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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风立抿着嘴没有说话,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气血攻心,身体内有几股气流在流窜,估计是这几股气流导致她失去了部分记忆。”

他的手轻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把完脉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像夏天的藤蔓,一点点攀援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反手紧紧扣住,扣住,再也不放开……

七七惊诧,心里微微一颤,抬头看进他的眼里,顿时心就软了,泛起一股酸意,那眸子里是无尽的哀伤,几乎将她淹埋……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第65章

四月的天气,叶绿花红,夏风拂面。

窗前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她将头放在窗台上,嘴巴一张一合,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字句从她嘴里断断续续地流出来,手里的书翻来翻去,哗啦作响,好像非常认真地在学习,可是你走进一点就知道了,她念来念去,反反复复都是那么一句:“当归味甘温,主咳逆上气,温疟寒热洗洗在皮肤中,妇人漏下,绝子,诸恶疮疡金疮,煮饮之。一名干归。生川谷。”

那是《神农本草经》中对当归的描写,可是她反复念了那么多遍,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念什么,眼睛一直盯着远处一个男子的身影。

已经四月多了,落花烟重,可是为何天气还是那么冷?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把满园的花都打焉了,残花落叶零零落落地掉了满地,让人看了更觉得惆怅,不禁心有凄凄然。

满园弥漫开一股悠悠的花香,他,一身白色长袍,背手站在一棵梨花树下,低头看着满地的梨花,眉头蹙得越发紧了,薄薄的嘴唇抿得发白,手骨节捏得发青,一股风吹来,扬起他鬓角的碎发,拂触他的袍角,抬头看天色,牛毛细雨洒了一面,树稍上挂着的雨珠被吹落,落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身上,沾惹了一身,他似乎都没有发觉,只是依然无神地盯着残花落叶,身影在旁人看上去,有说不尽的寥落和说不尽的哀愁,他整个人就像一幅凄美的画。

待到惊醒过来,司空风立才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他们已经回来洛园好几日了,一想到她的情况眉头就越加纠结,似乎再也抚不平了。

如果说这世间有后悔药的话,那么,那日他定不会离开她的身边,定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山寨里,但是时光不可倒流,人间亦没有后悔药,待到他回来,什么都变了,那曾经的温存,曾经的美好,就如昨日之风,不可追忆。

远处,万绦垂柳在细雨里微微拂摆着身姿,似忧愁,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不时闪现剪燕的影子,斜斜地穿梭在柳条中,仿佛要剪开这烟雨弥漫的低沉天气。

乌云覆盖天空,又一场初夏的雷雨到来了。

那次在山寨,一回去就被告知她出事了,伤得很严重,好像还失忆了,他当时犹如一个疾雷划过心口,震得无法言语,听到她差点死掉,他的心当时就痛了起来,好像被人五马分尸一般,他很怕,很怕她就这样离开他,很怕再也看不到她了。他急急赶过去,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跑上去拥住她,黑眸担忧地看着她,想看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伤? 她却甜甜地叫他,然后跟他撒娇,是七七,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又不是七七,至少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七七!

他不禁心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淡淡敛眸,迎上她纯粹的目光,希望在她的眼眸里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柔情,可是他失望了,他再也看不到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和哀伤闪过那中闪过。他闭上眼睛,一股心酸涌上来,他多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那段落下山崖的日子虽然很苦,可是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期,因为终究这辈子,她只有在那么一小段时间里爱过他,跟他一样,用男女的爱来爱他。

早些年,她一直只把自己当成师父,一个像她家人那样质的地位,后来,她执意爱上那个男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为了爱,她将自己贬低到地上,那样卑微地祈求他的爱,他看着难受,却从来不想勉强她,总以为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对她的爱,然后有一天她会跟他一样爱上他,那一天最终是来了,却是在那么多伤害后,她带着一颗满是伤痕、摇摆不定的的心,发现了自己对他的爱,他笑了,虽然那么不公平,甚至还不是唯一的,可是他觉得满足了,可没想到不到几个月的时间,老天却将它收回了,她竟然失忆了,该死的失忆了,偏偏就忘记了他,忘记了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很温存的时光。

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的今生一次擦肩而过。那他们前世回眸了多少次,才能换回今生的相识?

