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擎自已习惯了房内的冰冷,可这丫头天生就畏寒,身子一接触床上的寒气,就发抖。
他想了想,让小丰在床上多加了两层厚厚的垫褥,才让她睡上去,随即又令小丰在房内生起了暖炉,以驱散那嗖嗖凉的寒气。
而后,他传下话,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他,便将自己和她关在了同一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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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别一十三年,他们终于又见面了,他的心情难用“激动”二字来概括。
十三年的苦楚,十三年的忍辱负重,十三年的苟且偷生,承载着他几乎背负不起的思念,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于是更多时候,他选择深藏,将一切七情六欲埋到无人可以发现的深处。将相思摒弃,只余满身的冷静,来应对越来越艰难的处境。
相思越重,心便越疼,只有做到冷漠,他才不会受到药的折磨,渐渐的,他便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喜怒哀乐,每天的日子,就这样不悲不喜的熬着。
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
而她儿时天真无邪的笑脸,便是他活着的力量源头。
一次次在与死亡作抗争的时候,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他要活着回去,不为了想得到更多,只为了那里有他的家,有他发誓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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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抱回来以后,九无擎就解了她的,并用真气给她逼去了邪气。
但是,小丫头一直没转有醒。
他给她看过脉,体内积着余毒未清,又运了真气大战,加上**咒的侵扰,紊乱了神思,另外又因为睡眠不好,故迟迟没有醒过来。
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于是,他在房里点了安神的檀香,助她安心入眠。
而他就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共处一榻,就像入了魔一般的看着她。
身子是本,这丫头,明知自己上毒素未清,却还在那里胡闹!
他莫名的就生怒,而后,看着那个可恶的小丫头,在自己的眼前睡的憨憨,红扑扑的脸孔,很均匀的呼吸着,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怒,那气,那火,无声无息,灭了……
小时候,那是多么遥远的过去。
记忆中的小脸,是何等的眩眼迷人,记忆中的笑容,是何等的璀璨夺目,记忆中的叫声,又何等的娇甜动人……
他爱极了她儿时那脆脆的嗓音,比百灵鸟还要甘甜,也爱极了那张漂亮绝美的小脸,比含苞欲放的春花还要美上三分。
对的,他很想看她的脸,很想很想知道她的模样会与小时候有什么不同。
九无擎知道她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癣皮,只要撕下那层皮,他就可以看到他的小凌子倾国倾城的容颜。
几乎就这么做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怕惊醒了她。
不曾吃了中膳,整整个下午,他就这么坐在床上,以一种惬意的身姿倚靠着,竟不觉时间飞逝,直到天色暗了,暖炉里的碳石冷下了,门房上传来了敲门声,他才发现自己竟痴痴坐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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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来,小丰在外头低声问:“公子,您今儿回去吗?”
九无擎了发酸的腿,坐的太久,有点麻,捏了一小会儿,才去开门。
小丰恭敬的站在门口,东罗也在,两个人的眼里难掩惊怪之色。
九无擎懂的,在小丰的眼里,他从不碰女人,怎会把一个陌生的女子带进了自己的房内。而东罗则知道除非月圆之夜,在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毒蛊发足才会需要女人,通常情况下,他都会离女人远远的,没有任何女人能走近他的世界。今日,他的举止,已经破了他的惯例。
他们当然无法知道,是房里的女子,支撑着他活到了如今。
“不回了!给我备点清淡的饭菜,今夜我住这里!”
九无擎低低的回答,声音依旧冰冷,不,有点不太一样,冰冷中带着几丝柔软,他故意压低了音量,不想惊到了房里沉睡的她。
“是!”
小丰应了一声,想离开,又折回再问,瞄着公子清冷而如玉脸,走了一下神,觉得公子如此装扮,真是俊美。
“怎么了?”
九无擎问。
小丰抓了抓头皮,神情有点为难,小心翼翼瞄了几眼后,才又道:“爷,那位青子漪姑娘醒了,一直闹着要找慕小姐,非常蛮不讲理,您说,该怎么办?”
想到那个大吵大闹的女人,小丰就头疼。
“这种小事也需要来禀告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他低低而冷淡的轻叱了一句。
“呃……”
小丰哑住,无奈的退下去,回头就告诉刀奴,身为公子身边第一护从,连一个女人也摆平不了,那还怎么在公子跟前混。
噔噔噔下楼声远去,独留东罗站在那里。
夜色已拉开帷幕,一阵阵冷气袭来,习惯了房里的暖意,重新临立到冷风里,感觉不胜寒意。
有些人或事,若一辈子无缘得到,那便只能在残酷的现实中,硬生生掐断了那种念想。人生最悲痛的事是:得而复失。
白衣飘飘,寒风猎猎,他站在风里,无端打了一个寒颤,回过头时,目光瞟了了几眼烛光明灿、暖若春阳的房间,若对这份温暖生了依
赖之心,他朝,他要如何习惯生命里没有她的冰冷。
他嘘了一口气,转身将房门带上,告诉自己不要过份贪恋,逼着自己不要迷上今夜这份意外——
东罗看到了公子眼里那繁复的神色。
“爷,您……”
“别问!”
九无擎淡淡的打断,缓缓走到栏杆前,扶着镂花雕叶的扶手,闭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指间,有一阵阵冷气渗入肌肤,带走了他满身的暖意,他的心跟着冷静下来。
他在房里和一个女人荒废了一个下午,这是所有跟着他的人所不能适应的,即使连他自己也适应不了这种沉迷。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有太多的人的身当命都压在他身上,他不能掉以轻心——东罗一直留在静馆,说明他有事要禀告。
再度睁开眼时,目光是沉寂如不见底的深潭,低声道:“皇内有什么消息传来?”
公子总算恢复如常了,东罗松了一口气,立即禀道:“傍晚时分,暗哨来报,说荻国的凤烈公子上了国书,欲娶慕倾城为妻,结两国百年之好!”
“哦!”
九无擎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惊讶:“皇上是什么态度,镇南王又是什么反应?还有拓跋弘和墨景天。”
一个丑女,引来无数人的争相追,秦帝拓跋躍必心生好奇——这不是好事。
“镇南王说他妹妹过世早,慕小姐自幼孤苦,这番婚变后,情大变,再不容别人作了她的主,故,婚娶一事,需要经她自己同意。拓跋弘什么也没有说,至于墨景天,再次当庭表示云国也有诚意与西秦结姻亲之好,而且,他一再重申婚事关乎终身,理应听取慕倾城的意见。皇上听了后,决定把这事压后,等祈福大会后再作决定。”
九无擎听着,怔怔出神。
凤烈这个人,他认得,十几年前,此人曾在九华的旃凤,做过凤国三年幼帝,后来,他的帝位被“爹爹”,也就是小凌子的娘亲秦紫络夺了去.
凤烈对于他的这个“爹爹”是又爱又恨,那种情绪极为复杂。
小凌子六岁生辰那年,紫珞“爹爹”好心将他接到身边来小聚,他却趁机害得“爹爹”早产。然后生产过程中,“爹爹”血崩,母亲拼尽一切都不曾救回“爹爹”。
最可恨的是,那日,凤烈自牢中逃脱,竟跑去偷走了甫出生才一天的金搏,致令“爹爹”不能亲眼瞧见自己的亲儿一眼就遗憾的撒手人寰。
没想到多年以后,他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了荻国中重权在握的凤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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