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山寨夺女平瘟疫(上)
龙潭湖畔,湖水幽幽,像一块碧玉般泛着透绿的光,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苍穹中,倒影落在湖面上,微风一吹,波光盈盈,泛着无数的涟漪,幽幽的凉意,如一块无暇的长白玉,又如一条段绫,泼洒着充满诗意的山水画。
湖边,到处满了火把,亮如白昼,一缕青烟缓缓升起,朦朦胧胧间,仿佛梦境。
七七头痛欲裂地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台上,旁边放了很多草跟木头,感觉像个祭台。她的四肢被结实的绳子反绑着,动弹不得石头的周围是瑶山寨的人,小孩全部不见了,端木一家也不见了,她抬眼望去,认出了之前捏她肩膀的老头,这是她猛地想起来,她昏迷过去前便是这个该死的老头用拐杖打她的。
她的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瑶山寨的服装,所有的人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这是怎么了?七七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可是手中的绳索太结实了,扭到手脚出血了还是无法挣脱出来。
石台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嗡嗡作响,然后他们围着木台跳起了舞,好像祷告一样,一圈又一圈,七七无限惊恐地睁大着眼睛,当他们转到了第三圈后,站在中间的老头站起来,扬起右手的拐杖,人们马上停止了祈祷,不再舞蹈,四周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诡异,她身上所有的寒毛都出来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
月亮突然躲到云层后面去,周围顿时暗淡了许多,仿佛一个黑锅压下来一般,风从树林里吹来,凉飕飕的,远处的黑影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骇人的狼叫声。
“龙仙万福,请龙仙饶恕我们的过错,继续保佑我们瑶山寨风雨无忧,风调雨顺,佑我山寨子民无疾无痛,龙仙万岁……”
“龙仙万岁……喝……嘿……”其他人跟着附和。
老头拄着拐杖再次扬起,声音又一次停了下来,他走上前去,拐杖直指七七的鼻尖:“七七,你是邪恶的附身,你为瑶山寨带了瘟疫,致使瑶山寨三十三条人命的死亡,你罪不可恕,今日我代表瑶山寨,了结你今世的罪孽,将你送去给龙仙为妻,洗涤你尘世所犯的错!”
“呜呜……”七七的嘴被一条布塞住了,只能拼命地呜呜声,一边使劲地摇头,她没有错啊,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他们要杀死她!
“祭祀开始,点火。”老头退后一步,向身旁的一个青年使了个眼神,那青年便拿着一把火炬,像七七走去,他带着不忍和怜悯看了七七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将火把扔到她身边的草上面。
草是干燥的,一遇见火马上就烧了起来,熊熊火焰很快就燃成了漫天的火焰。
“呜呜……”好热啊,好疼,她好像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爹,快来救七七……呜呜……好疼……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没用,意识渐渐模糊了,烟雾让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从树林飞过来,带着银白色的光芒,锋锐的剑旋转直下,刺中他丢下去的包袱,包袱立即破开来,漫天的沙子在他的剑下绕着火圈撒了下来,火焰马上小了下去,衣袂飘飘,一身白衣,头发似缎,却比衣服更白上三分,似仙人临空而至,无风自舞,借着树叶之力,翻然而下,轻手一佬,小七七便在他怀中了,再足尖一点,跃上了枝头,再次如来时一样,飘然如仙。
老头大叫一声不好,马上挥起拐杖指挥众人去追,却被后面赶来的端木羽和其他当家厉声喝住。
“你们这是反了你们?全部不准追!”端木羽犹如天人一般,魁梧的身子挡在众人面前,黑脸威严,让人一看,气便馁了三分。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寨主吗?”当时老族长一拐杖打晕小七七时,他就厉声喝住了,叫人带七七去包扎,想着等她醒过来,身子好些立即送她回家,对于打伤七七的老族长,他也不好做任何惩罚,老人毕竟是寨里的德高望重的族长,年纪也大了,只叫他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他向来不赞成寨里百年来活人祭祀的风俗,所以他一坐上寨主的位置便马上废掉,可没想到寨里这些老人却趁他和几个当家分头出去找大夫时竟然将他的妻儿们都绑了起来,然后怂恿这些年轻晚辈们进行祭祀!