相识非偶然,一见已相牵。他对她的爱恋,是那么深那么深,深到他自己都无法估量那深度到底是多少,仿佛上辈子他就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了三生石上,所以才有了这辈子那样深的爱恋,那样浓的依恋,几乎浓到血骨里去了,或许就是上辈子的某一个回眸,注定了这一世他要和她这么纠缠,纵使她不爱他,纵使她失忆了,然后将他抛弃在记忆之外,他也不想负了他,只因为他爱她。

司空风立回转身,看到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发现她眸子里的眸光一闪而逝,他的心微微一动,有什么东西闪过,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

上次他在山寨里给她把脉时就发现她的脉搏非常的乱,气息不稳,他私下问过她,是否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她回答他的永远是同一个表情和同一句话,摇头:不记得了。而洛轩告诉他的话,他暂时找不出什么破绽,因为她身上的确有几股气息在流动,互相冲撞着,只要她情绪一冲动,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这就是他不敢将以前的事告诉她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在考虑是否要将她再次陷入以前痛苦的回忆中,对她来说或许忘记了,是最好的选择,他不该贪恋的,不该束缚她,不该拉着她跟着自己一起沉沦,或许他真的该放手。

可是每次夜深人静时,他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睡着的娇颜,他却又矛盾了,他舍不得看她离开,他很怕她就这样离开自己,到头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放手,洛轩说得很对,他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她的命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危险的,他贵为天下第一神医,却依然对她身上的毒措手无助。但无论如何,不管再怎么费心,他绝对不能让她死,就好像以前那样,千辛万苦,无论如何他都会为她续命,不管她爱不爱自己,不管她会不会记起来,他都不打算放手,就算不爱他,也无所谓。

发现司空风立望过来了,七七这才收回视线,心里不禁打鼓,他刚才看见她的样子了吗?她希望他没有看到,她想继续瞒下去,用她现在这样身份,找出背后的事实真相,只是每次看到他现在这样样子,她就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自从她“失忆”后,他急剧地瘦了下去,脸色愈加苍白了,而且很多次深夜她都知道他过来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天亮才离开,每当这个时候,她就特难受,心好像被卡住了,每呼吸一次就痛一下,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睁开眼睛,拥抱住他,告诉他,她什么都记得,包括对他的爱,可是她不可以,因为她知道,如果他告诉他那天洛轩对她所做的事,他一定会去找洛轩拼命,可是这是她不想看到了,洛轩是个危险人物,她不想让他冒这个险,而且有一点她不大确定的,司空风立到底跟洛轩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是在进行什么交易?所以她的“失忆”的事还是不能说破,今晚她要到西园去一趟,据她这段时间来的观察,西园里藏着很大的秘密,有一两次她偷偷看到洛轩一个人到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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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传来一阵草药苦涩的清香,他过来了,七七马上假装开心地将医书往案上一丢,然后从窗子上掉下去,飞扑到他的身上,“司空师父,你看外面天气那么好,我能不能不背书啊?”

他伸手接住她,有点气恼她的鲁莽,他将她的乱发拨到耳朵后面,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下雨了,还好天气?”

“下雨了才好。”她强词夺理道,揪着他的衣裳,“我可不可以不背书啊,那些书好无聊啊,啊,对了,司空师父,我出天星源时,你没有把我的包袱还给我!”

“怎么没有,不是都还了吗?”他眯着眼睛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她在瞒着自己,甚至他有点怀疑她是在假装失忆,可是他又想不出她为何要假装失忆,而且失忆后不急着回去找嵇康,而是跟着洛轩回来洛园。

“还有些东西没还呢!”

“什么?”

“我……我那个,就是我那些艳书。”她好像不好意思一样,将头埋到他的脖子里,弱弱的说道,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简直细若蚊吟。

半晌,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书早就被我丢了。”

“你丢了?!”她抬起头来,脸涨的通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可是她的珍藏啊!她花了好多银子才买到的,现在有好多已经绝版了。

“你一个女子家看那种书还好意思说出来,就不怕别人知道了,说你不知羞耻?”他逗她。

“你才不知羞耻!”她假装生气的样子,把脸嘟得鼓鼓的,活像嘴里吞了一只**蛋。

“要是你看艳书的事被嵇康知道了,他可就不会喜欢你了。”

“……我才不稀罕他的喜欢呢!”她皱着鼻子说道,然后挣开他的怀抱,跳下来,进屋吃糕点去。

他依然哈哈大笑,只是大笑之后却有一丝哀伤滑过眸底,她一定有事瞒着他,因为他刚才提到“嵇康”这两个字时,明显看到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嵇康篇结局(一)

