个步子走到莫非愿的身前,抓住她的双手,轻易将她娇小的身体轻易的提了起来。
手中的抱枕从怀中滑落了下来,莫非愿拧了下眉,大眼直直的望着地上的白色抱枕,但没有挣扎,安安静静,连眼泪也没有看见,平静得让人觉得惊奇。
“你确定,她会挣扎?”莫天冷笑。
刘涌对于这样的状况,并未发表一言,脸上波澜不兴。
其实宜管家对小姐不敬,欺负小姐的事他是知情的,否则,作为大管家的他就失职了,只是宜管家是夫人的人,夫人去世了,对夫人效忠的宜管家难免会将怒气撒到外面女人生下的小姐身上,以此来为死去的夫人抱不平。
虽然他是为莫家效忠,该为莫家的每一位后代子孙效忠护航,不过,小姐的身份现在确实还不明确,先生是将小姐送了回来没错,但也仅仅是送回,没有任何的话语交代,也就是说,小姐并没有完成认祖归宗的仪式,也未真正归纳入莫家家谱,所以不算是真正的莫家后代,也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宜管家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了,却没有想到二少爷竟会发现这件事,并为此而斥责宜管家。
宜管家眼见自己的行为被拆穿,也不隐瞒了,抬起老脸,憎恶的眼神落在莫非愿的身上,比毒还要狠辣,“她是先生的私生女,是先生在外面养的女人生下的野种,她不配让我们效忠,也不配为我们的主子。”说到这里,宜管家的面色忽然变得凄然起来,梗咽道,“二少爷,您不要忘了,夫人就是因为先生迷恋那个野女人才会抛弃夫人和两位少爷,一直居住在中国的,夫人也是因为那个野女人而死的,您怎么能真的将她当成妹妹看?您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宜管家,你不过是莫家的管家,我父亲和我母亲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抱不平,你也没有那个权力对我指手画脚,更没有决定她身份的资格。”莫天声音一沉,冷怒道。
“请二少爷责罚,是我越矩了。”宜管家握紧拳,弯腰,满脸不甘。
“刘涌,这件事我交给你处理,下人越矩,欺辱到主子的头上,该是怎么处罚,我相信不用我教吧!”莫天提着莫非愿往里面走去,声音冰淡的留下命令。
“是。”刘涌点头,然后看向宜管家“宜管家,跟我走吧。”
宜管家冷笑着,走了出去,脸上残留着怒毒之色。
就算是二少爷也不能阻止她,那个野种不配当莫家的小姐,她绝不会让那个也中留下来的,绝对不会。
卧室里,莫天随手将莫过于丢在床上,明明很注意力道,却又故意表现出冷漠的别扭面容。
后者始终低着头,短短的手脚并用,爬起来抱起另一个抱枕,一眼都没有看帮自己的莫天,缩在床头,那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怎么,我救了你,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莫天无法忍受她的漠视,讥嘲,完全忘记了自己眼前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听明白他的话。
莫非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终于慢慢的抬起脸,看了莫天一眼,那张冷漠的脸盘与那个男人的脸重叠了,她大眼似乎睁大了几分,又飞快的底下,黑亮的眼睛里隐隐闪着像是排斥的情绪,抱着抱枕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第三章 莫云的疑惑,第一次同睡
莫天是个冷漠冷清的寡情少年,这是莫家众所周知的,但那张冷漠面具下的真实面容,却是没有人知道的火爆,因为十三年来,从没有哪个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一面。
可现在,莫非愿的这一切动作却是彻底的勾出了莫天冷酷的这一面,引爆了他内心深处的火苗,连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十三年的休养,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破功。
但是,当昨天莫非愿抓着莫云的手不放,却对自己的话和存在毫无反应的画面再一次冲上脑海之际,他就止不住那源源不断的怒火,凭什么她那时对莫云就那么巴结讨好,现在他帮了她后,她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她讨好莫云那种表情温柔,内心冷酷自私的人有什么好,结果呢,现在莫云在哪里,他来帮她了吗?