“你们给我追啊,那孩子是恶魔,她今日不死,将会继续给瑶山寨带来不幸的!”不断地用拐杖敲地,老族长写满沧桑的脸上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年轻几十岁,飞身追去。
“通通不准追,谁敢追,就按照寨规赶回去,永世不得回来瑶山寨,来人,将老族长带回去休息,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你……你敢!”
“来人,带回去!”
“曹老爷,您还是先坐下来吧,不会有事的。”月倾看着曹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便柔声安慰他。
“希望如此吧。”这几天来他茶饭不思,一直在找七七的下路,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后来迫不得已才去麻烦司空风立。司空风立的脾气很怪,除非他愿意出手帮你,否则你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点头的,他还以为他会拒绝呢,没想到竟然答应了,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叫瑶山寨的地方。
闯过了毒雾障后,却在一个屋子里发现了他们三母子被绑了起来,为他们松绑后他们急急地想去救人,一问,才知道七七出事了,司空风立马上阻止他们,叫月倾准备一袋子灭火沙,然后命他们在这里准备好清水和一些药材,抱上沙子足尖一点就不见了。
他不敢耽误,立即将能找来的药物都准备好,心里祈祷着希望女儿没事,他愿意用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女儿平安无事。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一个一头白发的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七儿……”曹林跑过去,叫了一声,泪水又下来了,七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皮肤上也有几处烧伤的痕迹,小脸被熏得黑不溜秋。
“水准备好了吗?”司空风立没有多说,将七七放到床板上,板着脸问道。
“药物之类的都准备好了。”月倾说道。
“那你帮她清洗一下身子。”司空风立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只是微微蹙起的眉毛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小心点。”
“知道了。”月倾对眼前这个美得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白发男子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他看上去一派温和,浑身却散发着一股杀气。
“沛穆王,怎样了?”端木羽匆匆走了进来,其他当家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向里面望着。端木羽和其他当家赶回来后,看到了屋里多了个男人,气质和谈吐不似一般人,非富即贵,二弟在外面见识广,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沛穆王,当前魏文帝曹丕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虽然瑶山寨不买朝廷的账,却也无意和朝廷作对,可老族长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要将沛穆王的女儿用来祭祀龙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于是他赶忙带人匆匆向龙潭赶去,好在及时阻止了这场灾难,七七被一个白发人救走。
“倘若这孩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个瑶山寨陪葬!”曹林向来以人为善,不轻易以身份和地位压人,只是这次他不得不这样做了,七儿是他最疼爱的孩子,这样一个活泼天真的孩子竟然被人当作祭祀来烧,叫他怎吞得下这口气?
“你……”端木羽听到这话,愣是把两只牛眼大的眼瞳瞪得大大的,脖子青筋暴现,他端木羽岂是好欺负的主?只是这次的确是瑶山寨有错在先,他大大喘了两口气后没有骂出来。
“司空师弟,这孩子没啥大碍吧?”曹林跟着妻子一样称呼他,在犹豫了好久后,才开口问眼前的人,司空风立晴不定的格他也早有耳闻,所以也不敢造次,万一他一个不开心就此走了,那七儿可怎么办?
司空风立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扣在脑门上,悠闲地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幽幽道:“你们很吵。”
曹林和端木羽一脸尴尬,面面相觑。
司空风立一甩长袍,白色的长袍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空中散发出一阵幽幽的淡淡的兰花味,嘴角斜斜翘起,眼前的两个人便直立的倒了下去。
其他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丝毫不敢上前一步。
司空风立又是微微一笑,邪恶而美丽,然后移步进内屋去,挽起袖子,为七七医治伤口。
7.山寨夺女平瘟疫(下)
还好抢救及时,七七伤得不重,他用一些特制的药膏敷上去,见身下的小人儿微微蹙眉轻叫了声。
“醒了?”
七七睁开眼睛,眨了眨,望着他,秀眉一挑,心想,这人长得可真漂亮啊,比珍儿姐姐还漂亮!虽然头发全白了,可是这样看上去更像仙人,“你是谁?”
声音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条,怎么这么沙哑,而且喉咙一动,好像被火烧般,眉头更是皱了起来,嘴巴微嘟。
司空风立看着她,跟着她挑眉一笑,信手捏起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丸子,塞到她嘴里,“吃下去,很快就好了。”
药丸入喉,凉凉的,有如冰块,喉咙中的火热感立即降了好多,“你是神仙吗?”