第66章

夜渐渐黑了,人渐渐睡去,四周围很安静,只有窗外的夜虫在鸣叫。蓦然一阵轻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只听一声猫叫,随即便看到猫轻盈的身影跳过屋顶,向远处跑去。

一个树荫后面的窗户忽然闪过一道光,恍如一池碧波潋滟的光影,但是也只是短暂的一晃,如果不仔细观察,是不会注意到的,然后天地间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

七七轻轻地躺在床上,两只睫毛轻轻一颤,心中一动,刚才似乎有人晃过她的屋子,不过从声音来听,应该走了。月黑风高杀人夜,她微闭着眼睛不敢动,好一会她才慢慢睁开眼睛,露出琥珀色的眸子,盯着窗外看了好一阵才慢慢踢掉被子,爬起来。

她一直没有睡着,据她两个多月来的观察,每到初一十五时,西园周围的下人都会不见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去西园是最方便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危险的,因为她能想到的,别人也能!不过不管了,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的洛园越来越古怪,洛轩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开始变得更加神秘,刚开始时,他的确有叫人暗中盯紧她,可是过了大半个月,她都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然后洛园发生了大事,洛轩就将那些人调走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此更少难以见到他的身影,有时候连司空风立都不见了。

她不问,也不敢问,一直装傻,暗中观察,她发现洛文身边的人逐渐在减少,然后洛园出现了很多新面孔,很多人看上去绝非善类,好有几次她亲眼看到那些人将洛文以前的手下当场刺死,死法非常残忍,有些还被当场挖出眼睛或者肠子,她看了几乎吐出来,只是她依然装作没有看见,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轻轻地从窗子跳出去,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人,于是足尖一点,向西园飞去。

西园果然没有人驻守,四周围很安静,半空中挂着月亮,但黑云遮盖了一半,所以整个西园看上去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让人不寒而栗。

她从一面墙翻越过去,进入里面,去在刚刚落地时,听到吱呀的一声,西头的一扇大门窄窄地开了一道,伴着一丝幽幽的光。

不好,有人!她在心里叫了一句,马上运起全身功力,身轻如燕地朝树上飞上去,登高望远,立刻看见有一条亮白缎子出现在门口,身形如鬼魅般地向前飘着,可惜太暗了,她看不到脸。

西院从外面看上去好像一个废弃的院子,锁着铁链,而且白天从来没有见到有人进去过,除了上次她恍惚中仿佛看到有个人头从她面前飘过以外,其后她几次偷偷过来这里,却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身影。

人影超前飘去,她马上下了树,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个身影,只是跟不到一半,就发现四周围的风景变了,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树林里了,周围是参天大树,而且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周围的雾也越来越重,她几乎看不到前方,忽然脚下一凉,她的脚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瞬间一股凉气从她的脚底向四肢百骸传去,她马上将小腿的位封掉,再抬头看人,那身影已经不见了,她朝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过了会,身上的感觉又恢复了,她站起来,正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追下去,就在这个时候,耳旁风声忽起,一粒沙子进了她的眼睛,她赶紧闭上,再睁开,顷刻间身边就多了人。

她吓了一跳,看着空荡荡的树林,表情凝在她的脸上,心几乎跳到嗓子口。在昏暗的光线中,那“人”直直地站在,身形干瘦,几乎像一木材,披头散发,好像一个疯子一样,身上的衣服却完好无缺,可是奇怪的是,对方就站在她身边,无论她怎么睁大眼睛,她就是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忽然他低下头去,身子帖子一棵树,不知道在干什么,灰暗的光线中,他想个鬼魂一般,让她浑身都起了**皮疙瘩,她想跑,可是她发现自己跑不动,好像被人点了位般,可是她明明没感觉有什么东西触及到她身上的位。

那人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嘴嘿嘿笑了两声,手指轻弹,一张树叶马上从上面落下来,遮盖到她的脸上,她惊叫了起来,可是声音刚落,她感到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另外一个身影朝着她身边的人袭击而来。

那人竟然完全没有动,好像没有发现一般,只是“刷”的一声,那人只是轻轻地抬了一下手,那飞来的暗器就马上转了个方向,朝着七七的脸飞去,就在这个时候,七七身后又有动静了,一个树枝飞来,撞上暗器,两样东西在半空产生碰撞,一个电光火石中,暗器刚好扫过七七的发,然后掉下去,进她旁边的树干上,入木三寸 。

紧接着,她前面也飞来了暗器,七七惊叫一声,人却无法动弹,那个人好像睡着一般,也没有动,就在暗器几乎刺中七七时,她忽然飞了起来,被人抱着轻轻飞上树枝,躲在茂密的树叶里。

她定了定,才发现自己能动了,身上所有的器官似乎又恢复了知觉,她深深吸一口气,发现从她身后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气味,她心一动,几乎没有勇气回头去证实脑中的想法。

“七七……”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易地惹起她全身的颤抖,她的手颤抖得不行,然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紧紧地包住她的。

“七七……”身后的人又叫了一声,好像低喃般,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她想躲开,却无处可逃,无力再逃!

