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奇遇 9 (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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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微舒的秀眉,再度打结,情不自禁了身上的衣裳,碧色的夹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拨掉了,此刻,她只穿着领襟上绣着几朵梅花的单衣,床上,飘荡着丝丝缕缕不属于自己的清香,清清凉凉,有一种薄荷的味道……

她低头,又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也沾着这股味道,脸孔不觉微微一变。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尽在混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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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婢女很能看颜色,立即极含蓄的说了一句:“这里是我家公子的睡房,昨日姑娘受了邪气,公子的床以岭山寒玉所造,可去邪,故将房间让了出来!”

香软的垫褥底下,果然有一阵阵寒气逼上来,被窝并不太冷,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边有温温的东西,掀开被子拎出来一看,是手炉。

青衣婢女翘首瞅了一眼,笑着说:“这是我家公子给姑娘备上的。寒玉床太冷,怕您冻着了!”

“哦!”

金凌听在耳里,不觉微微耳热,心下暗责自己尽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她胡乱的扒了扒自己的脸,才注意到自己并没有戴面纱,而眼前这个小婢女面对她这样一张脸孔并没露出嫌弃之色,又想到那温温淡淡的白衣男子也无视她的丑陋,那人生的冰清剔透,让人看着极为顺眼,心下也喜欢,不觉而笑:

“倒真是一对奇奇怪怪的主仆,全不嫌我丑!”

青衣婢女听着,露齿一笑,眼珠子在金凌脸上骨碌碌一转:“奴婢听人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人的好坏,不可仅取决于人的长相。”

“嗯,这话有见底,我中意!”

金凌拍手相应,而后拥被,爽快的笑起来。

青衣婢女跟着噗哧一笑,全不似一般忸怩成、胆小如鼠小丫头:“姑娘好子,如此明快直爽,怪不得会让我家公子另眼相待……”

她来了静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领了一个姑娘回来,而且还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内,可见有多重视了。

金凌因为“另眼相待”四字而楞了一下,但也没问怎个另眼相待法,只笑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话,奴婢叫花如,是府中的侍女!”

“花如——嗯,好名字……很衬你!”

金凌念了一句,又瞅了这如花似玉的少女一眼。

花如笑着答说这名字是进府后管家给取的!

两人都年纪相仿,金凌生直爽,而这花如也极落落大方,随意聊了几句后便熟稔了,金凌便问她可曾见过另一位姑娘——醒来后不见子漪,她自难免会担忧。花如回答说在别的客房内住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跳下了床,想去看看子漪的伤。

穿着罗袜的莲足才趿绣花鞋,她忽又想到一件事,直起腰,问:“对了,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来了?昨日事发突然,害我还没问他姓名,真是失礼了!”

花如微微有点诧异,她原以为公子待这位小姐如此特殊,彼此间必是大有渊源的,没想到竟陌生到不知对方的姓名,想了想答道:

“这事说来只怕姑娘不信,我家公子很少来京城,加上生好静,很少让人服侍,来了和没来是一样的。奴婢虽在府中做婢女,却很少见到公子,府中其他人也是,是以公子叫什么,奴婢并不清楚,所以,实在没办法回答了姑娘的问话!要不这样,姑娘待会儿见到公子,亲口问他一下如何?”

才答完话,却听得这姑娘“哈啾哈啾”打起喷嚏,情知房里凉的厉害,暖炉已经熄,冷到了她,花如忙到偏厅端了一身衣裳来,崭新的,嫣色的雪锦裙,送到她跟前,脸上的笑未曾减了半分:

“姑娘,这是我家公子一早让人去绣阁选的夹裙,简单省净,不像锦衣阁的衣裳,繁复迤逦……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若不喜欢,外头还有……公子总共让人送来了三身,都漂亮的很,奴婢替姑娘挑的,您若觉得不如意,奴婢再给姑娘换。”