越想就越气,越气怒火也就越盛,莫天的眉峰抖啊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两步,将她的身体提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对帮了你的人的态度吗?连感恩的心都不懂吗?早知道这样,我进不该进来,让宜管家她们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应有的礼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这个小不点看着自己,或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又或许,是因为他对莫云的不放手刺激了。
抱枕再一次从自己手中滑落,可这一次,她却不看抱枕了,眼底蒙上层水雾,因为刚才被宜管家又踢又打了几下,小小的身体怎么挺得住,现在时间久了也越来越疼了,然后现在又被莫天这么提着,极为不舒服,也牵动了其他的伤处,小小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轻轻地抖着,但就是咬着牙,不说话,也不抬起头来看莫天,看起来十分可恰,就好像面临死亡的小**一样。
莫天冷硬的心出现了裂痕,故作嫌恶的将她放下,冷嘲,“呵,真是没想到,一个两岁的小鬼,毛都没长齐全,例先懂得了趋炎附势,可惜,帮你的人不是莫云,而是我。”
莫非愿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这一次,连抱枕也不要了。
莫天恨不得再次将她提起来,但看他那雷样子也还是没有再动她,转身走了出去。
他人是走了,却派了林嫂进来给莫非愿上了药,莫家本来就是走黑暗道路的,莫天让林嫂给莫非愿涂的那些药又是上品,对于伤都是十分见效的,所以很快她就不感觉疼了,只是留着淤青。
那个时候林嫂还只是个管家以下的二等佣人,第一次见到莫非也就是为了这个受了伤的小小姐心疼了,十分照顾,却没有想到,几年后,她会因为这个一时因为同情而善待的小姐而成为莫家第一管家的最高身份。
晚上莫云十点半才回来,随手挂着西装外套,意气风发,却没想,在回自己的房间之际,竟然在昏暗的走廊里碰见了莫天。
“在等我?”莫云挑眉,走到她的跟前,温和的笑问。
“我听说你最近有被女王邀请出席她的廷宴?”莫天双手在裤袋里,靠着墙,冷漠的问道,并没有看莫云,而是看着对面的墙纸。
“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有兴趣了?”莫云漫不经心的笑问,换了个姿势,眼中藏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光。
“没什么,只不过想确定大哥你确定在忙什么。”莫天的回答同样的随意,冷冷淡淡的,又带着几分格外的冷意。
因为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白痴,那个小鬼本就不可能领他的情,不可能知道他的好,他又何必为了那个小鬼来找这个自私的大哥谈话?可是想归想,当他听见楼下响起莫云回来的车声时,他还是傻不拉机的走了出来,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的等他。
“你对我的行程很感兴趣?需不需要我将明天的行程告诉你?”莫云状似玩笑的弯唇,说道,中间带着几分试探。
“不必了,我对你的行程一点兴趣也没有,即便大哥你真的成为了英国第一个继承母亲爵位的年轻公爵,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变化。”莫天这才看向他,眼中浮着嘲弄,嘲弄他的戒备,“我只过是好奇,大哥你到底是怎样伪装自已,能骗过那么多眼睛的,竟然连伊丽莎白二世都能被你骗过去。”
“呵呵,我向来是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可没有骗过谁,二弟这样的话,可让我很伤心口”莫云似真还假的说道。
“大哥,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装这个假?”莫天冰冷的笑着,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如同最好的黑色冰钻,美丽却没有杂质的冷,“不过,我一直都听说,孩子的心和眼睛该是最清透的,看的人也更加的准确,为什么那个小鬼竟然也把你当成了好人。”
“小鬼?”
“看来大哥你还真是忙到无暇思考了,才会忘记了前几天那个被你亲手抱着,送到房间里的小鬼了吧?”莫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样的生气。
“你说的是莫非愿?”莫云狐疑的凝视着莫天,眼神灼灼,好像要将他看穿一样。
莫天嘲讽,“看来大哥的记忆还不算太坏。”
“呵呵,天,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不管是父亲的情妇还是他的私生女,都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突然为她说起话来了?难道,你也有了当哥哥的觉悟了吗?”这下轮到莫云笑了,饶富兴味的盯着他,促狭道。
“她是不是我的妹妹确实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我却不希望在这个家里看到下人欺辱到主子身上来的无趣戏码,尤其是虐待一个不迎岁的女婴。”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善良,就如同曾经的莱恩,就算它打算龚击你,你也没有要它的命。”莫云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天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只死了一年过的狗,皱起眉,“真该让那个小鬼看看你这冷酷的一面,或许她才会醒悟,你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的靠山的。”
“呵呵,我不介意你让她看到。”莫云耸耸肩,笑得好不自在。
“是我错了,竟然将你当成了普通人。!”莫天自嘲一笑,冷冷的看了眼莫云,然后收回视线,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里。
看着门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关上,莫云也不意外或生气,依旧保持着和煦的温笑,不过眼神却飘向了前面的那扇门,思村了一下,徐步朝前面走去,来到莫非愿的门前,转了转门把,一如他所想,并没有锁上。
也难怪,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哪里可能自己锁门?
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黑,不过这种光线对已经习惯了黑暗中行动的莫云而言却不算什么,动作迅速的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也是一片漆黑,大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在那张足以容纳五个大人睡下的大床上显得十分的渺小。
本来莫云是以为莫非愿睡着了的,走过去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见到他,大眼里闪动着恐惧,小小的身体抖做一团,却硬是咬着牙不哭不喊,就那么死死的看着自己。
本来莫云进来看莫非愿,只是因为莫天对她的关心,和为了她而特意在晚上等他,可是,再一次见到她,之前的兴味就又涌了上来,他也升起股恶作剧的趣味。
故意不开灯,也不出声,在黑暗中慢慢的俯下身,靠近她,装成一副鬼要吃她的样子,想看看她的反应,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吓得大哭起来。
可是,让他失望也诧异了,她没哭,直到那双黑亮的大眼晴闭上了,她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哭喊。
莫云觉得无趣,以为她是怕得闭上了眼睛,打开灯才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看着那张死白的小脸,莫云冷硬的心里头一次有了一种名为恍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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