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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后。

这里是中国的一个大省,美女超乎想象的多。

是谁说过,要躲人最好是躲在大城市,那里流动量大,只要待在一个小角落,便很难被人找到。

舍弃了过往的身份,改头换面,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

新年即将来临,过了新年,将又是一年,第二年。

她在一步一步寻梦而来。

十几亩的土地,在城郊,吴姓人氏。

取吴,无。

大家都称她为阿吴老板娘。

年龄三十岁,但女孩子不显老,又是一头只到颈间的短发,柔柔顺顺地,长得清秀乖巧。

她话不多,员工们都是淳朴的中年人,仅有的几个年轻人也不过是刚出学校实习的学生。

年纪和她虽然差了不多,但总会有代沟。

三岁一个代沟,而这几年有越来越趋向一岁一代沟。

她从不平凡中回归于平凡,还在努力学习。

她没有多少钱,所有的钱全用来租了农民的土地。

那些农民们也被她请来当员工,一同照料着这块花地。

一年半的时间,她迎来了一季的向日葵,十几亩金灿灿地,她露出了笑容。

然后,她所请来的员工们,帮她拍下了相片。

她不爱拍照的,也不爱和他们合影,相片被她锁在抽屉里。

离开了帝前,一时半会儿她的小心谨慎改不掉。

不过至少她现在睡得很安宁,不用被夜里的噩梦所折磨。

她变成了老女人,在这个小小城郊外,不引人注目。

她的身份是死过丈夫与孩子的寡妇。

她用丈夫的钱租了这十几亩土地,花了几十万。

今天是星期天,会有兼职的工读生来。

她在田里举着锄头挖坑,准备移植冬季的腊梅花。

是从一个花农场里收购的,那家花农场停业了,原因是他们的女儿嫁了个富贵人家,他们全家要移民过去,她便以最低廉的价格收购了这些花木。

快过年了,幸好这个城市虽冷但很难有雪。

不像在北京,北京到了冬天,便得裹成球。

这里羽绒服大多数是三十岁以上的穿。

她要下田干活,也只穿了件毛线衣。

工读生来了。

见她一早埋头苦干,便好奇问:“阿吴姐,怎么没其他人呢?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干活。”

她笑笑:“大家都准备办年货了。小奇,你明天也放假吧。”

其实她本想就在今天放这个工读生的假,只是移植的树苗需要尽快弄好,以免被冻死。

“啊,我也不用啦,反正我家在另一个城市,今年也就是在学校过年。我就住在农场里好了,顺便和阿吴姐做个伴。”

...

小奇是个二十岁的女生,很有朝气,嘴也很甜。

“谢谢,那你帮我把那边的树苗全种了,就可以下班了。”

“嗯,好。”

之后还来了个工读生忙了整整一天。

天一大早,和小奇去办了年货。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该有的不能少。

“阿吴姐对员工就是好啊,我觉得那几个农民很贪你便宜了,要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开那么高的工资的!”

在选糖与水果时,小奇一张嘴喋喋不休。

蓝桥离捡了个苹果放在鼻尖嗅嗅,没有苹果的香味。

这年头水果也失去了该有的味道。

记得她在蓝家,吃的水果全是香香甜甜的,那很贵。

放下苹果,她对小奇说:“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吃什么,你自己去挑吧。别跟我客气,喜欢什么就拿。”

小奇笑嘻嘻地走开了。

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吃苦耐劳。

蓝桥离对于别人贪她一些小便宜并不看重,会疼爱小奇,是她知分寸。

她和其他的员工都不同,她很本分,本分的孩子最惹人怜爱。

其实回归于平常真的很简单,她本就是从平凡人中走出来的。

她推着购物车,这家百货商场是有名的连锁超市,里面的品种极多,人潮很大。

就像此刻,便被人挤到角落去了。

她失算,不该在人多的时候来,应该选择下午三四点。

要买的东西已经搞定了,小奇抱了几袋零食,她见状,摇摇头,转身朝零食区走去。

她撞见了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桥离姐?!”