离开了被窝,才觉得屋里冷的紧,金凌正揉着不太舒服的瑶鼻,心下因为花如说不知道自家公子叫什么而奇怪,等瞧见这衣裳,又是一楞,而后,脑袋反里蓦的就想起昨儿“轻薄”人的画面,不觉脸上泛起红丝来。

不再问什么,呐呐的接过衣裳,抖开一看,淡霞色,衣襟袖口皆绣着几朵红梅,娇艳欲滴,含苞欲放,用的全是上等的滟红天丝,裙摆是荷叶状,蓬蓬松松的低垂,不会很长,足可遮了莲足,很具大家风范,正合她的心意。

“很好……我喜欢!”

金凌轻一笑,为那人有如此这般的细腻体贴而生了几丝奇怪的滋味。

“既然喜欢,那就由花如服侍姑娘穿上吧!”

金凌笑着点点头,抚了抚散开的丝发,目光漫不经心的往外

瞟去,随口问:“你家公子呢!”

****

这是一座小楼,矗立于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池前,四周遍植奇花异草。

西秦国内,天气寒冷,特殊的自然环境,养成了许多特殊的花种,皆不畏寒冷,即便在寒冷冬日,也能开的艳丽,但是想要养好这些花,却是不易的。

一袭白衣,广袖生竹,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手中执着一个剪子,慢悠悠的在五颜六色的花丛里走过,白衣侍僮扛着一个锄头,不紧不慢的落在几步远处跟着。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小园内慢慢的流动,四周安安静静,只有淡淡的花香在飘零,偶尔,自小池对面的梧桐树上传来一阵阵鸟雀的欢叫。

那个俊挺的男子,则时而低头修掉一些绿叶,时而又取来锄头,锄掉一些生下部的杂草,时而扯下挂在脖间的雪白汗巾抹一下汗水……

金凌自小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白衣男子在悠哉游哉的忙碌,瓷玉似的脸孔,清凉中透着冷淡,神情极为专注的修枝除草——明明是很鄙的活,由他做起来,却显得极为的优雅而顺眼。

这是一片花的世界,色彩斑谰,充满春的气息,而沉寂在花花草草里的他,遗世而独立,就像天际一朵悠然自得的白云,独自飘荡,却又与整片花海一起融进了那样一个恬静的氛围,构勒出了一幅不可触及的绝画……

看着这样一幅画,会让人心神俱静,感觉无比的舒服,无比的安心!

金凌愣愣的看着,竟然再一次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看到了某些属于燕熙的影子。

恍惚中,她又记起昨天夜里,那极深极深的拥抱——她总觉得,有人抱过她,并且还亲过她,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让人留恋。

甚至于,她还曾听到,有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不断的幽幽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怅然!

怎么可能?

她在心里反驳着自己,屈着手指往额头上敲了一下——他不是熙哥哥,并且还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趁她昏迷,轻薄于她?

那些感觉,只是幻觉罢了!

瞧,阳光下的白衣男子,圣洁而清雅,俊美的身姿,就如跌入凡间的神仙,就是俊似神邸的父亲,也比不上他的风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她怔怔的看着,一双灵活的黑眸,跟着他直打转,就像被蛊惑了一般,移不开眼去。

好半天后,她用自己极美的声线,打破了这份沉静的美。

“喂……好卡哇依啊……”

发自内心的大叫在天空底下长长的拉响,金凌闪动着晶灿灿的水眸,将素手圈在小蒙着脸孔的小嘴上,嗓音又清又脆,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为眼前为恬美的画面,另外染上几分灵动的美。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自别生一番情趣。

卡哇依?

正弯在剪花的九无擎身形立即一僵,这词儿,哈,也只有她懂。

可是,她用这个词儿来形容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有点词不达意?

用来形容她自己才算正解。

他在心里这么反驳,隐约记得“爹爹”曾教过,“卡哇依”是“可爱”的意思——他可是男人,和可爱沾不上边的!