“神仙有我这么好看的吗?”他将垂到前的几缕头发往身后一扫,马上就引来一阵抽气声,七七的眼睛也马上跟着变直了,直摇头,看到她的模样,司空风立笑得更加得意,花枝乱颤。
七七到了后来才明白,司空风立的自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在后来几年里,她就深刻地意识到了今天夸他漂亮是多么大的错误,像他这种人,应该从一开始就严重地打击他的自信心,任何夸奖的话只会助长他膨胀虚荣的心。
“我就是司空风立,听你爹说,你想拜我为师?为何?”
“因为爹说您会做春 药。”一听眼前的白发美男就是司空风立,七七嘴巴张得更大了,她还以为大夫都是留着胡须的老头呢,没想到是这么年轻好看的美男子,真是赏心悦目啊。
“……你想做春 药?”司空风立一顿,这理由由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有说不出的诡异。
“嗯嗯嗯。”点头,很想很想。
“你要春 药来干什么?”
“迷倒男人。”
“……”
“怡红院的花妈妈说要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子,就要用春 药将他霸王硬上弓。”
“……”
“所以我要跟司空师傅学做春 药,将他迷倒。”
“……他是谁?”
“你耳朵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哦,这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呢。”司空风立好奇地把耳朵伸过去,“我也还不知道他名字呢!,不过我偷偷跟踪过他,知道他住在哪里。”
“……”司空风立彻底无语了,看着她犹如星子一样闪亮的眸子,可了会,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这女娃有趣!很好!如此无趣的人生,突然出现一道生动活泼的曲调,犹如在一滩死水里灌入清新的活水,以后的日子他就不怕寂寞了!一扫之前无聊的状态,司空风立漂亮的眸子难得出现闪亮的色彩,看得七七眼睛都直了,嘴巴口水直流,鼻子蠢蠢欲动,又有喷血的趋势。
“能自己走吗?”
七七站起来却又马上倒下去,脚好像被烫伤了。
“来吧,司空师傅抱你。”
“你愿意做我师傅了?”七七兴奋地小脸通红。
司空风立笑着不语,握起她的手就要抱起来,却在碰到她冰凉的脉搏时愣了一下,心一怔,眉头跟着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司空师傅?”
“没事,来,我们走了。”很快又露出妩媚的笑容。
将七七抱到客厅去,将一个小瓶子丢给月倾,“拿到他们鼻子底下,让他们闻闻,很快就能醒了。”
月倾不敢怠慢,马上照做,曹林和端木羽果然很快就苏醒了过来,曹林看到女儿醒过来了,喜上心头,跑上去就想抱女儿,不料司空风立不肯,完全忽视他伸过去的两只手。
“从今儿起,七儿就是我的徒儿了,没有我允许,谁也不得碰她,否则手烂掉了可别来找我。”司空风立说得很温和,眼眸里却发出邪恶险的光,让在座的人都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一个颤。
不带这样子的啊!曹林忿忿不平,这可是他的女儿,他的呀!他这人凭什么不给他抱自己的女儿!可是他敢怒不敢言。
七七倒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除了在美男怀里鼻子有点不舒服以外,其他感觉都非常的好。
“神医,请你救救我们瑶山寨二百条人命吧。”端木羽这是已经认识到眼前这白发男子非寻常人士,或许这人能救他们整个寨于危难之中。
司空风立看也不看他,冷哼道:“要说这治瘟疫的方法啊,你们可是无师自通啊。”
端木羽一行人不懂他的意思。
司空风立倒不急,啜了口茶才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民间里,一旦发生瘟疫,一例用隔离的方法,如不能及早救治,一般患病者逐出村外,生死听天由命,或者以火烧死,以阻止瘟疫的扩散。”
这话一出,马上引来一阵抽气声,以火烧活人!
司空风立又是一声冷哼,将七七的裤脚捋起,便见她的肌肤被烧伤了一大片,虽然敷上了药膏,仍然可以看见鲜红的血:“这不是你们刚才所为吗?”
外面刚才参加祭祀的人看了无不愧疚地低下头去,心生悔意,端木羽一咬牙,单脚跪下:“请神医救救我们,我们必当做牛做马报答神医的大恩。”
“我为何要出手相救呢?对吧,七儿?”