是他!是嵇康,这个她几乎不敢想的名字,因为一想就会痛,一想就会拉动心的那个最脆弱的弦,所以她不敢想,可是忽然间他出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知道她出事了?她不敢回头,只能紧紧地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那样紧,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了。

就在此时,几把暗器同时向他们来,嵇康护住七七,警戒地看向前面,数十名蒙面黑衣人站在他们前面的树枝上,包围住他们。

“把这个女的交出了。”中间的黑衣人开口说道,声音好像经过内力处理,听不出男女。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嵇康耸肩轻笑道,态度非常轻狂,好像有成竹。

“嵇康,就算你武功再厉害,可是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付我们几个人吗?”黑衣人沉说道,目光放在七七身上。

七七听了,心里一惊,他们是怎么知道嵇康的身份?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捉自己?

“不试又怎么知道呢?”嵇康开口,态度依然“嚣张”,冷淡地看向黑衣人,对眼前的紧张情势依然自信沉着。

“嵇康……”七七忍不住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对方的武功似乎不在他之下,他这么“嚣张”、“张狂”,是真的有把握,还是在逞强,如果是后者,她希望他放开自己逃跑,逞强也是要看情况的,现在显然不适合,拉住她,是逃不出去的,她只会连累他!

“有我在这,不用怕的,我会保护你的,还有这辈子你休想再撇开我,不会再放手了!”嵇康没有松开七七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你还是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了。”她低低说道,试图挣扎出他的手,可是却让他握得更紧,几乎想捏碎她的骨头一样,她疼得皱起了眉头,心微微疼了起来,嵇康,我这样对你,你为何还要对我这样好,可是你知道吗,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内疚,我配不上你,我已经不再是完好之身了,对不起。

“你休想再离开我!”嵇康淡淡瞄她一眼,可是语气却是非常的坚定,几乎是用尽全力说出的。

“嵇康,想活命的话,就把七七交出来。”黑衣人声说道,同时暗器再次飞过来,可是嵇康再次使出内力,掌风向暗器一使,暗器就倒了个方向,而且尽头更足,一会,就听到对方有人“啊”了一声,闪躲不及,中了自己的暗器。

“你说交就交呀!”嵇康看向黑衣人,冷哼一声。 “曹七七是我嵇康的妻子,谁也别想从我手上抢走!”

“嵇康……”七七听到他的话,心好像被锤子狠狠地敲打了一下,皱眉喊了他一声,他这是何苦,他是忘记了,还是本不想记得,他曾经在她的坚持下,将休书交到她的手上。

“乖,不要出声,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来,抱紧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嵇康坚定地看着她,嘴唇轻轻地滑过她的脖子,然后在她的侧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我们就动手吧。”

“想动手就动手,少废话了。”嵇康轻笑一声,手势利落地往右边一弹,右边的一名黑衣人立即哀叫一声,从树上滚落下去,七七回头去找寻刚才那个人,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好像鬼魂般,来去无踪,那人到底是谁,而这群黑衣人又是谁,他们彼此认识吗?

见同伴倒下,为首的黑衣人气怒,手势一下,立即攻向他们。嵇康小心地护住七七,身影快速闪躲袭来的利剑,再迅速击倒两名黑衣人,嵇康虽然孤身一个人,身边还带着她这个包袱,可是武功却比以前更上几层楼,轻功和内力都突飞猛进,双方势均力敌。

久攻不下,为首的黑衣人低喝: “攻那个女的!”命令一下,刀剑立即攻向七七,每招每式都直刺七七的关键部位,只要稍微不小心,她马上就会命丧当场!