呵,这丫头,就爱张冠李戴的烂用词儿。

缓缓地直起身,九无擎冲声音的来源地望过来,等看到她那张如朝阳般明媚的双眸时,小丰看到公子那冷淡的唇角,浅浅的弯了起来……

小丰并不知道“好卡哇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家公子本不懂得笑。

如果说,笑就是弯唇,那么,公子刚刚这个动作,就是在微笑。

小丰看得心头狂跳,差点看痴:冰冷的脸线因为这么一个弯唇,而缓缓柔软,平时深不见底的眸子有明晃晃的光华转动着……

金凌也看到了,微微一楞,感觉到他淡淡的喜悦,菱形的小唇轻轻上扬,飞也似的奔了过去,荷叶似的短裙摆撩起了一抹美丽的弧线,随风而舞。

“喂喂喂,你别动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这是在笑吗?嘴角还是弯的不够大力,再弯大一点,喂……笑是发自内心的,你的肌都僵掉了吗?”

踩上极为蓬松的泥土,她小碎步的走过去,伸出手在他好看的唇角弹了一下,举止有些唐突,看傻了边上的小丰。

小丰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姑娘真放肆真放肆啊……他家主子,那可是雷厉风行的子,平时谁敢对他上下其手,如此没规没矩……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人敢拔他的虎须……

微微有点疼,九无擎并不见怪,定定的瞧了一眼,伸手

抚了抚被她弹过的地方,唇线当真就弯的更深了一些,眼底的柔光,更加的浓了一些——

她戴着嫣霞色的面纱,看不到那张小巧的嘴巴咧成了怎样的笑花,只看到乌溜的黑眼珠转啊转,光彩胜过朝霞。

“你应该多笑笑的,为什么不笑?”

她看得有些傻眼,多没想脱口了一声,等吐出来以后,才发觉,对于初识的人来说,她管的事有些多了,而且,举动有些不合礼法,小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幸好,戴着面纱。

“呃……我有点高兴过了头……”

弹过他弹的食手就像被火烧到了一般,烫的厉害,从指尖一直烧到心窝上。她不安的捻了几下,将小手藏到了背后,紧接着胡乱接上一句企图转移视线:

“对了,这些花种的真好……你种的吗?很漂亮啊!呵呵呵,很少有男子喜欢种花种草的!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喜好真是与众不同……呃,不对不对,我想说的是:你很风度翩翩……很标新立异……跟别的臭男人不太一样……呃,当然,你不是臭男子……你身上味道很好闻的……呃……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想说……”

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金凌只晓得自己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语无伦次,越说越脸红耳热!

天呐地呐,祖宗呐,平常时候,她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今日遇上这个男子,怎么就接二连三的出丑?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咬着唇,极尴尬的看着这个依旧一身风清云淡的男子,而他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眨了眨眼,唇角又上扬了几分,清凉的脸色被朝阳映上了一层淡霞色,白里透红,好看极了——并没有怪责她举止孟浪,也没有笑话她言辞放浪形骸。

“噗哧!”

小丰呆了半晌后,忍不住笑出声,心想:公子如此纵容这姑娘是件稀罕事,而这姑娘难为情的模样也甚是有趣。

金凌囧在当场,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瞪去一眼:你主子都没笑,你笑什么笑——

某人急忙憋住笑。

九无擎起初并不明白她结结巴巴这是怎么了,想了想,才明白她竟是在害羞,看到她眼底的懊怅之色,他的心不觉柔软起来,抬头轻轻扯下了她的面纱,学着她的样,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那举动满带怜爱——唉,这个小妮子,不折不扣是一个祸害,当真教他不喜欢也难。

一阵晨风吹过来,带着宿夜的清冷,才吹散了她脸上的躁热,又因为这记轻弹,而滚烫起来。

金凌连忙抚着额头,往后退了两步,干咳了一声瞪他,这人好小气,她弹了他一下,他马上弹回来,一点也不肯吃亏?等等,他不像小气的人啊?那他干嘛弹她?

