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补足下半句,可是在某个方面,他不知道蔺维言是怎么想的。
蔺维言太恪守礼节,对于唐佑鸣这种天生就不把任何规则放在眼里的人来说,这种恪守很奇怪。对于他来说,喜欢就喜欢,想碰触就伸手,旁人说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对蔺维言的行为只有一个理解,那就是喜欢,但没有那么喜欢。
不然怎么会被那些东西束缚而不愿意向前踏上一步?
他最喜欢逗弄蔺维言,就是为了看他不想逾距却又控制不住的样子,那是对他的奖赏。
苏伯克被晾着也不焦躁,安安静静地站在朱红色的柱子边,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倒是福海有些惶恐。
他们陛下每次见蔺大人都要挥退他人,连起居郎都不能留下,最多留红枫绿乔伺候,他再蠢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儿。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里面那俩人都喝了酒,正是要醉未醉,适合借酒发疯的微醺状态……要是被苏伯克可汗发现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苏伯克看福海满头是汗,慢悠悠地问:“里面除了陛下还有别人?”
福海目不斜视,秉承着不能乱说话的原则简单道:“您进去就知道了。”
苏伯克的眸色深了深,意味深长地盯着大门。
好在唐佑鸣和蔺维言没太过分,胡闹一会儿就把福海唤了进来。
苏伯克甫一进门便把视线落在蔺维言身上,蔺维言只当没有察觉,唐佑鸣则撑着头,懒洋洋的,仿佛不胜酒力。
苏伯克行了大礼,唐佑鸣的反应也很平淡:“起吧。”
“一别经年,陛下风采依旧。”苏伯克微笑说。
唐佑鸣心说哪壶不开提哪壶。前两天跟唐蕞如偷偷跑出宫那事儿,蔺维言还没来得及发作,再加上偷跑到鞑靼去的黑历史,大概可以被判死刑了……
想是这么想,唐佑鸣还是很敬业地打官腔:“你也成长了许多。”
苏伯克盯着唐佑鸣,缓缓道:“不及陛下之万一。”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唐佑鸣啧了一声,忽然卸了伪装:“别给朕装样子,今天只叙旧,不谈正事。有闲事就说,没有就滚出去。”
苏伯克配合地收了一本正经的表情,爽朗地笑了:“陛下可看了我前两日寄来的信?陛下看中的那匹马果真长成了千里良驹,现在就在城外,陛下可想见见它?”
“皓光?”苏伯克这样说,唐佑鸣便想起了那匹马,“它也有两岁了吧?”
“是的。”苏伯克的视线扫过垂头不语的蔺维言,不屑地撇嘴,随后又对唐佑鸣笑说,“它是部族马群中最神骏帅气的马,可以轻易踢死一匹狼王,最凶狠的猎狗也不敢招惹它。”
唐佑鸣不动声色地看着苏伯克的眼神动作,等他说完,忽然开口对蔺维言说:“它刚出生时朕便选中了它,现在朕把它赠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它。”
苏伯克愣住了,蔺维言则有些好笑地说:“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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