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如若有你，一生何求（2 / 2）

张庆国冷冷一笑：“我看这说的是你自己吧。建兵，上去看看你妹妹，刚刚那是怎么了？”

“大概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没事的，爷爷，你不用担心。”经过顾如云身边时，张建兵说道，“妈。如果不是我去找小染，她根本不知道她和张家的关系。小染的父亲、丈夫，都不是等闲之辈，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闻言，顾如云只是冷笑。

“还有，妈，如果你真的要我对香凝负责，如果她一定要跟着我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那你请告诉她，我不会给她任何承诺。要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那妈你要多出不少媳妇。”

“香凝不同。”

“没什么不同的，都是女人而已。那天我醉了，她也醉了吗？现在医术那么发达，补一张膜也不是那么难。”

没有去看顾如云那难看的脸色，张建兵上了楼，推开唐小染的房间，看见她趴在床上，摇摇头，走了过去，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怎么，想到自己的婆婆了？”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婆婆和邻居说，她家媳妇很懒，每天睡到九十点，不做家务。然后邻居问她，你女儿嫁得怎样。那个婆婆说，她的女儿嫁得很幸福，也是每天不用做家务，每天睡到九十点。同样的事，就因为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女儿，所以待遇便不一样。”坐起了身子，唐小染咬紧了唇，目光瞄向了窗外，“做长辈的，总是希望小辈尊敬他们，可是就因为他们是长辈，所以他们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吗？张建兵，如果你的母亲以死逼你，让你休掉沈颖，你会怎么做？”

“干什么忽然问我这个。”神色有些不自在，张建兵灿灿笑着。

“如果呢？一边是你的母亲，一边是你的妻子。你要如何选择？”微微偏着头打探着张建兵，唐小染问道，“是不是很难选择？有的人说，妈只有一个，媳妇没有了可以再娶。这样的人是很孝顺，可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我恨这样的人。没有责任，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局，那他就不要娶她啊！娶到家了，要求这要求那的，说她和自己的父母不和，这个那个的，光在那指责，为什么不想着维护一下自己的妻子！”

“这是不是扯得有些远了，”看着漫不经心淡笑着的唐小染，张建兵轻声问道，“该不会，你婆婆对你？”

“她倒是看我不顺眼，不过，”想到了之前的事，唐小染轻咬了下唇，“曾经，我的婆婆希望家俊为了孩子娶了莫婉，无论我们再怎么解释，她也是坚定了莫婉有了家俊的孩子。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婆婆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唐小染又说道：“其他男人会怎样做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报社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看见过不少丈夫因为妻子不能怀孕而出轨、打骂妻子的事。可是即便那时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不会再有孩子，他也没有丢弃我。家俊和婆婆说了一句话，他说，‘你想让我和姐姐一样恨你吗？’。有他这句话，也就够了。”

“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他这样。”张建兵颔首，“没有人不会渴望自己的孩子。”

“喂，你妈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沈颖。其实，如果没有你，她们根本就是陌生人。所以说，婆媳关系不好，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太无能。当然，如果真的碰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婆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遇到这样的婆婆，更不应该要自己的媳妇受到委屈。张建兵，如果你不想成为让我鄙视的男人，你就把沈颖找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说，你爱她，不会和她离婚。”

“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的事？”瞅着唐小染，张建兵半笑着，“该不会，沈颖很像当年的你，而我，就是那个孙泽君？你想通过我们弥补你的遗憾。”

“不是。”一口否决了，唐小染说道，“我只是不想看见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没有其它意思。毕竟，沈颖比那时的我幸运。”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到了一年前，在她得知孙泽君的背叛，决然地转身离开之时，孙泽君忽然拉住了她：“小染，留下来。”

猛的惊醒，唐小染发现额头上渗出了滴滴汗水。看了一下时间，凌晨2点多。屋子里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她蹦蹦的心跳声。忽然间觉得屋子很亮，这才发现窗帘没有拉，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月光铺在了地上，只是这月光看起来竟是让人觉得很冷。

唐小染想起了梦中的孙泽君，他的神色痛苦，面露愧疚之色，低声说着：“小染，留下来。”

曲起膝盖，唐小染抱着双腿，头埋在了双膝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沈颖还真的是像那时的她，喜欢一个人却迟迟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她们又不同。如果那时孙泽君挽留她，她会留下来？

想着，又不由觉得好笑。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况那时的孙泽君根本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他的眼里，只有唐小晓的影子。

手机响起，随手捞过手机，唐小染接通：“喂。”

那边沉默了一会，半响才冒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小染。”

下意识的，唐小染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似乎是猜到了唐小染的想法，孙泽君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先不要挂，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今天我喝了点酒，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四年，如果我珍惜你，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小染，如果当初我挽留你，要你留下，你会答应吗？”

梦中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唐小染走下床，来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轻声说着：“有意义吗？谁都回不到过去。孙泽君，你喜欢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个幻影罢了。就算你提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我，你也不是真心地喜欢我。我们之间，一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还是在恨我。”似乎是因为喝酒的原因，孙泽君的舌头有些打结，“小染，你不肯原谅我是因为你还在恨我，你恨我是因为你还爱着我。呵呵，小染，那几次本可以得到你，我却没有下手，说真的，我后悔了。我真的很想看见你在我身下的样子，想听见你的声音。我想放手，可是每当我独自一人时，总是会想起你。”

“不要说了！”挂掉电话，唐小染使劲地砸在了床上。依靠着墙壁站立着，脸色如死灰一般惨白。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在手机第五次响起时，唐小染抓起了手机：“你还想怎样！”

“染儿？”

听见这个声音，唐小染抿紧了唇，这个时候她忽然想看见他，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许家俊，我讨厌你！我想见你。”

“你哭了？”

“没有。”揉了揉眼睛，唐小染否决着。

“真的？”

“你又不是千里眼。”

“可我是顺风耳。”

手抵着唇，唐小染“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

“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没，没有人。”

“是吗？”

唐小染有些心虚，很快反问着：“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刚刚结束牌局，忽然想你了。”

“你存心是扰乱我的美容觉。”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唐小染不满地说道。

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了一会，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因为这个电话而渐渐消散。

“好了，我挂了。”

“许家俊，”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唐小染喃喃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若有你，一生何求。遇见你，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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