来人很惊讶。

她长得很漂亮,一头浓密的黑发,在蓝桥里的记忆中,她多少没有变,仍旧是如此的古灵怪。

她面无表情地,最后在她的惊喜的,被她抱住。

“真的是你?!大家都说你失踪了,全部都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

她有点难以忍受她的热情。

“欢雪,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她是冷冷淡淡地开口,最关心的不是叙旧。

“没有啦,就我和我男人。你放心,我不会将你在这里的事说出去的!”

“谢谢。”

其实,说不说出去也无所谓。

并不算是故意要躲藏的,她只不过是为了来圆个梦,她的理想。

...

说起来,欢雪的丈夫,她一直没有见到过。

只在资料中,所有的蓝家三代都结婚了,他们的配偶长相她都记牢在脑袋里。

欢雪和依芽一直在斗,两个女孩子,什么都争。

不过欢雪比依芽聪明一点的是,她找了个自己真心喜欢的。

也就是欢雪嫁了个很普通的男人,在三哥家的财富上来讲。

但无论外貌还是人品,都是配得上欢雪的。

这点比起柯伦来讲,至少欢雪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位丈夫。

蓝桥离并没有邀请欢雪去她的花场,认为没必要。

欢雪和她的男人只是在这个城市来旅游,他们相约去了一家高档饭店吃了一顿,然后各自分道扬镳。

她没问欢雪恨她吗,聊的不过都是一些很杂的事。

自然,扯了一点双胞胎的事。

“七哥就在半个月前刚醒来哦,他们把重心迁回了中国,以后会定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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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决?”

她尾音只是轻轻扬了扬。

欢雪便迫不及待地告诉她:“七哥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一年呢!大夫说幸好不是植物人,只是因为心脏不好那什么地方哦,反正被子弹打烂了,焦伤了啥的。反正是一直晕睡着,直到前不久醒来。八哥每天都有陪他哦,我们还以为他们两人感情没当初那么深了,结果双胞胎还是双胞胎。”

“是吗……”

她拨着碗里的菜,最后扬扬嘴角:“能醒来就好了。”

吃过那一顿后,开车与小奇回家。

路上小奇时不时的张望她,让她想笑。

“怎么了,我五官长歪了吗?”

小奇使劲摇头,有点欲言又止,可能忌惮着什么。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视情况选择回不回答你。”

“那真的哦!阿吴姐知道小奇嘴一向比较直,藏不住话嘛,那问了你不喜欢的问题,你就直接忽视掉嘛。”

“好啊。”

“阿吴姐,我听到那位大美女叫你‘桥离’,是本名啰?”

“嗯。”

“那你跟他们是亲戚对吧?”

“是堂兄妹,正确来讲是表兄妹,只是我爸是入赘的。”

“入赘啊,一般都是有钱人家才听到的词呢……”

她嘿嘿搔搔脑袋。

蓝桥离没否认,“嗯,我的堂兄妹们个个都有钱,只有我家很穷。”

“哦。”

似乎一时找不到问题了。

小奇也不是个好奇的人,再加上老板娘平时低调的原因,想来也是不想被人过多的知道。

所以小奇也没再追问了。

大年三十晚,要放烟花鞭。

既然要过年,就得弄得正式些,两个女人还是有些不便的,幸好蓝桥离不怕点鞭。

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此起彼落的烟花。

只有城郊才允许少量的放烟花,要不就是政府集体组织的在市政府那边放烟花供市民欣赏。

大年三十,熬通宵的人太多了。

农场里就两个人,没有多少娱乐,小奇在电脑里看现场直播的春节晚会,蓝桥离在农场里察视她的农场。

她不爱看春节晚会,无聊地倒不如她下田多种点花草。

一辆轿车在深夜中划过,她没在意。

知道车子停在大坝前,她抬头,屋子里牵出来的灯照不到,她手中拿着电筒,看着从那辆车上走出来的人。

不会意外的,毕竟在见到欢雪后,她就有预感了。

他们会来,她过年一年多一直奇怪他们怎么还没找到她,白药都在半年前来看过她了。

甚至哈迪斯也在一个小时前打电话来祝她新年快乐。

该他们来了,而她也等到他们了。

一个坐在车里,一个下了车。

离她还有一分钟的路程,所以她打了电话给小奇,说要出去一下,可能不来,叫她自个儿锁好车窗。

挂电话,时间也就十几秒。

收了手机后,他便到了她面前。

她看得很清楚,出来迎接她的,是蓝决。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裹得比往年她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还要厚。