“该死! ”黑衣人不攻他,反而集中力气攻击七七,嵇康急忙护住七七,使力折下一树枝,飞力向前,将一名敌人飞了出去,可左边的利剑却又扫来,他赶紧抱住七七闪躲,可手臂却依然被划伤了。

七七心一急,几乎再次叫了出来,可是担心让他分心,只好闭上自己的嘴,可是他受伤了,他不该继续留在这里的,这样下去,两个人都逃不了!

“放心,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看到七七紧锁的眉头,嵇康马上开口柔声安抚她,举掌再击倒一人,小心地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绵密的攻击却一直袭向她。

“小心!” 虽然很想让他放下自己,可是她不敢挣扎,她知道他的脾气,他说了不放就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她的挣扎只会让他分心。

“该死!”嵇康低低骂了声,他一个分心,差点让利剑刺中她,他又惊又怒,急忙击退来人,身上却又多了一道伤口。

“嵇康,你还是自己走吧,不要管我,再这样下去,我们谁也逃不了,我七七欠你的,来世一定加倍还你,只是你现在自己走吧!”看到他再次因为自己而受伤,七七心里好像被马车辗过一样,很疼,若只有他一人,这些人本不是嵇康的对手,可为了护住她,让他的行动也跟着不便,并且现在还受伤了,这叫她情何以堪?

“乖,不要乱动!”嵇康咬牙说道,他怎么可能会丢下她一个人呢?这是不可能的!他说了不再放手,就不会再放手,即使真的逃不掉了,死也要死在一起!曹七七,我说过了,我不要你的来世,我只要今生,下辈子太遥远了,而且我跟自己说过,下辈子我不想再爱你,这种爱太痛,太累了,所以我今生一定要将所有的爱都用尽,来世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做擦肩而过的路人好了。

嵇康掌势幻化,凝聚数道内力击飞想偷袭七七的人,可为首的黑衣人却趁此时持着利剜刺向七七! 嵇康大惊,来不及攻向黑衣人,只得抱住七七,想以身护住她。

“嵇康,不要!”七七惊叫,她不要他用自己的命来救自己,她不要,嵇康,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了!

就在利剑要刺向嵇康时, “锵”地一声,一片树叶急速飞过来,竟然将利剑震飞出去,而且连着黑衣人的手臂一起震断了!血溅四方,以此同时,更多的枯叶飞了过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全部倒下!

看着满地的尸首,七七和嵇康一样震惊,是什么人的武功如此厉害,竟然用枯叶就能将这些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在一瞬间杀死,对方是敌是友?两人互看了一样,然后相握着手,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感觉一股气压在向他们压过来!

嵇康篇结局(二)

第67章

树叶风中飘来摇去,远处火光闪烁不定,映得前方忽明忽暗,一方光线自树叶缝隙中透入,落在嵇康的身上,微微眩目,也映出他有些苍白的脸色。

忽然前方飘来一具身影,一身青袍,腰悬长剑,显是武林中人。面色冷漠,七七只觉一阵凉风从脖子处掠过,嵇康也感觉背心一凉,正要抱紧七七离开,可是低头刹那,一柄利剑便刺穿他的右臂,鲜血喷泉般涌出来。

嵇康惊讶不已,明明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可是他却受伤了,他艰难地张张嘴,可是还来不及说出口,一个身影一闪,没有见到身影时如何董宗,可是再看时,七七眼睛轻轻巧巧地被掳走了,而那人似乎连衣带也未动一下!

他挺身飞起,可是不妨手臂上的剑猛地一抽,鲜血喷涌而出,一个暗器也同时撞击上他的口,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喘上来,便晕了过去,直直摔倒在地上。

七七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奇怪陌生的房间里,她挣扎着坐起来,轻轻拂了拂鬓边散落的发丝,环顾四周,房间很破烂,但是门窗完好,从一扇开着的窗口望出去,外面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冷风吹来,说不尽的寒冷与萧索。

这到底是哪里?嵇康呢?她记得晕倒前她还在他的怀里,可是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空风立和洛轩发现她不见了会怎么样?

她挣扎着站起来时,触碰到伤口,痛得她哎呀一声,满额皆是冷汗,再次跌坐下去,她的脚昨晚好像额被暗器伤到了,血凝固成一团,她低头查看,却看到更吓人的一幕:她的手背上纵横皆是紫黑色的痕迹,好像血瘀,但奇怪的是,这些紫黑色的血瘀还会游走!