七七没听清楚他的话就点头,此时她正在和端木诗互瞪,两眼都瞪成了斗**眼。
“只要神医您肯出手相救,我端木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端木羽带着所有人跪下。
“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呢?”司空风立笑着反问,一只手指轻轻地卷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那妩媚劲,跟怡红院以妩媚出名的铃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以,神医,要不以我的命来换取全寨人的命吧。”月倾抢先回答道,端木羽万万死不得,他是整个寨的灵魂,他一死,这寨岂不是变成一盘散沙?如果唤作是她死,倒无所谓。
“不可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自己的妻儿去送死,神医,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倘若您让我们瑶山寨度过这次疫病,我端木羽的命便由神医自由处置!”
“七儿,你说司空师傅将他的肺挖出来给你做成补药如何?”司空风立扳回七七的脸,看到她两只眼睛都斗成了**眼,又一阵哈哈大笑。
这次七七听到他所说的话了,心一抖,这人狠毒啊,虽然她平时很调皮顽劣,可是夫子和她爹爹教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可是谨记于心,看着满屋跪下的人,又抬眼看着她爹紧皱的眉头,她很想脱离他的怀抱就跑,这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将她的肺给挖出来做成补药呢?
可是司空风立抱得很紧,她丝毫动弹不得,稳了稳心,她露出甜美的笑容,甜甜道,“司空师傅,这可不好,七七可不想死后下地狱,少林寺的晴空大师说,杀人放火者,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
“那七儿的意思是说就这么放过他们?”
“嗯,反正已经受到了报应不是吗?”两天内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是报应吗?
司空风立看了她好久,然后点点头,“那就按照七儿说的吧,我可以帮助你们度过疫病,也可以绕过你的命,只是我要你们做到两件事。”
“神医请讲。”
“我要今晚所有参加祭祀的人家家户户为七七立起长明灯,日夜不能熄掉,日夜为七七祈福并且听命于七七,世世代代为曹七七效命。”
此话一出,最先惊讶的是曹林,江湖传闻司空风立亦正亦邪,疯疯癫癫,喜怒无常,变脸犹如变天,今天一见,果然如此!由他此刻行为看来,他对七儿颇为上心,只是倘若有天他讨厌七儿,会不会就一掌劈死呢?想到这不禁汗流浃背,忧心忡忡。
而端木羽听到这话也不禁眉头深锁,长明灯容易立,可这效命之事,他却无法马上答应,瑶山寨的人生生世世在这世外桃源,与世无争,大家之间也没有外面的等级分明,所以他表示要跟大伙商量一下。
“商量是可以,只是你们要知道,这疫病嘛,也就是瘟疫,可是会传染的,多耽搁一个时辰,也就多一条人命,你们自己把握吧。”
曹七七此时还小,不懂得司空风立这样做是为何,只是当她长大后,回头想起这一幕,不禁感叹他的步步为营。
端木羽跟大伙商量后,最终选择了答应,人命关天,还是先保命为重!
瘟疫的潜伏期绝大多数为一到两天,最短可至数个时辰,所以司空风立断定瘟疫的病原是来自他们打死的大虫。
“瘟疫有五怕,怕热、怕干、怕酸、怕咸还有怕醋,所以今儿开始,家家户户必须将屋子重新打扫一遍,以醋加水擦拭,然后再将醋放入锅中烧滚,屋内屋外都熏蒸数遍。第二,不得生吃任何东西,包括食物和饮用水,用餐之前必须用醋洗手,碗筷等也必须搁到醋里去煮。这第三嘛,将已经染病的病人隔离开去,病人用后的东西全部烧毁,排泄物以石灰掩埋,已经死去的人即刻以火烧化。”司空风立斜倚在凳子上,神情淡漠,让端木羽吩咐下去,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只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这病就无法再蔓延了。”
端木羽频频点头称是,“那已经染了病的人……”
“这你不用担心,你先将我吩咐的去做,做完之后再到我这里来拿药吧。”说完便一脸不耐烦,不再搭理端木羽。
端木羽知道他的意思,马上出去,安排人按照他吩咐地去做,经过了十几日的奋斗后,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那些参加祭祀的人也马上在家里立起了长明灯,为七七祈福,并纷纷过来道歉,将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七七表示感谢。
七七乐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伸手就要去拿那些东西,司空风立却哼了一声,拍掉那些东西,一样不准她拿,说道,“七儿,我们该走了。”
七七嘟起嘴表示不满意,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白拿谁不拿?不拿的是白痴!她腹诽道,表面却不敢得罪他,这妖男晴不定,最好还是不要惹他好。
司空风立也不管她,转身飘然离去,七七和曹林赶忙跟上去。
“七七……”端木冲追了上去,远远地站在后面,七七抬头看司空风立,司空风立点点头,表示答应她过去。
“什么事?”她小跑着过去。
“这个送给你。”端木冲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过去。
“真的给我?”她两眼顿时放光。第一次见到这匕首时,她就喜欢上了,这匕首不仅锋利无比,而且匕首的外壳刻画地非常漂亮,上面的图腾是一只神兽貔貅,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毛色灰白,端木冲说,貔貅是负责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的灵兽,她听了嗤之以鼻,倘若这灵兽有用的话,瑶山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瘟疫了,可心里还是很喜欢那匕首。
端木冲红着脸点点头。
“那谢了。”说完掉头就走。
“七七,你也送我样东西吧,好让我记住你。”
“记住我干嘛?”