是因为才从医床上清醒没多久吧。

她想着,主动伸出了手,搭上他准备的手掌。

他瘦了。

“走吧,今晚是大年三十,要好好过节才是。”

她说。

然后是蓝决的沉默。

她牵着他走向黑色豪车,想着有些人的个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

她坐在后驾驶座上,男人跟了进来。

她主动的靠了过去,躺在他怀中。

她记得以前,她总是这样做的。

他们不会让她规规矩矩的端坐着。

黑色奥迪,城市最常见的车子,在黑夜中划出了漂亮的弧线,驶离了她的梦想之地。

如果是注定无法摆脱的三人行,那就让它一直纠缠着,反正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他们带她去了一家大酒店,早预定好的餐厅,享受了一桌很豪华的餐宴。

想起中午有欢雪在,她才好久不曾吃得那么豪华了。

失去女王身份的她,就只是个很普通寻常的女人。

实现梦想的钱,也是当年她第一次逃脱时被偷走的资金。

只要有身份证,挂个失,就能领回来。

那些,都是她的钱。

多少年了,也未曾被人取走过。

她在大嚼美食。

环顾四周,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就他们这座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行吗?

还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俊美如斯。

他们的魅力是越沉越香的名酒,和她就是不同。

走哪儿都会吸引异甚至同的视线,人是不能比的,一比,就下去了。

就像云和泥。

她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少掉身份,也是填不平的。

他们有傲人的外貌,优厚的学识及良好的家教,哪怕没有金钱也是如此耀眼。

她呢。

少了女王的外在,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啊,也是他们最爱的平凡女孩。

感情变质了吗?

那一餐,说得五味杂陈,再美的佳肴也被她糟蹋了。

因为她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思考着太多。

他们三个间没有说话,只有刀与筷子碰碗的细碎,而全部是她发出来的。

有些东西是成了身体的本能,就拿优雅来讲。

她是在短短时间内学习的,一切令自己抛开,就回归到最原始的野蛮。说白话就是,装。

她装了四年,学习了四年。

不适合她的,她用四年是改变了不少,比如她的个,变得很彻底。

其他的,只是一半一半。

法国餐,因为浪漫才吃它。

真的很美味吗?

大部分只是为了浪漫。

只是两男一女的浪漫,真的,让人暧昧连天。

“吃完了,你们得送我回家。”

她第一个吃光,因为是很鲁的吃法,一直往嘴里塞,还让大厨送餐快点。

他们抬头,对视一望,再同时望着她说:“外面很晚了,你会打扰你的员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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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想也是,于是耸耸肩,然后支着下巴说:“那我们去打台球吧。”

还记得,当年他们第一次教她打台球。

那个时候真热闹,蓝家的所有兄弟姐妹们都还算和睦,不像现在家破人亡。

夜再深,大年三十晚上还是有好多人不回家。为各自的理由,这个娱乐场所异常的热闹着。

台球场几乎是爆满的,两兄弟弄来了一桌空台球,似乎让旁边一直等着的人有些不满。

她拿起球杆,打磨成四方形的壳粉在上面漫不经心的擦着。

服务员训练有素地为他们整理好桌面。

她看着那二十二颗球排列成三角形,拿着球杆自顾自地试了试角度。

她迷上了台球,它算是不太消耗体力又容易学的运动。

她转身,腰板靠在台球桌面前,“来赌一局吧,十万块一局。”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挑眉一笑,蓝肆问她:“你有钱吗?”

她耸耸肩,笑得无所谓道:“一百万我还是拿得出的。今晚,谁让我输光了,我就陪你们两个。”

这是个很好的诱饵,她看到双胞胎眼里发着光。

他们接下了挑战,没有理由不接下。

她扬着轻笑,那是自信的微笑。

谁会输?

