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子争婚??宫闱密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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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常的淡静。

“如果朕立晋王为太子呢!”

果然是试探。

“很好!”

他答了两字,言简义赅,没有其他累赘之辞。

“哦?是吗?”

皇帝挑起眉,似饶有兴趣的往下问:

“怎个好法?”

明知他和拓跋弘交恶,还要这么问,皇帝自是有意想让他不好过。

九无擎淡淡抬头投去一眼,面具下,冰冷的声音缓缓的吐出来:

“天佑西秦,必,国运昌盛,但凡君王,谁不想看到这样的盛世……不过……”

他忽很吊胃口的顿住,没有说下去。

“不过什么,说下去!”

“义父恕罪,无擎才敢说!”

“哼,你何曾怕朕追究过?有什么但说无妨!”

“好,那无擎直言不讳。义父若立晋王为储君,那么,等义父百年之后,无擎会在第一时间安排好人替七殿下收尸,至于九贵妃,就等着挫骨扬灰,至于无擎,原活不了几年,到时会有怎样一个死法,已无关紧要……但是,死少数人而保全天下不乱……可算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很平静的一句话,从容不迫的预示了将来的前景,似乎是在称赞,实则却在讥讽。

皇帝好像没有听出这话下的冷嘲,动了动嘴皮,淡淡道:“你也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站在君王的角度,是!”

“若,站在父亲的角度呢?”

九无擎闭上了嘴,目光冷冷,就如刚刚磨砾出锋的利剑,阳光一爆,光华骇人,但也只是转瞬而逝,快的让人捉捏不到。

“说!”

沉沉一字,透着凌利的帝王威仪。

西秦帝王的手段冷酷而铁血,九无擎早已领教过,对他,他心头怀的不是怕,而是又恨又……敬——这份敬,敬的是他作为帝王那一份勤政爱民的守,无关其他。

“以父亲的角度来说,您若有心立晋王为太子,那么,当年您就不该以无擎为要胁,逼九贵妃生下七殿下。无擎会指着您的鼻子骂:您不配做她的丈夫,也不配做七殿下的父亲。”

九无擎安静的站起来,几句话,极为大逆不道,却是他铿铿本。

话音落下后,四周寂寂无声。

良久,九无擎才又说了一句:“无擎言尽于此。就此跪安!”

行了一礼,他不想多说话,缓缓往外而去,慢慢的走下台阶,并且将背脊骨挺的笔直笔直……

皇帝将手负到身后,无擎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一方面,无擎欣赏着晋王的才华,一方面,他们却又是水火交融,这种仇恨,却是他这个皇帝所不能理解的。

“无擎,下个月,朕给你赐婚……等明年桃花开时,朕想看到你晋升做父亲,这年纪不小了,总该留个后——这是圣旨!”

皇帝看着他离开,没有怪罪他的无理,须臾,开了口,把话锋莫名的扯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极为温和的声调,诡异的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慈爱,就像一个长者在语重心肠的在劝说,只是话说到最后,那语气已转变为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远去的墨色背影,顿了一下,有力的回答了一字:“不!”

继续离开。

“好……你若不答应,从下个月起,朕会断掉无殇的药!”

花坛下的身形,猛的停住,面具下的眼眸掠过一阵阵惊涛骇浪似的愤怒,但这愤怒转瞬平静,宽袖内的拳头缓缓的捏成拳又无声松开,他低着头,不想让自己爆发出来。

君无戏言。

九无擎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你……就非得这么逼我吗?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除了在等死,我一无所有,你真不必再用女人用孩子来困死我!现在的我跟死,没什么区别!我活不了十年的,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几年清静的日子么?”

背对而站,低低暗哑的声音微微的发颤,即便竭尽克制,依旧有一些收不起来的情绪往外流溢了出去,这一次在称呼上,没有“您”,而是用了“你”。

姜还是老的辣,皇上还是极懂如何激怒他的。

“你的心,不在龙苍!朕要你彻彻底底的扎在这里!五年时间,你不肯让任何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既然你看不上任何人,那就由朕给你选——这是朕不立晋王为太子你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声音越来越远,皇帝已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往寝而去……

腿,隐约又痛起来,他坚持又走了几步,坐到了柳树下的石椅上,急喘了几口后,无力的倚在椅背上,抬头,透过两个大大的眼洞,看到的是蓝汪汪的明媚天空,垂下来的枝条上有初冒出来的嫩芽,一颗颗,就象赏心悦目的青玉石。

开春了,万物都在复苏,人间又能将重复一年的色彩斑澜,只有他的世界,还是冰天雪地,闻不到春的气息。

好!那你就把慕倾城赐给无擎吧!”