“你是我找来的压寨夫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屁!”她不屑道,这木头怎说也听不明白,她都说她有美人了,可还是要她做压寨夫人,即使没有美人,经过了这次火烧,她怎么也不会回来做这什么鬼压寨夫人!
可端木冲涨红着脸拉着她的衣袖就是不放,司空风立已经在那一头叫了,她一急,就着他的手张口就咬。
力度很大,她松开时,端木冲的手腕上便出现了一个血牙印,“可以放手了吧,看,这下你不想记住我也得记住了。”看到血牙印,她倒也不觉得脸红和愧疚,反而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当成礼物。
端木冲看着牙印,慢慢送开她,对着她呵呵地傻傻一笑,“等我啊,七年后我就去找你。”
她皱鼻,转身离去。他一直没有离去,站在原地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变成蚂蚁那么小,然后消失在森林那一头才回去。
8.世外桃源有高人
七七和曹林跟着司空风立到了他的住宿-------天星源。
七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天星源,她和曹林在行到一半路程时,司空风立便要求他们用一条黑布蒙住眼睛,拉着一条线跟他走。
期间,她有听到过溪水淙淙流动的声音,有风呼啸过耳朵的声音,有小鸟欢唱的歌声,还有花香盈鼻,直觉脚下的路十八弯,风景每一处都不同。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空风立停了下来,说了声,可以了,她才拉下黑布,睁眼一看,天啊,世外桃源!
外面已值春末初夏时节,积雪早已经融化,可这里北面的山峰仍然是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到处覆盖在白雪下,奇怪的是,站在这里却丝毫不会感觉到冷,跟外面的温度没有差别。
眼前一座竹林小屋,隐藏在灿烂的桃花林中,栅栏前种着不知名的花草,跟桃花相互辉映,争红斗艳,几分妖娆、几许触目,一枝红杏怒绽在墙角,大有出墙来的势头。
远处南面山中,幽谷深深,岩峰如林,千年古松屹立;曲涧潺潺,碧湖波光,斜阳西下,半江瑟瑟半江红;近处,顺着一道小桥流水而过,便是一座临仙亭,临仙亭三面临水,以楼阁围绕,缀以花草,旁边假山采用湖石堆叠而成,湖石上雕刻着各式景象,景色竟无一处雷同,看起来疏郎开明,别具一格,堪称一绝。
斜阳古道、小桥流水,岩峰映江、苍艳如画,亭轩比幽、呜泉幽涧,百花齐放、争艳斗奇,其幽境浪漫天成,巧夺天工,仿佛人间仙境!
七七看呆了,即使是曹林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难免张大了眼睛,这实在是太美了!
当晚由于天色已晚,司空风立便由曹林借宿一晚。
“水迥青嶂合,云度绿溪”。子时时分,两条人影出现在临仙亭里。
“七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男子满头的银发在风中张扬着,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
曹林惊讶,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个秘密除了他和七七死去的娘亲,再无第三人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但这惊讶只是稍微显示于眉眼之间,很快他就恢复了自然:“七七自然是我的女儿,我曹林的亲生女儿、魏武帝曹的孙女,自小被册封为长乐亭主。”
司空风立扯嘴笑,细长的眸眼犹如狐狸般挑了起来,“若我没猜错,七七的娘亲是死于剧毒,无药可医而亡?”