绝不可能是她。

四十五号台桌的战况很惨烈。

有好多人围观着,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赌局。

十万块是很诱人的,以目前的形势是女人领先。

她在第一局和第三局输了之后,接连四局连赢。

双胞胎为此惊讶不已,她有足够的自信嘲讽他们:“不过尔尔嘛。”

是她的实力太强,还是他们太弱了?

当年他们手把手教她时,她觉得他们是神,什么都如此地厉害到让人难以追赶的地步。

蓝肆叹了口气:“怎么办,大哥,要是这局你再输了,可真的扳不回优势了,到嘴的鸭子飞走啰。”

沉默寡言的兄长,只是专心于球局上。

他在评估哪颗球好进洞,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打进它。

蓝桥离接过服务员送上的啤酒,咂了口舌:“真难喝。麻烦给我换杯红酒,越贵越好。”

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当冤大头是件荣耀。

但若是挥金如土,那真的是高人一等的优势。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钱,它能带来好多东西。

咚。

球杆一滑,十五号球滚出去,在众人屏息中,滚到洞口一厘米处停下。

一片惋惜声。

蓝桥离已经忍不住咯咯大笑,“好差的技术哦!”

接着是她上场。

微眯着眼,以最低地姿势贴近台球桌面,她扬着高傲地笑环顾双胞胎一眼,再缩回来,球杆一推,十五号球进洞。

“谢谢你的帮忙。”

她向蓝决道谢。

转了一圈球桌,离白球最近最大的是十二号球。

只可惜很难打进,变成了死角球。

她脑子一转,敲敲球杆,主动弃权。

接下来换蓝肆。

依目前的局势,蓝肆的发挥要比蓝决更好些。

死角球很难打的,必须得将白球移开。

她可没那么好心,主动铺路的事不会做。

蓝肆挥出的那一标,将白球移开了。

这下它滚到了场中心,有好几颗球能顺利进洞。

他是故意将机会让给蓝决。

蓝桥离嘴一嘟,手指在台球面上敲了敲。

接下来蓝决将剩余的球全部进洞了。

这一局,得分最多的蓝决。

七局,她四,他们三。

她仍旧暂时领先。

真不悦。

服务员端上来的红酒不再那么美味。

在第九局结束后,双方总分对等,变为平局。

游戏的最高潮。

她赢了,一百万归她。

他们赢了,她今晚得陪他们。

真划不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三十二分了。

台球场内,人数是只多不少。

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球球爆满,一些观众,仍旧以他们这桌最多。

十局,第一个开杆的是蓝桥离。

她挑分数最高的进攻。

在第五个球上失败。

换手。

蓝肆捡的球仍然是最容易进的。

他的分数似乎没有蓝桥离高。

不过一开始就该输了,两个打一个,他俩就算只捡小分的球也能赢过她的。

所以,在蓝决将分数追上来,蓝桥离敛下眼中诡诈。

她在蓝决将最后一杆球推出去时,扑上去亲了一口。

失手。

球在离洞口五厘米停下来。

她笑得很无辜,该她了。

主球轻轻一推,结束十局。

她胜,胜得有点不光明。

但她本来一开始就没有要光明正大的赢他们,所以心安理得。

“好了,两位,我要回家了。记得在中午十二点前将钱存进我账号里哦。”

她笑得很愉快潇洒离去,右手腕被蓝肆拽住了。

她回过头,挑眉看他。

他温文无害地微笑道说:“不公平,小离儿你耍了诈。”

“两个打一个本来就不公平。我只是亲了亲七哥一口,是他自己闪神。”

她撇得干干净净。

但蓝肆仍旧拽着她不放。

蓝决在柜台结账。

“小离儿,我们去吃宵夜吧,运动了这么久。”

“不用了,我怕胖。”

“不会的,吃一顿消化了就没事了。”

看来他们是执意不会轻易放开她。

她也不慌,平扁的肚子,说实话是有些饿了。

“好吧,我要吃大闸蟹。”

上海菜中她最爱蟹。

大街小巷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蟹。

大过年的要到哪里去吃蟹。

答案是,酒店。

满满的一桌菜,致丰盛。

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在吃宵夜。

以为就她和双胞胎,没想到陆续进来的人还有三哥,堂杰与欢雪。

微感到意外,在初一看到他们,真的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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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希见她这么惊讶,便疑惑道:“怎么双胞胎没跟你说吗?今天是大年初一,既然我找到你了,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外面呢。”

那话,听得她心头一暖,鼻头一涩,她垂下了头,花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笑笑说:“啊,是啊,刚跟七哥八哥打台球去了,都忘了呢。”

“谁赢了?”