她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一直在等待着人来,可是坐了一天了,天色渐渐暗下去,依然没有见到任何人。初升的月亮挂在天边,一片透明的灰云缓缓地移动着,最终淡淡的遮住了月光,天地间瞬间似乎又暗了下去,万籁俱寂,她卷曲地坐在地上,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又冷又饿,脚还隐隐作痛,她开始有点昏昏欲睡,就在她几乎睡着时,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她身形一凝,飞快回头望去,却没发现任何异状,虽然没有发现人,可是睡意忽然全部没了。

第二日,她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在四周围绕了一大圈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出口,她犹如被困在一个笼子里一样,而她的脚又扭伤了,本无法用轻功。她好像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人过来,没有食物,连鸟都没有从上方的天空飞过。

七七不知道,就在她被困起来的时候,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洛轩终于翻身做主了,经过了几年的筹划,尤其是近半年,所有事情都准备好,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便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也就在七七消失的两天里,洛轩发动了变动,一举拿下洛文,而司空风立因为被派出去了,所以直到办完事回来,才发现七七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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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水没食物,已经过了两天了,再这么下去,她死定了,七七躺在床板上,想着到底该怎么办,忽然一个身影轻轻巧巧地自屋檐梁上翻落而下,轻功很不错,落地时悄然无声,灰衣人从怀中掏出小小的银簪子,从旁边窗户的缝伸进去,轻轻一拨,窗户已开。

就在灰衣人跃入窗户的同时,七七坐了起来,屋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酒香,借着窗外如洗的月光,她看见了一个老头子,满脸的络腮胡子,铜铃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七七,七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她假装得很镇定地问道,可是声音里还是隐约听得出她在颤抖。

“我带你去见主公。”那灰衣老头说道。

“你主公是谁?”七七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面无表情,只是瞪大着眼睛,好像没有灵魂一样,她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她忽然“啊”的一声,想起来了,是第一次她路过西园时,在门口见到的那个人头,只是当时他动作太快了,她几乎来不及看到他的身子,只看到一个头好像在她眼前飞过去,当时她吓得愣在当场,后来被洛轩看到了,才没有进去探究竟。

“去了你就知道。”灰衣老头走进她,伸手一扭,帮七七将扭到的脚弄好,然后敷上一种很奇怪的草药,过了会,她便觉得脚好像没那么痛了,站起来,似乎能动了。灰衣老头没有耽搁,而是走到一张椅子面前,站住,手一挥,西面那道墙忽然哄的一声打开了。

灰衣老头走进去,借着窗外的微光,七七跟了上去,里面竟然又是一间屋子!她四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感觉很奇怪,里面四面墙壁上都挂满了画,灰衣老头走到一张桌子旁,点亮蜡烛,她吓了一跳,不是因为灰衣老头奇怪的样貌,而是画上的人,四面墙壁至少有上百幅画,但画上的人都是同一个,一个十几岁上下的女子,杏仁大眼,柳眉,樱桃小嘴,纤细的身姿,其中一幅,那女子站在盛开的桃花树下抿着嘴笑,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喜悦和幸福,可是最让她吃惊的是,画上的人如果只看五官的话,竟然跟她有七分相似,除了气质不是很像。

她心里有疑虑,莫非这个跟抓她过来有联系?画上的人到底是谁?跟她有关系吗?她不说话,灰衣老头绝对不会主动开口。

清风吹进来,带来泥土腐蚀的味道,她这才闻到这屋子力的怪味道,好股死人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太久不通风和没有人打理,可是看壁上的画又不太像,因为画上看上去纤尘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打理一样。

外面树上的夏虫不停地闹,很呱躁,听得人烦躁,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家主公吗?他在哪里?”

灰衣老头依然不答,她只好闭嘴,她无聊地看着画,研究着里面的人,越看越觉得诡异,感觉要看另外一个自己,忽然她发现其中一幅上面有字,是小篆,墨迹透纸而出,力道余而轻灵,最下面刻着两个字:婉娘。

她好像晴空霹雳般,心恍然一荡,好像悟出了什么,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这个时候,灰衣老头又动了,他走到坑上去,坑长宽跟床一般,他走到坑旁边,在右边那里一掀,一块凸起出现在眼前,他的手轻轻向那里按下去,然后又向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最后向上一拔,只听一阵嘎嘎的机括声响起,一个秘道随即出现在他们眼前。

七七惊讶地看着他做这些复杂的程序,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呆下去,可是不呆下去也没有办法,她本找不出出口。

她站近一些,看到坑底开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借着灰衣老头手里的蜡烛,她朝洞口瞄了瞄,里面石阶进然,似乎延伸得很远,灰衣老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声“跟我来”就纵身跳了下去。

七七犹豫了一下,跳了下去。烛火烧得很旺,秘道一般是用来在危机时刻作为逃难的,要不然就是用来储藏宝藏,可是他们走了好一段路了,依然没有看见什么金银珠宝,加上她进去后不会觉得呼吸困难,她开始有点怀疑洞里面好像不是用来藏宝的,而是用来藏人的,莫非这老头口中的主公就住在这里?