曹林又一次震惊,外面虽有传闻婉娘是死于急病,却无人知晓她是死于剧毒之下,不禁浑身颤抖,对眼前的银发男子起了杀意;“你到底是谁?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
司空风立回身,长袖一挥,曹林便被震出五丈之外,口吐鲜血,他笑,猖狂中却带着妩媚和妖艳,“我是谁?我是谁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如何得知?这就还不简单,仅仅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你和七七身上并无一处相同就足以猜到七七不是你所生。”
遗传学?曹林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不懂这个词语,可是他的话还是听懂了。江湖上有传闻,司空风立于十二岁那年拜一位世外高人为师,然后在短短五年内便医术突飞猛进,所学医术奇怪,江湖上闻所未闻,却医好了许多杂难奇症,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坐上了江湖第一神医的位置,可他人格古怪多变,私底下,人多数称其为“邪医”。
“再者,我既附有盛名为江湖第一神医,假若连七七身上有毒都不知道,我这‘神医’和‘邪医’之名岂不是白当了?”
闻言,曹林顾不得自己的伤,连忙爬起来,扯住他的袖口,急急道,“你是说七七身上也有毒?”
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隐去了司空风立的声音,只见月光下,曹林的脸色一片死灰。
第二日天色一早,司空风立便催着曹林离开,曹林一肚子气却不敢发,只得和女儿依依不舍地吩咐着。
“七七,从此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师傅,爹这就走了,不要太想家啊,不过如果想爹了就飞鸽传书给爹,爹会马上过来看你的,还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吧走吧,莫再回头,爹爹兄台请。”七七站在竹屋门口,学着从书上学来的江湖人士的习惯,双手抱拳拱手,朝她爹做了个请的姿势。
“还有想吃什么也可以跟爹说,这些银子你先放在身上,如果不够的话就跟爹说,还有……”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爹爹兄台咱们后会无期。”七七接过曹林手中的银子,再次朝着她爹做个请的姿势,然后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她后脚就将门关上。
“……”曹林用袖子擦擦眼角,怎么就养了只白眼狼?
蹦蹦跳跳地走回去,爹真是太啰嗦了!看样子有点舍不得她,哼!要是真的舍不得平时就该对她好点才对啊,扣了她那么多银子,害得她没银子买艳书!哼!
“七儿,你手上拿的是些什么东西?”她刚要把银子藏到床底下,司空风立就进来了。
“没……没什么。”急忙将银子塞到被子底下,她伸出两只空手给司空风立看。
司空风立倒不急,坐下来,“所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你凭什么就肯定我一定肯教你制作春药的引子?”
“你不肯啊?”师傅不就是该教徒弟的吗?就像夫子一样,然后看他看着她背后的被单的样子,猛然醒觉,这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原来司空师傅是在暗示银子!犹豫再三,咬咬牙,最终还是将包袱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司空风立掂了掂手中的包袱,其实他知道是银子,只是曹林没给她多少,为何会如此重呢?
“我的全部家当。”她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再见了,我的艳书们,再见了,我的银子。
“……”司空风立打开一看,无语、汗流……《相公我要》、《欲女心经》……他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你这些哪来的?”
“偷偷告诉你哦,我用零用钱买的,爹不知道的,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以前被发现过一次,没收了她几本呢,好心痛,其中有一本是讲一女十夫的,超级经典呢!
“……你现在是要将你的私藏给我?”
“嗯……虽然不舍得,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舍不得艳书换不了春药,所以司空师傅你就教我制作春药吧。”
“……那我就暂时收下吧。”
“哦……”呜呜……艳书们,再见了,不过留得青山在,终有再见时!等我有钱了,我就赎你们回来,等我,保重……
“跪下,给为师倒杯茶,算是拜师仪式吧。”司空风立将艳书收起来,然后又踱了回来。
“是,七七拜见司空师傅!司空师傅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砰”,他令堂的,疼哟!忘记这里不是家的砖面地板,而是沙子,膝盖都磨破了。
“……”应该又是从那些书上学来的吧,司空风立发现自从她来了后,自己的嘴角经常会发生间接抽搐。
“为什么叫七七?”为何不是八八或者三八?眼前的小不点似乎真的很疼,鼻子都皱成了一团,当扶她起来,手略过她的脉搏时,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又变得风轻云淡的样子。
“回司空师傅,我叫曹璺,名才叫七七,爹说我是七月初七生的,所以叫七七,可是爹爹不爱我,每年生辰都不陪我过。”
“为什么?”