他挑起黑黑的俊眉,对视着,一片柔和的柔光散落在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织成一张神奇的天罗地网,将她网在其中不能自拔,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的在心头撞击着遥远的记忆,总想将他与记忆里的某些浮光掠影套一起来。

她有些困惑,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克星啊,怎么一遇上他,自己就形象大毁——一见面就“吻”了人家,再见面,就“调戏”他。

这样狼狈的自己,真是见所未见,她想着想着就觉特稀奇,特不可思议,不觉跟着笑了出来。

“好吧好吧……笑就笑吧……我生便是如此的……对了,花如备了早点,一起去吃好!”

她呵呵一笑,抛开不该生出来的忸怩之色,神色恢复正常。谁知才说到吃,肚子竟非常不争气的叫了几声,“咕咕咕”,特响特响。

小丰终究年纪小,定力不够,一楞之下,忍无可忍,终于哈哈哈笑出声来,某人的脸一下通红通红……

“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昨儿个到现在都没吃饭……小鬼,你要是敢笑,待会儿将你扔到柴房关个一天一夜……到时看你的肚子会不会叫……”

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金凌了脸孔,感觉快无颜见江东父老了,一世的威名全毁在今朝。

九无擎依旧没有笑,只是看着这丫头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心情却是极愉快的,不自觉的又勾了勾唇角——有她在身边,平淡的日子会平添很多滋味。

他是如此的贪恋,却也知道这样的美好时候,他拥有不了太久——是以,与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他无比珍惜着这样的相聚,又怎会去笑话她?

在他眼里,她越是出“洋相”,便越让他喜欢。

他喜欢给她收拾烂摊子!

举头望了望朝阳,时候是已不早,九无擎记得她说肚子饿,便伸过手去,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轻轻

一带,拉着她一起往小楼而去,那意思好像是要和她一起用早膳。

他的手,很清凉如秋水,即便在劳作,依旧是冰冰冷的,就像他的情,似乎你怎么捂,也捂不暖他的心一般——刚刚她出了这么大的糗,他都不曾笑了一下。

她的手,却是极暖极软,两只手合在一起来,一暖一凉,各自的心,都不由得急跳了起来。

金凌原本有些小沮丧,被他一牵,思绪一乱,怔住了。

她终究不习惯被别的男人牵手,本能的抗拒了一下,他稍稍加大了力度,稳稳的牵着她,踏上青石铺成的小径上。

金凌觉得自己被蛊惑了,起初的不适应被压倒之后,竟慢慢的喜欢上了那抹清凉的滋味,就这么很温驯的由着他牵着自己上了台阶,走进了小楼。

而小丰,则站在原地,已看的目瞪口呆——一双眼珠子锁定在那两双牵在一起的手上。

****

小楼内,花如正在摆着早膳,看着自家公子牵着那丑姑娘的手进来,神色微微一呆,小心的往白衣公子身上瞟了几眼,又在丑姑娘脸上逡视了一番,露出了几分艳羡之意。

“花如,去给公子打盆热水来洗脸。”

急追过来的小丰低声吩咐了一声,花如这才行礼出去,这么一句,也惊醒了金凌,立马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结巴不成语道:“我……我……自己能走的!”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终于有隐隐的笑在眼里显现出来,亮灿灿的,似乎极得意。

金凌一下窘了,瞪眼道:“喂,不许笑!真是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牵姑娘家的手!”

手心还余有一抹隐隐的清凉,她急急撇开头,一屁股坐到了摆着几道清淡小菜的花桌前,心脏处,砰砰砰的在直跳,跳的那么快,就好像刚刚与人大战了一场,血全都燃烧了起来。

花如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清水,放在木架上,便退下——公子不喜欢任何人侍候,什么都是亲手亲为,她很识趣的退下,小丰也退到了门外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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