通道很宽,足够三四个人并排行走,她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地下和两壁,并未发现人骨和器件之类的东西。

灰衣老头一声不出在前面带路,由于通道很宽,很长,脚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弯弯曲曲绕了好多个拐弯,通过很多机关,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在第八个机关后面,豁然开朗,仿佛来到一个世外桃源般。

老头一直走,本不给她看风景的时间,直到来到一个山洞口旁边,七七的眼球被眼前一座石像给吸引住了。

石像是依照刚才在画上的那个女子的样子而做的,美人一身薄纱,捏巾而笑,面露微笑,姿色卓绝,犹如桃花林里走出的桃花仙子。

为何都是这个女子?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可是灰衣老头一直向前走,直接进入了山洞里面去,洞中的风很大,她几乎站不稳。越往里面走,风力就越大,吹得她风中凌乱,头发张牙舞爪。

终于在接近一个拐角时,老头站住了,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说道:“你看。”

顺着老头的手看去,她看到了在洞口那里站着一个男子,太远了,看不清样子,只是他站的地方,风立十分强,比她现在站的地方强上很多倍,而且还伴有沙子,风沙打在他的脸上,刮出了血,一道道血痕子,在他的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疤痕。

七七惊讶不已,他这样站在那里,无异于风刀凌迟,那该有多痛啊,她站在拐角这边,偶尔有几粒小沙子飞过来,够刮得她脸生疼,“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在赎罪。”灰衣老头直直看着那个男人,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赎罪?”她的心没来由地猛抽了一下,反问道。

“对。他在为自己无意中做错的一个决定而赎罪。”

她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更想知道这些事与她何关,他带她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可是灰衣老头本不理她的话,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当年主公误以为那个女人背叛了自己,所以愤怒之极,所以将蛊毒种到她身上去,那蛊很毒,每隔三天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全身便如刀子割一样,那时候每隔三天,地下室那里便能听到她凄厉的叫声。可是有一天,她逃跑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主公很生气,可是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发现是自己误会了她,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为什么?”

“那女人已经死了,所以他给自己也服用了蛊毒,并在每次发作时,到这里忍受厉风的吹打。”

“那女人就是画中那个女人?”她问出心中的疑虑。

灰衣老头又不说话了,因为那个男人可能受不住酷刑,已经昏倒下去。灰衣老头轻点足尖,飞过去,抱起那个男人,往回走。经过七七身边时,七七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嘴唇煞白,满脸都是血,皮肤有些被沙子割破了,沙子一粒粒嵌在里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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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头抱着那个男人来到一间石室,并给他换了衣服,敷上药,然后才让七七进来。

石室的摆设很简洁,也打扫得很干净,靠墙摆了一张床,床上被褥齐全,只是床上有两个睡枕。石室还摆着一张青玉案,案上笔墨俱全,案上还有一副没有完成的画,画中的女人一身粉红的衣衫,弯腰立在水中央,用手泼洒小溪的水,水花溅起。最惹人注目的依然是满墙壁的画,画卷都长及地面,画中依然是之前那个女子,形态各异,有的在笑,有的在深思,有的嘟嘴做撒娇的样子,娇羞的样子十分惹人喜欢。

灰衣老头做完这些,便出去,过了会,又带了些食物过来,放在七七面前,指着食物:“吃。”

说完又要走,七七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说带我来见你主公,我现在见过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可以!”