“大娘说爹爹去陪娘了,娘在生我时出血过多死了。”司空师傅长得好好看呢,白白的脸蛋,比她还白呢,长长的睫毛,比她还长呢,红红的嘴唇,比她还红呢,还有,为何他看起来那么飘逸,好漂亮啊。
“坐下吧。”走出去,从地上摘下几片叶子,揉碎,撩起她的衣服,贴到她的膝盖上。
“啊,不流血了!”好神奇!七七看着那些剩下的叶子,叶子很奇怪,有两种,一大一小,相间生长着,小叶展平后呈长椭圆形,边缘有锯齿。
“很神奇吧?”司空风立笑问,眉眼处一派妖媚。
“是啊,司空师傅,这是什么仙草?”
“这叫仙鹤草,全株具白色长毛,气微,味苦,夏秋季时采割,叶可入药,具有收敛止血,补虚调经,除湿止痢,杀虫解毒等功效,属于归肺、肝、脾经。”
“司空师傅,你好厉害!”两眼亮晶晶的,司空师傅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好厉害啊,她决定以后跟着司空师傅混了。
“除了仙鹤草,还有金不换、紫珠叶、见血清等亦是可以止血。”
“司空师傅好厉害,不仅足智多才,才思敏捷,而且奸杀掳掠、强抢民女,一统江湖,万岁!”
“……”
“司空师傅,怎么了?”她见到司空师傅的嘴角一直在抽搐,莫非司空师傅身子有病?
“徒儿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七七遵命,七七以后一定以司空师傅马尾是瞻!”
“……”不是马首是瞻吗?司空风立彻底无语了,她还是不要用成语的好。
自此小七七便开始在天星源住了下来,一边养身子一边跟司空风立学习医学,以便有一天能学会制作春 药,司空师傅告诉她了,他的师傅会制作一种药力非常强的春 药,好像叫什么“伟哥”,只是她现在年纪比较小,所以不敢教给她,他说等到七年后,她若是还想要霸王硬上弓那心仪的美男的话,他便会告诉他制作春药的方法,只是这七年间必须留在天星源,没他的命令不得离开天星源一步,为了春 药,为了让美男喜欢上她,小七七决定要忍辱负重,答应了她司空师傅的任何条件。
9.人生漫漫求医路
天星源里,幽草谷中,泉水叮咚,百花齐放,芬芳满园,在一棵桃花树下上,粉红的桃花铺满地,犹如一席桃花床,旁边一块大石头上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子正趴在上面。女子头一支玉钗,身着丹青色双襟衣衫,长纱触地,粉红的细纱腰带束在腰间,勾勒出逐渐成型的曲线,娇红的脸蛋俏皮中带着妩媚,让人不忍眨眼。
只见她将宽大的水袖卷起来,双手撑下巴,小脚高高翘起,左摇右晃,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清脆如黄莺的声音悠然而出:“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热温凉四气及有毒无毒,干暴干,采治时日,生熟,上地所出,真伪陈新,并各有法……”
可念不到两句,就将书丢下,脱下绣花鞋,朝着一只飞过她头顶的蝴蝶扑去,鞋下蝶死两茫茫,她叉腰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候,一支飞针穿花而过,无声无息,却直中她的小腿。她唉哟一声,破口大骂,淑女形象顿时荡然无存:“他令堂的,谁敢偷袭姑我,明人不做暗事,有胆给姑我站出来,咱们单挑!”
不料这话一说完,她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两腿无法动弹。一个银发男子从树上飘然而下,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银色的头发泛着耀眼的光泽,红唇轻启:“是我,怎样?”
“哦霍霍霍……原来是司空师父您啊,没事没事,您要扎哪就扎哪,徒弟我绝对毫无怨言!”歹势啰……这长得妖孽还妖艳的司空师傅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她才偷懒一会又被抓包了。
“还单挑吗?”
“徒……徒儿不敢,司空师父您一统江湖,千岁万代,文才武略,无所不能,无恶不作,徒儿我甘拜下风,对您的敬佩那是如黄河水滔滔不竭啊。”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嘿嘿。
“……又乱用成语,罚抄《黄帝内经》一遍。”
“……司空师父,我能不能抄《欲女心经》?”反正都是经。
“……满脑 欲思想,罚抄《黄帝内经》十遍。”
“……”十遍,那是什么概念!!
“偷懒还被发现,罚抄《神农本草经》一遍。”
“……”她今天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美女和霉女只有一字只差啊!而她显然就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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