听她说台球,蓝希止不住好奇问。

堂妹是习惯成自然的人了,隔得再远,也把筷子从纸贴里抽出来,递给蓝桥离。

惹来双胞胎一个视线,他当做没看到。

“三哥猜猜,猜中了有奖哦。”

她抬头,脸上一片灿烂笑容。

蓝希见她那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阿离赢了吧。”

她点点头:“是啊。”

“确定他们没放水?”

蓝希似乎不相信她会赢。

这可伤了蓝桥离得自尊心,只见她仍旧保持面部笑容不变:“正好,这日不如撞日,三哥,吃过宵夜咱两也去赌一局吧。”

“好啊,反正大家都会打,就去打一局吧。”

“十万块一局。”

“这么高?!阿离赢了多少?”

说到钱,她就笑得很温暖了,“不多,跟三哥每次去打牌输的钱比起来,我这只是小菜一碟。”

蓝希望听了忍不住给了她个暴栗:“你在笑你三哥的脑瓜吗?”

“才没有呢……”

那一桌上,话匣子扯开了,便是欢声笑语。

等欢雪来时,饭桌上更是热闹。

等到饭吃了一半,堂杰单独拉了她出去。

“九姐,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他指的是,法国。

蓝桥离站在阳台上看向地面,四十九层很高的,底下车辆行人成了一个小点。

已经约莫六点,这个大都市人开始多了起来。

她手指在沾了晨雾的玻璃上画圈圈:“不知道啊,等我想到哪一天,我就回去了。现在我只想呆在这个城市里。”

蓝堂杰也不勉强她,从身后将她抱入怀里,那是习惯的动作了,“那记得,要是缺钱了,就跟我说声,别委屈了自己。”

她轻轻的合上眼,一天 的疲惫与瞌睡跑了出来。

“嗯,目前不用了,我才刚赢了他们不少钱呢。”

蓝堂杰听了,笑笑:“的确,怎么也穷不到你了。”

在过去近六年来,他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堂杰,等下我要去敲诈三哥的口袋,你配合我,赢了分你一半,就当是姐姐给你的过年红包。”

“好啊。”

...

两个男人盯着那个昏暗的vip包厢。

落地窗前高大的男人与娇小的女人,很登对的一对。

在初一,外加情人节这天,他们的女人旁若无人的和另一个男人搞暧昧。

“啊啊,哥哥们生气了哦!”

欢雪戏谑的声音飘来,她巴在蓝肆身上,朝里头望去。

“他们好亲密啊,你们说,十哥他有没有爱上九姐姐啊?”

她的好奇换来两兄弟的瞪视,吓得她小心肝儿怕怕,退后三步举手扮无辜。

“人家是开玩笑的啦,呵呵……”

“你的红包取消了。”

蓝肆笑得很和善地说。

欢雪一声凄惨尖叫:“不要啊----八哥不要这么狠心啊……”

历来就是这对双胞胎出手最为阔绰,过年给红包时像个散财童子。

她蓝欢雪要是少了这么大个红包钱,过年后怎么跟那些上流社会的女朋友们较量呢?

...

台球是没打成。

蓝希是连夜赶过来的,吃了那顿饭后就拉着妹妹匆匆赶回去了。

现在蓝董杰排斥蓝桥离,蓝堂杰这次来上海也是偷偷的,他在三哥离开后不久,又转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喜爱捉迷藏,将自己丢到天涯海角让兄长在屁股后面追着跑是他唯一的乐趣。

蓝桥离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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