“为什么?你抓我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七七另一只拳紧握,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灰衣老头轻轻一震,七七便被震开了,好在他用的内力不大,否则她现在就不止倒地那么简单了,极有可能要头撞墙壁。

“吃东西,等主公醒来,跟他说你原谅他了。”

七七仰头看他,渐渐有点明白过来了,这老头抓她过来估计是看她跟画中的女人有几分相似,所以要她扮演那个女人原谅他的主公,可是这不是很荒谬吗?“可我不是那个女人,他会发现的。”

“不会,他眼睛不好,二十几年来,在风沙的吹打下,很多沙子进入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变得很模糊,无法完全看清楚。”

“那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做完你会放我走吗?”那男人是挺可怜的,就算当年有错,但是这么多年来,什么罪都赎够了,他是应该得到原谅的,她可以帮他,可是她最关心的还是她是否能走的问题,她不想呆在这里,她想知道嵇康怎么样了,还有司空风立如果知道她不见了,应该会出来找,到时候她爹之类的也会很担心的。

“不会。”灰衣老头简洁地回答道,轻易一句话便掐死她所有的希望,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门随着他的离去“砰”的关上,七七站起来,跑着过去,但是那门是石头做的,任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她捶累了,而且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动,为了生存下去,她只好乖乖将那些东西吃下去,而且吃得干干净净,有点不剩。吃完后,她坐在石凳上,偷偷观察躺在床上的男人。

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双眼紧闭着,眉头深锁,就像他的脸颊上有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有些已经愈合了,有些是新添上的。除去这些伤疤,如果单看他的五官,他年轻时,应该是长得挺好看的,鼻子很挺,嘴唇的线条也很好看,脸型线条刚硬,看起来很有一种天生的霸气。

吃完东西,渐渐恢复了力气,她便开始在房里搜查了起来,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按钮,估计是应该有的,因为这个房间是这男人的房间,他会在里面设置按钮,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几乎四处捏遍了,全部都搜查了一遍,可还是没什么发现,本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按钮。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睡着的地方,可是他躺在那里,她要怎么做,才不会打草惊蛇?

站了一会,七七轻轻走了过去,先在床头仔细而小心地索了一遍,没有,再到床位索,还是没有,她低下去,到床底也索了一遍,依然没有!现在只剩下床中央了。

她站在床前面,发起了呆,该怎么办?就在她这一愣神之际,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的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立在自己床头,可能眼睛不是很好,以为自己在做梦,拿手揉揉眼睛,睁开一看,还在那里。

等七七回过神来,已经晚了,手猛地被他抓住,拽得生疼,惊喜地叫道:“婉娘,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放手!我不是你的什么婉娘,你放开我……”七七手被他拽得很痛,眉头都皱了起来,跟他拉扯着,她心里担心要是他稍一用力,自己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再万一他发个神经,真的把她当成什么婉娘,然后兽大发,然后……那她岂不是死定了?这一想,她心里就害怕了,自从上次经过洛轩那一次,她对男女之事产生了恶心的感觉,所以当陌生的男人碰到她时,她就会忍不住颤抖,全身起**皮疙瘩,严重时,还会出现晕厥的现象,司空风立给她看过,只是说她身体虚,叫她好好休息,她也不敢深问,深怕他发现洛轩那事,她扮失忆的事就会被发现。

“婉娘,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当年我错得离谱……”

她向周围看了看,看来只有自救了,她颤声道:“我不是什么婉娘,我叫曹七七,你的婉娘当年就死了,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什么婉娘,如果你的婉娘还活着,现在应该有三十几岁了,可是我才十八岁,所以我不是她。”

那男人听到她的话,听了下来,睁大着眼睛看着她,然后一把将她甩到墙壁上去:“你说什么,婉娘没死,她不会死的……还有我最讨厌姓曹的人,所有姓曹的人都该死!”

七七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头也撞击到了,跌倒到地时,满眼金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过去。

那男人忽然身子颤抖了起来,脸上浮起几条青紫色的游丝,不断地在他脸上游走,他大叫了起来,然后拿头去砸墙,头撞得鲜血直流,回头看到坐在地上的七七,直奔她而来。

七七愣住了,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没力,只能挣扎着向门口爬去:“救命啊,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那男人奔到她面前,七七向后退了一步,可是依然没有躲过,男人单手将她提了起来,紧扣着的衣领让七七觉得呼吸困难,双脚乱踢,就在这个时候,石门又开了,灰衣老头疾步走了进来,到男人后面去,出手如电,在他背后点了几个道,很快,男人便安静了下来,脸上青紫色的游丝也逐渐消退,只是双眼依然通红,也没有放下她,而是很疑惑地看着七七,审视着她的脸。

“你是谁?为何你长得跟婉娘如此的像?”他的手犹豫着要上七七的脸,但是看见七七畏缩的样子,于是放弃了,他将七七放下来,改为握住她的肩膀,只是两眼依然瞪着她的脸,眉头紧蹙,好像想从她的脸上探究出一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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