飘忽的声音在空气里回响,幽幽的传递过去,钻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是屈服了?

不,这仅仅是对抗的开始。

****

御花园,拓跋弘刚刚自永乐出来,走在淡淡的残光里。

他去了御书房,见不到父皇,管事的公公说,皇上下午时去了永寿,说是会陪七皇子,晚膳会在未央吃。

他记得的,每年的今天,不管外面有如何天大的事,父皇都会留在未央。

父皇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二十五年前,他可以为了他们的孩子,不惜用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作抵押去替换作交易,老天垂怜,活该让那个孩子早夭。不想十三年后,又是这个女人,令父皇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座城池。

对极,拓跋弘会成为了质子,全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质子十三年,他受尽白眼,受尽委屈,那是何等的凄苦,待到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归国后依旧不得半分父亲垂爱,那又是何等的悲哀。

他记得清楚啊,十二年前,他归国之日,正好看到父皇欢天喜地的将本该属于皇后的未央,赐给了那个没有名份的女人。

同一年,七弟降世,父皇欣喜若狂,险些废了皇后所出的“太子”,若不是朝中大臣阻止——一个甫出世几天的婴孩,便成了西秦国的储君。

沿着小径,缓缓的来到未央外,那座像征女人最高身份的殿宇,就这么生生被人强占。本该住在这殿里的女人,却因为二十五年那场风波被乱马贱踏,落了形如残废的下场,后因闱丑闻而被烧死。那原本该做太子的皇长子拓跋刚,死在了敌营的刀斧之下也就罢了,次子拓跋康受苦受难,回京之后,却因为要保命,自认是贵妃之子“拓跋弘”,原贵妃之子拓跋弘,反成了兄长代替“拓跋康”坐上了储君之位。

是的,他并不是真正的拓跋弘,他原名叫拓跋康,本该为一国之储君……

他曾问负责教养自己的平叔:为什么要如此移花接木的互换身份?

平叔意味深长的对他说:“想要荣华富贵,想到登上极位,就必须韬光养晦,而最重要的是第一条是先保住小命。”

这个局,是身故的皇后生前布下的,只为了能保他命——

设这个局时候,九夫人所生的皇子拓跋祈还活着,父皇一心想让那个孩子做太子,自不会让皇后的孩子有好日子过。如此安排,虽然失了名位,但是,却更容易得到重用。

皇后的布局,无疑是正确的。

父皇真的从没有给过太子好脸色看,故意责难,故意挑剔,令原本生软懦天赋不高的太子,早早病死——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病死的,这还是一件疑案,可父皇草草了事,轻易就把太子之位空了出来。

如今,外头的人都以为他与拓跋弦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事实上,拓跋弦微不足道,也非父皇最中意的子嗣——他最爱的还是永寿里的那位惊世伟才。

对,父皇曾在一次醉酒的时候,曾与丞相大人夸口道:七子之天赋,可堪为惊世伟才,可惜年纪太小……

其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拓跋曦是父皇一手带大的,睡龙榻,坐龙椅,几乎和父皇形影不离……

他明白,父皇有意把皇位传给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如果父皇能活到七弟成年的话,这个安定并渐露繁华之势的王朝,必会成为拓跋曦的囊中之物。

而这,却是他万万不允许看到的事!

阁台前,拓跋弘远远的望着未央,那原该是他母后居住的地方,如今却住着一个害惨他们母子三人的罪魁祸首,他心里如何不恨?

足足二十五年了,他从未得过半分母爱,自懂事起,他得到的是凌侮,也从未得到过父亲赞许的目光,那种目光,他只会落在自己最中意的儿子身上,其他的儿子,再如何出色,都敌不过那人万分之一。

不管父皇是怎么想的,如何小看他的,反正那张龙椅,他拓跋弘是要定了。

不久的将来,他要给自己的母后以最大的荣耀,他会向世人证明,他才是惊世伟才,将成为西秦皇朝盛世的缔造者。

不知道站了多久,待到澎湃的思潮渐渐平静下来以后,拓跋弘看到十无殇推着九无擎的钢轮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好七弟,在后面送着,以一种微笑而祟拜的目光看着他们走开。

拓跋弘不得不承认,他的七弟,是个漂亮的孩子,拥有着干净的气质,聪明绝世,如果,他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只是一个别的什么不受宠的夫人所出,也许他会真心疼惜,可天生的命格,注命了他们之间,不会

有好的结果。

这种天生的敌对,在他们出身之时,就已经注定。

可惜,他并不知道,有些所谓的“注定”是人为刻意营造而成,有些不该由他承受的痛苦以及仇恨,也是人为强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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